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缕黑金光耀划过天际落于天溟阵,阵内月枭以自身抵御天蚕丝,始终将阮玲馥护在怀里。
浑身血痕映入阵外贺君诚眼中,贺君诚偏头见幽荧黑豹盯着月枭目不转睛,觅得幽荧黑豹眸中疼惜,启齿道。
“幽君莫伤!有我呢!”
话音落下,贺君诚右手一挥,其下古琴幻现间奏鸣一起,阵中蚕丝由着下一声净化逐渐退回阮玲馥指尖。
突如其来惊得月枭眉峰一扬,转头望向迎面走来的“古思远”,凤眸一眯,寻得皮囊之下的贺君诚,咧嘴一笑。
“百闻不如一见,久仰贺太子大名啊!”
月枭瞧着贺君诚闻声顿停的脚步,目光一转触及贺君诚身旁的幽荧黑豹,心下一喜,幽荧黑豹更是乐得直接奔到月枭身旁。
“嗷呜!(狼哥!)”
“乖乖乖!”
两兄弟重逢喜不胜收,贺君诚看在眼中心里亦是开心,忍不住将古思远吹嘘上天的月枭认真打量了一番。
银发凤眸,帝金妖治,果真如雷贯耳,让他眼前一亮,不过他对月枭怀中的阮玲馥更感兴趣,毕竟医师见病人总觉亲切。
由着心中所想,贺君诚行至月枭身边蹲下,从怀中拿出一枚小瓷瓶递给月枭,月枭看也不看就打开吞了一颗下去。
如此干脆倒是让贺君诚不免一愣,随言一语。
“妖王倒是宽心!”
“我对夕宸一向毫无防备!”
月枭说得自然,贺君诚垂首一笑,寻着月枭落于自己面颊的目光,似乎还能从月枭眸中觅得一丝得遇故人的怀念。
药祖行医救世造福众生,世间生灵无不感念于心,这一点,他怕是得用尽一生才能延续药祖功德无量。
沉呤间贺君诚冲月枭扬唇一笑,末了抬手一指阮玲馥,月枭微微扼首,贺君诚得了许可,两指并驱覆上阮玲馥手腕。
一触之下,贺君诚眉宇一沉,这阮玲馥除了心脉受损外体内还有一股不易察觉的魅毒,此毒时有时无,让贺君诚笃不定具体毒性。
半晌,贺君诚只能先拿出丹药止了阮玲馥心脉之损,随后从怀中取出一颗急救缓命的炙丹交给月枭。
“我在阮阁主身上察觉到一股魅毒...”
言语间贺君诚寻着月枭面上异色,下意识的呡了呡唇。
“所以为保万一,妖王须多多提防!”
月枭闻言看了眼贺君诚,他对贺君诚传承夕宸的医术绝不怀疑,但贺君诚这句提醒,令月枭本能收紧了环住阮玲馥的双臂。
世间因果皆有轮回,倘若这报应由阮玲馥赐予,他甘之如饴,可要让他避开阮玲馥,他无论如何都不愿再让阮玲馥等待。
再者他若是故意避讳,岂不打草惊蛇,世事诸事皆有相对,说不定阮玲馥身上的毒便是他找到罪魁祸首的致命证据。
如是想来,月枭睨了眼贺君诚递来的炙丹,抬眸望向贺君诚,启齿由着心中顾忌与执念道。
“那此毒对她可有影响?”
贺君诚闻言摇了摇头,垂首看了眼逐渐恢复气血的阮玲馥,眉峰一蹙,他刚为测试那毒,专门选了一枚溶解性极强的药丸。
不想药丸过身,阮玲馥并未受此毒影响,由此变向说明此魅毒目的不在阮玲馥,而是...
迟疑间贺君诚眸中异色尽收月枭眼底,月枭迎着贺君诚看来的目光,心底早就猜到了贺君诚所想,故而声先夺人。
“所以此毒目的是我?”
贺君诚敛眸不语,月枭反是欣然接受,顺手接过贺君诚送的炙丹,末了勾唇一笑。
“不是她就好!”
闻得月枭话中淡定,贺君诚抬眸一见月枭抱起阮玲馥的坚定,心下却是说不出的怅然,这世间生灵皆是遇危则避。
偏偏月枭却让他深感一种心甘情愿,令贺君诚瞧着月枭落于阮玲馥容颜的柔情,不经咬了咬牙。
眼下自己说再多也没用,既然月枭愿意,他作为旁观者只能先做打算,大不了自己多加留意以备不时之需。
毕竟月枭与古思远乃挚友,古思远对自己举足轻重,这三角关系在前,他自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如是一来,贺君诚起身望向月枭,月枭念及邢魈带走的血瓶,抬眸环视一圈,随后凤眸一凝,盯向琼麟殿的方向。
“接下来,该是重头戏了!”
“那就出发吧?”
话音落下,两人相视一笑,贺君诚本就心忧北堂墨,一见月枭往前亦不蹉跎,转身直奔琼麟殿而去。
与此同时三抹被赤红月光拉长的身影,正绕着琼麟殿外古树围墙转悠,直至寻到殿后方才依次停下脚步。
北堂墨转头瞅了眼背着墨北的方霁,回眸看向北堂弈,北堂弈瞧着北堂墨抬手往房顶一指,领悟的点了点头。
两人随即一前一后上了屋顶,觅得一处角落,北堂墨驾熟就轻的揭开屋瓦,探头往屋内一看,瞬间气到怒不可解。
屋内烛火通明,照亮叶绮罗靠上苍穹肩胛的娇媚笑颜,映入北堂墨眼中,令北堂墨下意识的握紧了十指。
北堂弈见北堂墨蓄势待发,赶紧抬手拽住北堂墨,并非他有意保护北堂墨,而是他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尤其在方霁提醒自己后,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原委,方霁乃修罗后嗣,对于玢丹熟知并没有什么不妥。
偏偏方霁对自己展露的异样眼神,让他生出一种会被吞噬的危机,何况“古思远”的突然出现,愈加笃定他心中怀疑。
关乎西屿药祖传说,他当初跟随北堂墨走南闯北多少有所耳闻,之后邢魈与庆毓光的解惑,令他知晓了契灵术。
古氏契灵术可控世间兽灵,但绝不足以聘美今日“古思远”所展露的能力,由此北堂弈不经想起前日他替邢魈传信玲王。
倘若真如自己所想,那么今日他在林中所见的“古思远”必定事关贺君诚,如是一来,邢魈从一开始便落下杀自己的局。
慎思极恐充盈北堂弈思绪,直让北堂弈沉浸间不经加重了握上北堂墨手臂的力道,致使北堂墨手臂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