厉瑾寒的话,让慕倾禾脸色更加惨白,抬起头来,绝望地看着这个她爱了十多年的男人。
“厉瑾寒,爷爷已经用免死金牌救我一命,你还不愿意放过我吗?”慕倾禾喃喃问道。
“放过你?”
谁知道一听这话,厉瑾寒的脸色瞬间一变,额头上青筋bào起。
“慕倾禾,你不择手段伤害梦儿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她?”
“你将梦儿推入水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放过她?”
“慕倾禾,你做了这么多错事,如今竟然还有脸求我放过你?”
“慕倾禾,你真贱啊!”
咬牙骂出最后一句话,厉瑾寒松开手,站起身嫌恶地看了慕倾禾一眼,厌弃地吩咐道:“带回宗人府!”
……
宗人府里,意识微弱的慕倾禾,无力地趴在满是血腥味的地板上,忍不住苦笑一声。
兜兜转转,她还是回到了宗人府——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想到在这里遭受的一切,慕倾禾顿觉自己的手指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不多时,厉瑾寒也来到宗人府,冷冷地看着瘫软在地,如同一团死水的慕倾禾,轻飘飘地吩咐道:“行刑吧……”
狱卒们有些犹豫地看着他,却不敢多问,只是将铁炉里烧得通红的烙铁取出来。
烙铁上,是一个「奴」字。
“殿下,要烙在什么位置?”狱卒问道。
厉瑾寒将慕倾禾上下打量了一个遍,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她的额头上,冷漠地吐出两个字,“额头……”
说完后,厉瑾寒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补充道:“本殿下不想在她的额头上,看到那道伤疤!”
听到厉瑾寒说出的位置,饶是宗人府行刑无数的狱卒,都忍不住抖了一下。
额头,不光是一张脸最显眼的地方,还是头皮最薄的位置。
这一块铁烙上去,怕是骨头都要烙掉一层!
太子殿下,究竟是有多恨这个女人?
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要刻意qiáng调这道伤疤,但是从他的语气里,狱卒还是能察觉到,这道伤疤大有来头!
一时间,手持烙铁的那个侍卫,双手微微颤抖,头皮开始发麻。
这一刻他万分后悔,为什么要手贱拿起这块烙铁?
“行刑!”
见狱卒有所犹豫,厉瑾寒冷声提醒。
狱卒一咬牙,猛地将通红的烙铁戳向慕倾禾的额头。
“啊!!”
烙铁入骨,原本意识还有些模糊的慕倾禾瞬间被痛醒,发出沙哑而绝望的一声惨叫。
狱卒们听到这个声音,都不忍直视,或闭上眼睛,或挪开视线,不再盯着慕倾禾。
只有厉瑾寒,漠然地看着慕倾禾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嘶吼、惨叫,目光里没有一丝感情。
他就是要让这个女人,一辈子都能记住今天的痛,他要让她一生一世都能看到这个烙印!
恕罪,就该有恕罪的样子!
这个女人,不配在梦儿惨死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活在这个世上!
慕倾禾张大了嘴巴,已经痛得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睁着一双布满血丝的泪目,死死地瞪着厉瑾寒,眼神绝望而空洞。
“厉瑾寒,我已经决定离开京城,永远消失在你面前,为什么还不放过我?”
“就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就活该承受这一切吗?”
“厉瑾寒,如果可以,让我去死,让沈梦儿活过来,好不好?”
慕倾禾的声音,带着绝望的嘶吼。
可对于她的哀求,厉瑾寒都无动于衷。
只是在慕倾禾提到沈梦儿的时候,厉瑾寒眉头皱起,怒声喊道:“够了,贱?人!”
“你根本就不配提梦儿的名字!”
……
「奴」字烙印上了,慕倾禾彻底昏迷不醒,厉瑾寒满意地离开了。
狱卒像扔一块破布般,将了无生息的慕倾禾扔在地牢里,任其自生自灭。
因为太子殿下特意吩咐了,宗人府里,任何人都不能偷偷照料慕倾禾,也不允许宗人府以外的人来探望。
就这样,京城昔日的天之骄女,侯府最耀眼的千金小姐,只在短短的七天时间里,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接下来的三天里,趴在蒲草上的慕倾禾没有丝毫动静。
狱卒们围在地牢前,左右相顾,不知道她是死是活。
其中一个狱卒提议道:“要不,我们进去看看死了没有,死了的话,好去禀报太子殿下。”
说着,正准备开锁走进去,就被另一个狱卒阻止,“还是等等吧,等雪停了,死透了再去禀报太子殿下。”
狱卒们一想,觉得很有道理,转身就离开了。
第三日,清晨。
下了三天三夜的大雪,停了。
冰雪消融,彻骨般的寒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