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气好晴朗呀好晴朗嘿!”
“...”
“处处好风光呀好风光!啦啦啦...”
“...”
屋内杀猪般五音不全的歌声打破了庭院的宁静,嚷得正在院内勤奋工作的仆人们面面相覷.
众仆人对视几眼后纷纷摇头继续埋头苦干。
“看来世子这失心疯是实锤了...”
“可不?好好一人中龙凤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那也是自作孽不可活!”
其中一仆人话音突的拔高,双眸瞪向北堂墨所在阁楼,目光中隐忍着敢怒不敢显的恨,另一仆人赶忙过来拉了一把劝道。
“这人分贵贱,你这话不是自讨死路吗?”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这...”
“临南城千千万万的枉死魂灵难道不是拜她所赐?还有整个北昭国...唔唔唔唔...”
仆人话还未说完就被另外一名眼疾手快的仆人给捂住了嘴,正拼命挣扎之际一道锐利目光落于仆人面门,仆人心下一沉,移目望去见惊蛰正目不斜视的盯着自己。
惊蛰双手端着为北堂墨准备的早膳,在撞见仆人们的谈话后十指紧扣,眉宇暗沉启齿锋芒。
“来人!凡对世子言语不敬之人一律拖下去割了舌头!流放出府!”
“姑娘!姑娘饶命啊!”
“姑娘啊!!”
院中骤起的求饶呐喊传入屋内,吵得正坐在床上欢声高歌的北郭蹙了蹙眉,掀开锦被麻溜的下了床,垫着脚步往窗边挪去,伸手悄悄打开窗户透过缝隙往外望去。
首先入目惊蛰熟悉的面容,只不过今日脸色不太好看,再见被惊蛰紧盯的仆人们跪在院中又是磕头又是哭诉,四周还围了圈黑衣侍卫,一个个面色铁青一看就不好惹。
北郭隔得远听不太清他们在说什么,只是这场景怎么看怎么像恶霸欺凌,眼看惊蛰挥动手臂,黑衣侍卫伸手就去抓人,北郭于心不忍推开房门走了过去。
“惊蛰!你今日能封得住我的嘴!他日岂能封得完天下人的悠悠众口!”
“放肆!”
“北堂墨就是个叛国贼!因一己私欲出卖国家,害得生灵涂炭!”
“来人给我拖下去!”
“惊蛰!你别忘了南临城千万亡魂!还有那数月流不尽的血河!”
“快拖下去!”
“北堂墨!你个叛国贼!你不得好死必遭天谴!!!”
仆人奋力呐喊着心中愤怒,刚巧不巧落入北郭耳中,北郭闻声顿停脚步,低头看向被黑衣侍卫捆绑后按压在地不停挣扎的仆人。
“你说什么?”
北郭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在场所有人听得一清二楚,空气瞬间凝固安静得落针可闻,仆人瞪大双眼怒视眸中茫然不知的北郭。
“我说你北堂墨不得好死!出卖自己的国家!视国人命如草芥!你这种人就应当五马分尸!死后入炼狱永不...”
“啪!”
仆人话还未说完就被惊蛰一记耳光给打得呆愣原地,惊蛰一脸惶恐的看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北郭。
“世...世子...”
“...”
“世子,你别听他乱说!你...”
北郭耳边是惊蛰不停劝说的措词,眼中是仆人视死不服的愤怒,只觉头昏脑胀间抬手扶住额角。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般轻轻拂开身旁焦急不安的惊蛰,走到仆人眼前缓慢的蹲下身,看向仆人。
“你说我叛国?”
“是!”
“你说我视人命如草芥?”
“是!”
“为何?”
四目相对间仆人闻得北郭一副置身事外还莫名无知的质问,怒火骤燃朝北郭脸上吐了耙口水,气得惊蛰上前又欲挥掌。
那想惊蛰手刚抬就被北郭猛地拉住,惊蛰微愣间转头触及北郭此刻眸中神情,背脊一凉瞬间吓出一身冷汗。
她自小服侍北堂墨,自然很清楚北堂墨的脾性,而今北堂墨已至怒火边缘,她只得悻悻然往后退了一步。
北郭见此继续看向诧异于自己行为的仆人,音量激增。
“回答我!”
“北...北堂墨,你别以为你吼声大,我就会怕你!你出去问问!问问每个北昭子民就会知道你有多可恨!”
“...”
压抑的气氛随着仆人出口的话语静至极点,正当众人见北郭转身抽出其后侍卫腰间利剑准备给仆人致命一击时,却不料北郭一剑斩断了捆绑仆人的绳索。
“都放了吧...”
“世子!”
“还要我再说第二遍?!”
北郭将利剑重新插回侍卫腰间,转头瞪视惊蛰,吓得惊蛰不敢再有半点怠慢,忙唤来侍卫给仆人松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