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日晟殿,北堂弈便见殿门外等候自己的尧羽,寻着尧羽身后紧闭的门扉,再瞧尧羽面上严肃,不经愣了愣神。
“不知尧统领这是何意?”
尧羽见北堂弈言语间刻意看了眼自己背后,眉峰一扬,念及圣主之前嘱咐,下意识的盯向北堂弈。
“圣主今日不舒服,吩咐我在此等候北堂公子”
北堂弈闻言一愣,瞧着尧羽眸中镇定,敛眸沉思自己此行目的,看来自己只能换个时间再来了。
心下打定主意的北堂弈眼珠一转,抬手朝尧羽抱了抱拳,启齿迎合尧羽传言恭敬道。
“既圣主不适,有劳尧统领替我传话圣主注意身体,今日我便不打扰圣主休息了”
话音落下,北堂弈转身同时被尧羽一句“不用”僵停了脚步,诧异间北堂弈回首对上尧羽看来的目光。
“尧...”
“北堂公子,圣主说了你带来的东西交给我就行了!”
“这...”
“怎么?北堂公子是不信圣主...”
尧羽说着漫步行至北堂弈身旁,寻着北堂弈眸中匪夷,双臂挽胸间压低身子,探头凑近北堂弈耳边沉声道。
“还是不信我啊?”
闻得尧羽话中威胁,北堂弈心下一沉,按道理来说尧玉娆既知道自己今日有物要呈,必然能猜到此物乃邢魈所赠。
如今尧玉娆却让尧羽来接,这尧羽虽是尧玉娆最得力的统领,但此物非比寻常,尧玉娆此举倒是令他颇觉诡异。
可眼下尧羽说出这句,亦变相应征尧玉娆称病实乃幌子,若是自己强行不遵,反倒让尧玉娆抓了把柄。
由此对主子不利,他也难辞其咎,毕竟自己现在身处尧氏地盘,一举一动皆须慎重,既然尧玉娆不出面,他只得顺应接受。
反之尧玉娆只要接收此物,他便已达成邢魈交给自己的任务,亦不算自己失信于邢魈,思已至此,北堂弈转头看向尧羽。
“尧统领说得哪里话,您的吩咐,我岂敢不从?”
言语间北堂弈从袖内取出鸮丹递给尧羽,尧羽低眸看了眼鸮丹,觅得其上盈盈绿光幽森可怖,抬眸望向北堂弈。
“这是?”
“圣主过目便知!”
北堂弈一语,尧羽听在耳中不再言语,抬手接过鸮丹同时将事先备好的蜃锦扔给北堂弈,末了朝北堂弈扬了扬下巴。
其面上“送客之意”不言而喻,落入北堂弈眼里,北堂弈本能的握紧了蜃锦,识趣的点了点头,抱拳行礼后转身而去。
一待北堂弈身影消逝,尧羽推门进了殿,一入殿内,尧羽望向大殿屏风后烛光映射的华贵倩影,垂首抱拳道。
“禀圣主,人已远去”
话落带起殿内安静,唯夜风吹拂殿中珠帘叮呤咛脆,若有似无压抑着尧羽收敛的呼吸。
半晌,尧羽就着双臂间隙偷偷望向尧玉娆,那料视线还未触及屏风,便被尧玉娆启齿悦音吓得垂首更深。
“给了吗?”
“都给了!”
尧羽说完五指一摊,掌中荧光盖过殿内烛火,一颗鸮丹映入屏风后尧玉娆媚眸,掀起一阵银铃笑声。
笑中冷意令尧羽下意识的蹙了蹙眉,正欲将鸮丹呈上时便见掌心内的鸮丹应力飞出,落于尧玉娆手中。
寻着屏风上烛火映射的观丹倩影,尧羽想起那封交换的蜃锦内容,忍不住脱口道。
“圣主愿收下此物又给北堂弈提示,为何不...”
“我没时间见一个死人!”
尧羽闻言心下一沉,他知道信件内容是“附灵散”,但无法参透“附灵散”于北堂弈有何意义。
沉浸间尧羽忽闻屏风后一声叹息,不经眉峰一扬,一阵嵌杂惋惜的话音传来,愣了尧羽面上神情。
“对了,今天是穹川花灯节?”
“是!”
“殿外灯旧了,你去换盏新的回来吧!”
声于同时尧羽还来不及追问,只见屏风后人已无踪,心下纳闷间转身朝殿外走去。
夜空之中繁星璀璨,皓洁之下浮山巍峨,浮山之上昆仑日晟殿外尧羽按照尧玉娆吩咐,一路跃至八卜星辰坛。
八卜星辰坛由神帝为护百家命数而建,其坛上灯笼数以千计,一“赤”为“明”象征生命盎然,一“黄”为“暗”代表命数将至。
而今坛边,尧羽一眼望去,唯一盏黄灯刺目,心下一沉,一跃而进触及灯上“叶”字,瞬息了然立即飞身赶往穹川。
穹川夜市繁华依旧,欢声笑语不绝于耳,位于夜市东南角处一座火药铺内帝梓潇掏出最后一张珍藏的银票,心里那个痛心疾首,只差没将银票一摸为二,奈何再瞧自己手里沉甸甸的材料。
帝梓潇一咬牙终是将银票递给了店家,店家接过银票,确认无误后抬头冲帝梓潇一笑。
“公子,店里还有其他好玩意儿,要不你再看看?”
店家说得诚恳又见帝梓潇出手阔绰,一买一大筐还不待眨眼那种,最主要的是人长得还不耐。
别看就这一会儿功夫,店内因帝梓潇的到来,一时间涌进了不少买家,如此赏心进财的白赚买卖,店家自然乐享其成。
反观帝梓潇却是没心情“照顾”店家的买卖,一心都在自己手中的材料堆里,昨夜他按照之前试验反复测试数次。
结果都是如一的失败,最要命的问题是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没对,找不到症结,一切努力都是徒劳。
如同数学解析题,记不住公式套用、找不到重点字眼、寻不得切入方式,一切天马行空都是对逻辑的亵渎。
一念及逻辑,帝梓潇便会想起拼命压榨他荷包的傻狍,一说起傻狍,帝梓潇瞬息黑了一脸,心下一阵呵呵。
他可真是人“怂”被人欺,别看傻狍平时逻辑掉线、行为跳脱属呆傻懵三无憨货,但轮到耍小聪明,那是见风使舵所向披靡。
尤其是在选择目标对象这事上,一算一盯一个准,比如敲诈、勒索、秀下限等此类损人利己的事,傻狍就“独宠”他一人!
呵呵,别问他为啥?只需瞅瞅他上头那人!别人是一声“上头有人”,退敌千尺!他是“上头有人”,穷途四壁!
无奈间帝梓潇深深叹了口气,双手抱紧花掉血本买下的材料,这可是他在傻狍面前挽回尊严的最后底气。
正所谓失败是成功之母,同样是穿越,北堂墨得二哥指点从此一路飙升踏上高手之路,由此他也一定要闯出一番天地。
他好歹是倒数第二,至少要比北堂墨倒数第一强!如是想来,帝梓潇傲娇的噘了噘嘴,由着心中所想,口中暗骂而出。
“北堂墨,你给小爷等着!小爷总有一天要炸...”
帝梓潇正骂得起劲儿,那想脚刚踏出店铺门槛,一抬头便见门外银面玄衣,一瞬视线交织,帝梓潇神情一僵,一秒立正稍息,心下一颤启齿抖成结巴。
“炸...乍乍乍看一眼,这不是二哥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