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倾禾说完后,两行清泪滑出眼眶。
慕老侯爷又是一声叹息,伸出手擦掉慕倾禾的眼泪。
随后沉声问道:“倾禾,你如实告诉爷爷,当真是他们说的那样,是你因为嫉恨,所以才推沈梦儿下水?”
闻言,慕倾禾赶紧摇头,急切地辩解道:“爷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没有推沈梦儿。我离开御花园的时候,她明明还好好的,倾禾不知道她为什么会突然落入水中!”
听了这话,慕老侯爷再次叹息,道:“既然倾禾说没有杀人,爷爷当然会相信你,傻丫头先别哭了,爷爷待会就带你离开。”
听到「离开」两字,慕倾禾惊住了,不可置信地望着慕老侯爷。
她有些疑惑,爷爷要怎么带自己离开?
这可是皇上亲自下令,将她斩首示众!
同样惊讶的不止慕倾禾,还有站在不远处,将两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厉瑾寒。
厉瑾寒走上前来,沉声开口道:“慕老侯爷,这可是父皇亲自下旨,要将慕倾禾斩首示众,难道你想违抗父皇的圣旨吗?”
闻言,慕老侯爷看向厉瑾寒,眼中的失望更深。
他没想到,昔日最看好的皇位继承人,竟然会这般冷酷无情。
慕老侯爷心里一阵叹息,随后从腰间摸出一块金灿灿的金牌,在厉瑾寒的注视下,将那块金牌高高举起。
“用这块免死金牌,可以换我苦命的孙女一命吗?”慕老侯爷掷地有声地开口质问道。
看到那块金牌,厉瑾寒瞬间瞪大了双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这块金牌他认识,那是皇爷爷在世的时候,赐给慕家的免死金牌。
也就是说,如果将来慕家犯了死罪,这块免死金牌,就可以保下慕家!
“老侯爷,你要做什么?”厉瑾寒眯了眯眼睛,语气深沉地问道。
“太子殿下,微臣不才。先帝在世时,曾赐给微臣一块免死金牌,今日微臣斗胆,想要用这块免死金牌,救我为情所困的孙女一命!”
“爷爷,不要!”
老侯爷刚说完,慕倾禾就沙哑地喊了一声后,挣扎着站起身,拽住慕老侯爷的衣袖,带着哭腔喊道:“爷爷,不能将这块免死金牌拿出来,这是慕家的命啊,您不能用它来救我一命!”
“爷爷,是倾禾的错,倾禾不该肖想太子哥哥枕边人的位置,倾禾应该早点听爷爷的话,不然今天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都是倾禾的错,是倾禾让慕家蒙羞了!”
“不,你没有错!”
听了慕倾禾的话,慕老侯爷蹲下身子,按住慕倾禾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对她说道:“爷爷相信,那个心地善良的倾禾,绝对不会做出那种事!”
“爷爷?”
老侯爷说完后,慕倾禾当即就停下了哭声,不可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爷爷。
她知道,爷爷说的那种事,指的是她不知廉耻,向厉瑾寒自荐枕席的事情。
“老侯爷,你可要想清楚了!”厉瑾寒紧握着拳头,yīn冷地质问道:“免死金牌只有一块,如果将来慕家出了什么事,可就无力回天了!”
“你确定真的要用免死金牌,来救这个不知死活的贱?人吗?”
说这话的时候,厉瑾寒扫了慕倾禾一眼,眼里满是厌恶和轻蔑。
被这道目光注视的时候,慕倾禾一阵窒息,心口像被剜掉了一大块,一阵阵抽疼。
贱?人!
她在厉瑾寒的心中,就是个贱?人!
一个卑微到尘埃里的贱?人!
不管她怎么做,换来的永远都是他的厌恶!
慕倾禾深吸一口气,只觉得一阵腥甜从嗓子眼里冲上来,但生生被她压了回去,意识也在这一刻慢慢流逝。
而对于厉瑾寒的话,慕老侯爷却没有流露出丝毫愤怒,将手中的免死金牌扔到他手中,不动声色地将慕倾禾拦腰抱起,大步离开。
在经过厉瑾寒身边的时候,慕老侯爷停止了脚步,淡淡地说道:“太子殿下,你可还记得你小的时候贪玩,爬上屋顶去摘鸟蛋,一不小心脚滑了,就从屋顶上滚了下来?”
一听这话,厉瑾寒当即就愣了,似乎也想到了那时候发生的事情。
看了意识逐渐模糊的慕倾禾一眼,心底某个位置,突的疼了一下。
随后弱弱地开口,“老侯爷,我——”
不等他说完,慕老侯爷就苦笑着叹息道:“看殿下的样子,应该是想起来了。”
“那一次,就是我怀中的这个傻丫头,也就是太子殿下口中的贱?人,忍着肺腑被挤压的剧痛,给你当了人肉沙包,才让殿下保住了一双腿。”
“还有一次,还是殿下贪玩,捅了侯府后院的马蜂窝。这丫头知道殿下怕疼,在马蜂铺天盖地扑过来的时候,将殿下扑倒,小身板趴在殿下身上,为殿下挡住了那一群马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