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一章 打骨折! 二

  花楼布局仿照南祁上清池装设,其内虽无清河蜿蜒与亭台廊桥,但桌椅环堂三圈间隔有序,围绕中央水池。

  池内放置鎏金锻造的莲花摆件,朵朵交错栩栩如生,簇拥池间舞台万众瞩目,沿边薄纱与珠帘间隔悬挂,迎风轻盈叮当作响。

  清脆悦音呼应台中自楼顶下坠的水晶吊饰群,一眼望去错落有致灿若星空,于璀璨光耀下放朦胧之美。

  令苍穹触目瞬息不经眉峰一扬,心下顿觉自家傻媳妇虽智商“可爱”,但审美倒是值得一赏。

  四下环视间苍穹寒眸一瞥,怵得堂角翘着二郎腿坐等生意的帝梓潇一口甜糕噎喉,险一口气憋晕过去,猛的坐正身体。

  ...这什么情况?

  ...二哥应邀前来护场子啦?

  ...我去!面具都不带了!准备真枪上阵啊!

  思绪飘忽带起帝梓潇面上青白交替,由着心中惊愕连咳数声,唤醒直盯苍穹的魏言书。

  魏言书回头见帝梓潇瞳孔大睁,吓得赶紧给帝梓潇倒了一杯茶,那想自己刚递过去,便被帝梓潇反手拉住臂膀往后院跑。

  其速度犀利远超今早与庄主的相爱相杀,直让魏言书甚觉莫名间下意识的望了眼苍穹,再看帝梓潇。

  一来一回数次,魏言书忽的背脊一凉,心底腾升起一股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后知后觉,拔腿反拽帝梓潇一步领先躲进后院。

  堂上两人一灰溜跑了个没影儿,苍穹看在眼中亦未在意,随同行美人踏上通往舞池的红毯。

  池中起舞倩影越来越近,一股熟悉香味袭来,若有似无霎时沉了苍穹寒眸,目光直望台上起舞的叶绮罗。

  一瞬视线交织,掀起叶绮罗舞步回旋间媚眸含情,想不到她还未出招,正主儿已不请自来。

  尤其还是位品貌非凡,足以匹敌千昱月的耀世无双,就是不知其能是否真如传闻所言卓尔不群。

  两人对持间叶绮罗舞姿妙曼,抬眸瞥过苍穹身旁的美人,美人接应叶绮罗眸中示意,转身将苍穹迎入正席。

  一待苍穹入席,美人执起桌上酒壶给苍穹倒了一杯,末了送至苍穹手边。

  “公子,请!”

  苍穹闻言睨了眼酒杯,闻得其内香甜入骨,不动声色的端起酒杯小酌一口,醇厚浸喉撩燃心火,泛起苍穹眼底冷意。

  果然与北堂墨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这叶绮罗用心良苦,他怎可辜负,至于此酒既为开场,那他就将计就计,方不失其一片好意。

  思绪落定,苍穹抬眸迎上叶绮罗起舞间投来的娇媚目光,仰头作势饮尽杯中美酒,末了将酒杯往桌上一放。

  杯落同时其内凝结一层不易察觉的冰晶,仿若一滴不剩,令随侍美人心下一定,随即展颜一笑,欠身朝苍穹行了个礼。

  “公子稍等片刻,我去看看老板”

  闻得美人轻言,苍穹左手一抬满腹不以为然,右手撑额面上闲情逸致,惹得美人回望叶绮罗眸中默认,往后一退转身前往二楼。

  二楼雅阁内烛火冉冉,照亮窗前一手端盆,一手执勺的失落身影,金蝉瞧着北堂墨有气无力的往嘴里塞蛋炒饭,不经眉峰一触,转头看向阮玲馥和阮玲玉。

  寻得阮玲馥和阮玲玉面上如出一辙的无奈,金蝉心下一紧,她刚进来时本欲将好消息告诉北堂墨,不想瞧着北堂墨满脸惆怅,愣是憋了半晌方才道。

  “庄...庄主?”

  北堂墨闻言懒懒的瞄了眼金蝉,转头继续遥望门可罗雀的花楼门庭,一连叹气间舀了勺蛋炒饭塞进嘴里。

  别问她为啥到现在还有心情吃蛋炒饭!她这是化悲愤为食欲!

  毕竟人是铁饭是钢,生意再凉也抵不过一顿不吃饿得慌,好在眼下还有蛋炒饭,能让她找回点心灵安慰。

  如是郁郁寡欢落入金蝉眼里,金蝉虽高兴北堂墨喜欢她的蛋炒饭,但北堂墨不开心,她心里亦不好受。

  更何况如今来了大生意,金蝉心中更是藏不住,趁着北堂墨嚼饭间隙绕到北堂墨身旁,抬眸看向北堂墨。

  “庄主啊?”

  闻得金蝉再声轻唤,北堂墨又塞了口蛋炒饭到嘴里,咀嚼间低眸回视金蝉,启齿含糊不清。

  “...砸叻?(咋了?)”

  北堂墨说完见金蝉偏头冲自己不明所以的“啊?”了一声,眉峰一扬吞下口中食物,由着再塞同时脱口道。

  “有事说!”

  “我...”

  “没事的话,你就再去给我来盆蛋炒饭!”

  金蝉瞧着北堂墨说完朝自己举了举饭盆,嘴角一抽,赶紧再声。

  “庄主,你可别吃了!来生意了!来...噗....”

  声于同时金蝉被北堂墨喷了一脸蛋炒饭,愣得恍惚之际忽感肩上一沉,抬眸对上北堂墨瞬息复燃的炯炯目光,心下一阵膈应。

  “庄...庄主...”

  “你刚刚说什么?!”

  言语间北堂墨寻着金蝉面上呆滞,赶紧将手中饭盆一放,双手一捧金蝉脸颊,满眸不可置信道。

  “你...你你再说一遍!”

  北堂墨太过激动以至手中力道加重,挤得金蝉一张俏脸皱如一团憋屈的汤圆,嘟起的红唇仍坚持一鼓作气道。

  “壮猪,卧硕神异赖了!达脉脉!暴露!(庄主,我说生意来了!大买卖!包楼!)”

  金蝉一通乱语,听得阮玲馥和阮玲玉满头雾水,偏偏北堂墨闻言辨得其意后却生出一抹疑神疑鬼,并非她不欢喜花楼突然来了生意。

  而是花楼开业门可罗雀本就古怪,眼下重金包楼如天降横财,一起一落顿让北堂墨平时不太灵光的脑子甚感不妙,心下直道有问题!

  迟疑间北堂墨低眸看向金蝉,觅得金蝉眸中肯定,双眸一眯,沉呤半晌,转身继续端起饭盆,舀起一勺蛋炒饭塞进口中。

  其完全有悖寻常的神态,惹得金蝉看向反应过来的阮氏姐妹,三人对视一眼走到北堂墨身旁,齐目望向北堂墨。

  寻着北堂墨面上眉宇凝重,眸中忽明忽暗,妥妥一副如临大敌的既视感,直让三人神同步的噎了噎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