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东方照亮旭川大街小巷,辉映国都主街上随风飘荡的喜庆/红绸,此时熤王府门庭外迎接熤王妃入宫册封的车撵已就位。
车撵前富常侍瞧着并肩走出的帝无羁与玉月白,寻得两人身上相得益彰的锦服蟒袍,不经想起昨夜的临时授命。
依照他对熤王的了解,熤王不可能漠视北堂世子,反之则是故布迷障,看来今日他的星火雷要派上用场了。
思绪间富常侍迎着帝无羁与玉月白上了车撵,转头朝门庭处招手的帝梓潇行了个礼,末了手臂一抬。
迎接队伍由着富常侍引领驶向东临皇城,帝梓潇见此手臂一垂,面上佯装的笑意瞬化正经,回眸奔向锦苑。
今日一大早,他便授命赶来了熤王府,提前将铜壶滴漏放缓两个时辰加之二哥的迷魂,北堂墨就算醒来应该亦不会乱了计划。
帝梓潇心里想着,脚下可不敢放缓速度,毕竟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更何况北堂墨本身就是一个“意外”。
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眼睁睁看着北堂墨在他监视下创造“奇迹”,越想越后怕的帝梓潇很快就到了锦苑。
闻得殿瓦上两阵刺耳鸟啼,帝梓潇眉峰一扬,默着晨起鸣啼亦属正常便未过多在意,一步跨进殿内。
一入殿,帝梓潇从桌下端起一根矮凳,麻溜的挪到北堂墨床边,之后双臂挽胸,一双眸子死死盯着北堂墨。
关乎二哥此举,他虽存诧异但从不怀疑,如今二哥密令护送北堂墨返回北昭,他就必须寸步不离等到北堂墨有人来接。
更何况北堂墨若提前醒来,知道了二哥今日所做,那后果简直不堪想象,如是两者叠加直让帝梓潇双眸一瞪。
可不知为何,帝梓潇越看北堂墨越觉恍惚,不停甩头强作镇定间忽闻一声鸟叫,顿感头一沉直至撞上床栏。
“嘭咚”一声震动随鸟叫苏醒的北堂墨,北堂墨眼珠一转,偏头一瞧守在自己床边拽瞌睡的帝梓潇,眉峰一扬。
半晌,北堂墨抬手一戳帝梓潇,一见帝梓潇应力一倒,忍不住“噗嗤”一笑,这小子定是今日来凑热闹!眼下犯了困见周公去了!
由着思绪牵引,北堂墨不忍打扰帝梓潇与周公的约会,抬手一摸身旁空空如也,下意识的瞥了瞥嘴。
不过北堂墨转念一想,昨夜可是自己让帝无羁要专心工作,指不定帝无羁现在还书院等候自己呢!
思绪间北堂墨抬眸看了眼未至辰时的铜壶滴漏,低眸一瞅手中荷包,寻着荷包上张牙舞爪的“墨”与“兔”字。
虽惨不忍睹但是自己煞费苦心,由此北堂墨握紧荷包,一个鲤鱼打滚翻身起床,快速套上衣服前往书院。
一到书院门口,北堂墨还未开口,院外侍卫先是吓了一跳,他们今日明明都接到了死守世子的命令。
可世子不仅没沉睡,反而还活蹦乱跳的出现在他们眼前,直让众侍卫面面相觑间领头侍卫轻咳一声。
“北堂世子晨好!”
言语同时领头侍卫朝北堂墨抱拳行礼,抬眸借住手臂缝隙观察着北堂墨的神情变化,见北堂墨面上无异,启齿再声道。
“那...那个世子饿不饿?”
“啊?”
北堂墨未料到领头侍卫会突然问自己饿不饿,这若是放在平时,她肯定不会拒绝,但今天日子特殊,情况不一样。
所以北堂墨擒着领头侍卫看来的目光,抬手指了指书院,末了凑近领头侍卫耳边,压低声音悄悄道。
“熤王是不是在书院啊!”
领头侍卫顺着北堂墨的话语,转头看了眼院中书殿,心虚的噎了噎口水,脑中快速搜寻着可以骗过北堂墨的理由。
奈何北堂墨满门心思都在帝无羁,觅得领头侍卫面上为难,以为领头侍卫不敢打扰帝无羁,故而抬手一拍领头侍卫肩胛。
“没事!我自己去找!”
话音落下,北堂墨跃过领头侍卫直奔书殿,这可把领头侍卫急得紧追而上,陪着北堂墨一间间搜寻。
直至找完最后一间书阁,北堂墨仍是未看到帝无羁身影,心底疑惑丛生间转头一盯领头侍卫。
“熤王呢?”
“熤...熤王...”
领头侍卫不能说亦不敢说实话,如是焦灼的神情,惹得北堂墨心底不安愈加强盛,恍然想起领头侍卫方才问自己饿不饿。
遥想当初她前去比武那日就是帝无羁给自己做的早膳,今天这么重要的日子,帝无羁肯定也不会落下!
如是想来,北堂墨就着领头侍卫抬手擦汗之际脱口道。
“我知道了!”
“啊?”
“熤王是不是在膳房啊?!”
闻得北堂墨问话,领头侍卫心下一横,想着能拖延一时是一时,便冲北堂墨点了点头道。
“好...好像是的,我...”
领头侍卫话还未说完,北堂墨便风急火燎赶赴膳房,一路上北堂墨在前面逐一找寻,领头侍卫在后面使劲儿拖延。
一来一去,北堂墨由着领头侍卫随口谎言,兜兜转转将整个熤王府上至各宫各殿,下至荷塘沟渠彻彻底底寻了个遍。
数遍下来,北堂墨越搜越心慌,以至于转眸瞟过领头侍卫面上心虚,心下猛沉,在她记忆里帝无羁不可能莫名其妙不见。
尤其还是今日如此重要的时候,再说她以往看过的宫廷剧里,每一个被册封的女子,一醒来都会有专属侍女装扮。
而今她醒来唯见帝梓潇不说,连帝无羁都不见了,如是匪夷所思直让北堂墨唯恐帝无羁有危险,右手一把揪住领头侍卫衣襟。
“说!熤王去哪里了!”
“熤...熤王,他...”
“他是不是有危险!又或者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北堂墨越说越激动,领头侍卫眼看快要瞒不住北堂墨,只好抬手一挥,下一秒府中侍卫尽数将北堂墨团团围住。
一个个严阵以待,落入北堂墨眼中,掀起北堂墨第六感危机腾升间心脏猝然一疼,难不成兔子又同上次遇见修罗一样?
慎思极恐间北堂墨右手一扔领头侍卫,左手环指围截自己的众侍卫,启齿由着心中担忧厉声一喝。
“我给你们一次机会,你们若让开,我不伤你们!”
北堂墨说着右手覆上白玉萧剑,其面上凌厉怵得众侍卫咬牙强绷间北堂墨双眸一眯,沉声如寒。
“既然你们不让,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声于同时北堂墨并未拔剑,仅是就玉箫一挥,白光荡开震飞众侍卫,数记闷响声落带起痛呼扬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