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银针的狱卒冷眼瞟了他一眼,怒声道:“太子殿下说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从她的嘴里知道真相!若是她什么都不说,太子殿下迁怒于我们怎么办?”
“她要是不说出真相,这银针就要扎在我们身上,你自己掂量掂量!”
说完后,直接将最后一根银针,狠狠地扎进慕倾禾的小指头里。
银针入骨,痛彻心扉。
慕倾禾已经痛得麻木,再也没有力气嘶叫。
直到双手无力地垂下,鲜血顺着银针一滴一滴地往地上滴血。
两个狱卒将痛到昏迷的慕倾禾拖回到天牢里,看到一身是血的慕倾禾,他们都不免有了恻隐之心。
毕竟一个娇滴滴的女子,所承受的,是一个男人都承受不住的刑罚!
两个狱卒叹气,“一个好好的千金小姐,非要去做杀人犯,何苦呢?”
“直接认了罪,咬舌自尽也行,也落了个gān净,何必这么折腾?”
“这些世家小姐,惜命得很呢!”
慕倾禾趴在蒲草上,悠悠转醒,手指头上的银针已经被取下来。
可即使如此,手指头已经彻底麻木,她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迷糊间听到两个狱卒的对话,不禁在心里苦笑。
她虽然惜命,但是她并不怕死。
她怕的是,她死了,她的清白就没了。
……
东宫,太子书房。
宗人府的那群狱卒跪在堂前,连连求饶。
“太子殿下,我们已经用尽了各种手段,那慕倾禾还是不承认,小的也是没有办法了!”
厉瑾寒翻着书卷,头也不抬,“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宗人府何用?”
几个狱卒无言以对,低着头面面相觑,哆哆嗦嗦的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此时的宗人府里,慕倾禾被遗弃在这幽暗的地牢深处。
周身如同浸泡在血水里,浑身上下看不到一点gān净的地方。
湿气和伤口上的血水黏在一起,可谓是雪上加霜,痛上加痛。
这几日,她受尽了折磨。
可狱卒还是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任何刑罚都用了,甚至于最yīn狠的刑具都用上了。
可不管怎么折腾,慕倾禾还是那句话。
“我是冤枉的,我没有杀沈梦儿。”
那些狱卒们从来没有见识过这样的情况,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处理。
毕竟这段时间,他们在这个倔qiáng的女人身上,动用的极刑次数,已经到了他们所能承受的极限。
太残忍了!
连身为男子的他们,在用刑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种疼痛。
可这个女人,还是这么倔qiáng,即使意识模糊,也没有开口。
慕倾禾趴在蒲草上,虚弱地望着虚空,呢喃道:“厉瑾寒,我真的没有杀沈梦儿,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说着,慕倾禾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已经快看不清眼前的事物,随后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慕倾禾感觉自己浑浑噩噩的,整个人如同陷入幽深粘稠的沼泽中,身体慢慢地向下沉去。
沼泽水慢慢地浸染她全身上下每一处角落,即使呼吸困难,慕倾禾也忘了挣扎。
突然!
一股凉意扑面而来!
慕倾禾猛地睁开眼睛,眼睫毛上挂着些许水珠,让她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模模糊糊间,有个高大的黑影正站在自己身边,居高临下俯视着自己。
“厉瑾寒?”
视线有些模糊,慕倾禾下意识地以为对方是厉瑾寒。
可是回应她的,却是一声怒吼,“逆女,都这个时候了,还妄想太子殿下会来看你!”
慕倾禾定了定神,才意识到来人是自己的亲爹——慕云海。
看到自己的爹爹,慕倾禾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受了三天的折磨,没有流过一滴眼泪的她,在看到慕云海之后,倔qiáng的泪水彻底「决堤」。
慕倾禾艰难地撑起身子坐起来,勾住慕云海的裤袖,喃喃道:“爹爹,我疼——”
可还没说完,慕云海却一脚将慕倾禾踹开,指着她厉声咒骂道:“逆女,你还知道疼?”
“你怎么不去死?你怎么不去死?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慕家现在面临什么样的处境?”
“你知道我在文武百官面前,丢了多大的脸吗?”
“你让我救你?我怎么救你?你害死的人是太子的心上人,你让我怎么救?”
“你要让我将慕家上下陪葬,来救你这一条贱命吗?”
慕倾禾被慕云海踹得口吐鲜血,想要解释,可是身体太过于虚弱,只能绝望地摇头。
“爹,我没有,我没有……”
可慕云海根本就听不进去她的话。
继续怒声吼道:“逆女,你知不知道,你再不认罪,太子殿下就要将怒火蔓延到慕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