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岸边,北堂墨就见苍穹一脚踏上了停靠在岸边的船只,回首望向自己。
北堂墨一愣看了眼苍穹,又看了眼船只,左手指着自己,右手指着船只,看向苍穹。
“我?上船?”
苍穹点了点头,北堂墨眨了眨眼,两人僵持片刻,北堂墨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当真跳上了船。
可上船后北堂墨遥望距离自己越来越远的城镇,不经生出些许慌张,侧目偷瞄了眼站在船头的苍穹,想着自己该不会是遇见了人贩子吧?
“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话语同时北堂墨见苍穹转身从船头慢步朝自己走来,由远至近直让北堂墨深觉此人气场与帝无羁几乎不相上下。
若非声音不同感觉不同,一个冷漠一个邪魅合并一起妥妥的黑白双煞,她都快以为是帝无羁人格分裂了。
思索间北堂墨下意识揪了眼身旁的船桨,琢磨着呆会儿要是动起手来也能来一棒。
苍穹觅得北堂墨面上显露出的小心思,嘴角噙笑临到北堂墨身边时故意朝前假跨一步,惊得北堂墨措手不及间险些翻身掉进河里。
好不容易站稳身体的北堂墨转头便撞上了苍穹胸膛,闷响十足痛得北堂墨抱头痛呼。
“我的头啊!你是铜墙铁壁十八铜人吗?!”
北堂墨抬手只顾揉头,因而未见苍穹沉眸将自己浑身上下巡察了个遍,末了苍穹退开一步,话语含着不易察觉的怒火。
“你肩膀和胸前的伤怎么来的?”
“我肩膀是有点儿...诶!你扫描仪啊?!”
“...”
“我明明藏得这么扎实...”
疑惑间北堂墨抬头迎上苍穹冷眸,寻得眸中凉透背脊的杀意一闪而过,忙往后小退半步。
半晌,北堂墨见苍穹突然抬手,吓得再次后退时一瓶药从苍穹手中抛来,北堂墨一愣本能伸手一接,摊开手掌一看,不解的眨了眨眼。
“这...”
“治伤”
“呃...”
北堂墨看着手中的药瓶,再望向已转身坐回船舱的苍穹,嘟了嘟嘴,心下纳闷这人好奇怪!又不认识自己还给自己药!
这一想北堂墨念及自己追来的初衷,眼珠一转跟着走进舱内,坐倒苍穹对面,启齿便道。
“那个...有件事我一直没想通...”
“...”
“那晚我咋回去的?”
“...”
“就算你知道我在皇城,可你咋找得那么准叻?”
“...”
“进出皇宫都那么随意的吗?皇城门形同虚设吗?飞檐走壁还是观星算相?或是火眼金睛?”
北堂墨一口气把自己想问的都问完了,抬头见苍穹左手斜撑下巴,右手指节轻叩桌案,冷眸盯着自己一言不发。
一阵阵指节脆声落入北堂墨耳中,刺激北堂墨浑身鸡皮疙瘩跌宕起伏到快要坐不住时,苍穹起身走上船头,轻言启齿答非所问。
“到了”
“啊?什么到了?”
北堂墨说着转头望向即将靠岸的渡口灯火泛青,远远看去如同一簇簇燃烧的鬼火,心下一颤,启齿再声道。
“这...这里是...”
“鬼夜花市”
闻得苍穹解释,北堂墨眼看苍穹上岸,抬眸观得岸边各路奇人形同牛鬼蛇神,脑中闪过鬼片中血肉横飞的惊悚画面。
背脊发麻同时双手一把攥住苍穹的衣袖,一感知到苍穹顿停脚步,北堂墨仰头朝苍穹露出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眨眼卖萌道。
“大神,我觉得我还是个需要关爱的宝宝...”
苍穹瞅着北堂墨蠢萌的呆样,扬眉挑眸笑意邪然,袖袍一挥单手将北堂墨抱了起来,惊得北堂墨恍惚同时双臂紧紧环住苍穹颈脖,由着苍穹带往鬼市深处。
不多时,一处热闹非凡的鬼市茶楼便呈现在北堂墨眼前,北堂墨环视茶楼四周被众奇形怪状围得水泄不通,耳边传来苍穹冷言。
“就是这里”
“啊?哦...可这么多人?不得挤成肉夹馍啊...”
北堂墨说归说,脑中却思考起怎样才能挤进去,反观苍穹根本就没把这当回事,步伐稳健一路朝前。
说来也奇怪,原本挤到膨胀的奇形怪状一见苍穹前来,纷纷后退站成两排,如此阵仗完全不亚于朝堂上百官齐拜。
只把北堂墨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直到自己被苍穹放到席位上,北堂墨才回过神来,转头打量起坐到自己身旁的苍穹。
心下好奇蠢蠢欲动,就差没直接动手揭开那张面具,看清楚面具下苍穹的真实容颜。
“看样子,他们很怕你?”
“你怕吗?”
“啊?”
北堂墨没料到苍穹会举一反三,瞅着苍穹那张诱她手痒的面具,眼珠一转,偏头撇嘴“啧”了声。
“那得取决于你面具下那张脸长得何样”
“哦?”
苍穹冷眸微凝,将脸转向北堂墨,笑声低沉魅惑。
“那你试试”
“真的?”
北堂墨见苍穹点头不语,伸手刚触及面具,突然右眼直跳,脑中闪现一幕经典段子,忙停下手,黑着脸道。
“呃...你接下来该不会要说...你若揭了我的面具就得对我负责吧?!”
“呵呵,这提议不错”
“...”
...我!
...还提议不错?
...这简直就是流芳百世的狗血送命题啊!
北堂墨被苍穹笑得背脊发麻,僵持片刻后默默收回手,乖乖坐到椅子上,苍穹见此也坐正了身躯,望向即将开场的说书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