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三生有幸 中

  此时花楼大堂内众人将自己做好的美食摆放上桌,直至魏言书的最后一盘虾仁炒蛋落桌,众人互看一眼甚是惊讶。

  尤其是金蝉,她自小与魏言书青梅竹马,比任何人都了解魏言书,魏言书这人别说做饭就是烧柴都有够恼火。

  眼下竟真做出一盘像模像样的菜,直让金蝉惊喜之余憋不住道。

  “言书,想不到你还有这本事啊!”

  闻得金蝉话中诧异,魏言书眉峰一扬,凑近金蝉耳边小声嘀咕了句“我本事还多着呢!保管金家主满意!”

  声于同时魏言书寻着金蝉面上绯红,正得意间被金蝉踩了一脚,痛得嘶哑咧嘴却也嬉笑连连,轻咳几声调整神色道。

  “那是!这盘菜可是咱们庄主的巨作象征!让我这纵横说书界多年的不败神话都对咱们庄主佩服得五体投地!”

  若言其他或许金蝉等人还会怀疑,单论说书游说,魏言书绝对首屈一指,想当年魏氏先祖仅凭一张嘴便为神帝平息数场战势。

  这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游说本事,纵观天下无人能及,而今魏言书这一说,倒是让金蝉一观众人面上好奇,不免启齿随意。

  “那你说说咱庄主究竟如何令你佩服了?”

  魏言书闻言右手揽上金蝉细腰,左手一指虾仁炒蛋,虽无法完美复述北堂墨当初那段荡气回肠的风中错乱。

  但魏言书还是声情并茂地讲了一遍,直至最后一词“殉情”落定,魏言书果见众人皆傻在了原地。

  那一张张媲美自己往昔的凌乱神态,逗得魏言书忍俊不禁间低眸对上金蝉抬头而来的迷茫。

  寻着金蝉撩动他心的乖巧,魏言书收手同时握住金蝉前日夜里被他发现染上蛊毒的右手,抬眸看了眼虾仁炒蛋,转头就着众人迷惑目光中缓缓道。

  “这个故事简而言之就是这盘菜名!”

  “菜?”

  “嗯!”

  “不就是虾仁炒蛋嘛!还能有啥!”

  方霁话音横插而入,众人齐齐点头,魏言书闻言轻声一笑,启齿道出当初这盘“虾仁炒蛋”的惊艳别名。

  “方少主此言差矣!这菜可不是虾仁炒蛋,而是瞎扯淡!”

  话音落下,方霁听得目瞪口呆,阮玲玉脱口而出。

  “...这这这虾扯蛋(瞎扯淡)?!”

  阮玲玉指着虾仁炒蛋,一双眸子直盯魏言书,见魏言书毋庸置疑的点了点头,不经右眼一跳,甚是不解的看向阮玲馥。

  阮玲馥原是未懂魏言书所意,转念瞧盘中蛋虾一团,脑中连贯同音串上北堂墨的跳脱性情,豁然开朗间忍不住“咯咯”一笑。

  “是了是了!魏先生所言极是!”

  魏言书见阮玲馥秒懂自己思绪,低眸看向金蝉,寻着金蝉与阮玲玉面上如出一辙的错愕,耐着性子解释道。

  “阿蝉,你看这盘里有虾还有蛋!”

  “是啊!有虾!有蛋!”

  “所以黄红相交不就是瞎扯淡吗?”

  言语间魏言书瞧金蝉仍是似懂非懂,凑近金蝉耳边道了句“庄主”,瞬令金蝉念及北堂墨的口头禅,心下了然同时“哎呀”一声。

  “不行!我得尽快去叫庄主!不然饭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金蝉说完甩开魏言书就往二楼雅阁冲,那冠以常态的风急火燎瞧得魏言书愣看一眼自己被甩开的手,抬眸迎上方霁故作未知的飘忽目光,本能的撇了撇嘴。

  这年头果真是有了“主”忘了“夫”,他都变得不香了,不过若真是如此,那有朝一日事无转圜,他倒也能走得心安,由此思绪下魏言书勾唇一笑,回首望向金蝉所达的二楼雅阁。

  初晨阳光温馨如沐,雅阁床榻上北堂墨晃了晃小脑袋,睁眸间瞬感肩胛震痛,疼得嘶声一呼,彻底清醒过来。

  一睁眼,北堂墨下意识的伸手往身边一摸,寻得余温尚在却空空如也,心下一慌猛地坐起扯动右肩。

  霎时痛彻五官,刺激北堂墨低头一见自己睡袍内换新的亵衣,眉峰一蹙,抬手拉开衣襟,往内一瞧倒抽一口凉气。

  什么情况!我的bra呢!难倒昨晚自己真吃到兔子肉了?所以衣服从里到外都被兔子给换掉了?

  可为何自己疼得不是腰而是肩胛,如此匪夷所思完全有悖内的香艳事后,直让北堂墨面色一僵。

  匪夷所思油然而生,北堂墨一感自己余痛渐散的右肩,本能覆上自己腰部,抬眸望向内阁屏风后的沐浴身影。

  白雾袅袅萦绕池间伟岸健硕,池边铜镜映照出苍穹右肩上的阴阳咒印,赤蓝交融落入苍穹瞳孔,沉了苍穹寒眸。

  令苍穹一感右臂灼疼,低眸看向臂上腕间晨起时突然出现的凤翎图腾,这凤翎图腾他曾在远古神卷中阅览过。

  根据远古神卷记载,此纹乃太古九极玄皇的象征,其形似羽赤红如血,丝缕交织几乎与自己腕部雏形一模一样。

  如是突如其来,直让苍穹擒着腕部自肩胛生长的凤翎血纹,念及其所属之皇,眉峰一蹙带起周身寒气,触动右肩阴阳咒印一震。

  一缕刺骨极痛骤起致使苍穹闷声一哼,其声不大却让徘徊于“吃兔子”或“没吃兔子”两者间闷头苦想的北堂墨猝然回神,探头朝屏风后脱口一唤。

  “兔子!你没事吧!”

  话音落下,北堂墨半天等不到苍穹回应,心下膈应间麻溜的爬下床,光着脚丫子直奔浴池。

  不料自己刚绕过屏风还未亲眼见到美男出浴,便被苍穹随手掀起的水幕从头至脚浇了个浑身湿透。

  一时水从天降,呛得北堂墨“噗”的吐出口中池水,浑身一抖,再感滑落脸颊的水渍,一时不知所云。

  下一秒晨风过身带起寒意,激荡北堂墨一身鸡皮疙瘩此起彼伏,抖得北堂墨狂甩头顶水渍间仰头看向迎面走来的苍穹。

  寻着苍穹眼底暗藏的笑意,北堂墨眉峰一扬,腮帮一鼓,全然一条发怒的金鱼萌样,逗得苍穹一闻北堂墨连声喷嚏,心疼之余赶忙取来衣袍为北堂墨收拾更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