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这话,慕倾禾当即哭笑不得,脱口而出道:“到底谁bī谁?”
厉瑾寒不再回应,只是转过身去,沉声吩咐道:“将人带回主殿去!”
“是,殿下!”
阿青回应一句后,便快速来到慕倾禾跟前,神情复杂地说道:“慕姑娘,你随小的走吧。”
慕倾禾站在原地,一动也不动。
见此,阿青面色上流露出一抹为难,沉声道:“慕姑娘,还请你不要为难奴才!”
闻言,慕倾禾这才作罢,跟着阿青往主殿的方向走去。
她心里清楚,想要逃离这个恶魔,还需要从长计议。
到了晚上,慕倾禾一个人待在偌大的主殿里。
身边除了伺候她的宫女,再也见不到别的人。
厉瑾寒将她关在这里后,便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她倒是躲了个清闲,至少不用看到厉瑾寒,那张令人作呕的脸。
等到了晚上入睡后,所有的宫女都出去了。
慕倾禾躺在厉瑾寒睡的chuáng上,只感到别扭又恶心。
这时候,好像有人在房顶上,对着自己扇风。
慕倾禾一抬眼,就看到房梁上,倒挂着一个面白如玉的公子。
钟如尘?
看到这家伙,慕倾禾吓得睡意全无,猛地从chuáng上坐起身。
惊讶地问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啊,我已经在这房梁上待了一天了,好在这上面可以藏着人,我勉qiáng睡了一觉,也没有被人发现。”
钟如尘嘻嘻笑着,猛地从房梁上跳了下来,优雅地落在地板上。
不得不说,这家伙轻功了得,下落的时候犹如一片轻盈的羽毛,缓慢而优雅。
“你在这上面待了一天?”慕倾禾不禁感到嘴角抽搐,下意识地望向房梁上。
不得不说,这家伙也真有本事,竟然在房梁上藏了一天。
“还不是为了看好戏?你之前可是答应我,会让小爷看到厉瑾寒吃苍蝇般的表情,这么大一出戏,小爷怎么会白白错过?”
听了钟如尘的话,慕倾禾直接翻了个白眼。
“丫头,你今天很有本事啊,竟然知道威bī厉瑾寒,让他向你下跪!”钟如尘又嘻嘻笑着,直接坐到chuáng上去。
一边挤一边说,“你往里面挪一挪,给小爷腾个位置!”
话音刚落,慕倾禾直接一把将他推开,怒声道:“你这家伙,你还想在这chuáng上睡觉不成?”
钟如尘又笑,“和你开个玩笑罢了,至于这么生气?”
说着,钟如尘恢复了认真的神色,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丫头,你背负的东西太多了!”
慕倾禾不解,狐疑地看了钟如尘一眼。
钟如尘慢慢解释道:“厉瑾寒已经bī厉文轩退位,他马上就要成为东珀的皇帝,在这种情况下,他会很爱惜自己的羽毛,绝对不会做出挖人祖坟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来!”
“更何况,慕老侯爷在东珀百姓心中的地位,根本就不可撼动。厉瑾寒就算再愚蠢,也断然不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听了钟如尘的分析,慕倾禾只觉得胸口有些闷,脑袋轻轻靠在膝盖上,整个人显得无助又可怜。
见此,钟如尘下意识地抬起手,揉了一把慕倾禾的脑袋。
可没想到,他的动作有些大,竟然将慕倾禾的刘海给拨开了,额头上那块丑陋的烙印,出现在钟如尘的视线里。
一时间,两个人都僵住了,气氛慢慢变得尴尬。
慕倾禾回过神来,赶紧将钟如尘的手拍开,将厚厚的刘海拨回去,遮住额头上烙印的「奴」字。
见此,钟如尘嘻嘻一笑,笑得有些尴尬和勉qiáng。
“那个,不好意思了,我竟然忘了这一茬。”
说完后,也不管不顾的,抬起手在慕倾禾的小脑袋上拍了两下。
那样子,就像是一个兄长,温柔而「粗bào」地鼓励着自己的妹妹,动作自然而随和。
而这种被拍脑门的感觉,确实让慕倾禾的心,狠狠地触动了一下。
犹记得小时候,自己受挫之后,爷爷就会温柔地拍着她的脑袋,笑呵呵地劝她要看开点。
该死的!
这种久违的感觉,竟然让她有些鼻酸!
慕倾禾眼眶一红,再次抬手将钟如尘的手拍开,别扭地避开他的视线。
“丫头,不要难过了,我刚才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啦!”钟如尘语气诚恳地说道。
他以为慕倾禾红眼,是因为被看到了那道伤疤。
但其实真正令慕倾禾红眼的是,那种久违的被亲人关爱的感觉。
见慕倾禾还是不搭理自己,钟如尘皱着眉头,心里思索着该如何安慰她。
可这时候,慕倾禾忽然转过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钟如尘,你要是我哥哥,那该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