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八章 以夷制夷 一

  一时复以安静的殿堂内,月枭寻得帝无羁紧蹙的眉峰,眸光一沉,他清楚帝无羁的担忧之处,若单是蟒族夜氏不足为患。

  毕竟夜氏祖夜鸢死后蟒族已然没落,可这沅城奚氏善巫灵术,其族系内人皆驭式神,而这些式神贯通古今。

  其中最厉害的是当今奚氏少主奚瑶的式神,奚瑶天生通灵,虽年龄与北堂墨相仿,但式神却是远古海兽鲲鹏。

  此兽入海为鲲,跃空化鹏,呼风唤雨不在话下,直让月枭头疼间“啧”了两声懊恼,促使帝无羁念及四方玄武姚?,迟疑道。

  “若是玄武相助呢?”

  “玄武五神为水,四方属土,或可一试,但...”

  月枭虽不愿磨灭帝无羁话中希望,可论终极势力姚?或非奚瑶乃至整个奚氏的对手,由此他必须另外想个法子。

  思绪间月枭抬手一拍帝无羁,一见帝无羁看来,故作轻松道。

  “你且莫慌,让我想想办法!”

  话音落下,月枭目擒窗外子时夜色,念及帝无羁如今身体境况,偏头看向帝无羁,半是调侃半是关心道。

  “我说你大半夜不去休息!不会是打算让我也不睡吧?”

  闻得月枭话后哈欠连天,帝无羁瞟过窗外夜幕,回眸对上月枭眼底困意,虽知月枭关心自己,启齿仍是毫不客气。

  “若说我是呢?!”

  月枭闻言脸色一黑,瞧着帝无羁眉宇正经,心下一呵,好你个帝无羁!看来他不来点儿“真材实料”,今晚就没法入眠了啊!

  如是惨无人道的“熬夜酷刑”,令月枭一盯帝无羁,凤眸一眺,言笑一语“王爷”,作势便要扑上帝无羁。

  帝无羁早猜到了月枭的把戏,擒着月枭扑来之际一站而起,令月枭扑空同时转头望向帝无羁融于夜幕的背影,沉了眸中笑意。

  一语“莫慌”,他说得倒是轻松,但办起来却着实让他伤神费脑,鸮丹属邢魈,关乎邢魈,他计在东荒只待时机。

  关键是这琼灵珠,看样子他得去一趟岱宗比较妥当,毕竟沅城信奉岱宗商君,商君熟知玄皇过往,或有法能解。

  思绪间月枭无奈的叹了口气,引得门前阮玲馥微微一愣,方才她退下后本欲回屋,不想中途被灵主吩咐再送碗莲藕羹过来。

  一近殿门便闻月枭叹息,惹得阮玲馥环视堂上渗冰融水的家具置物,心下担忧间缓步走近月枭。

  “妍妃,您这是怎么了?

  月枭闻声一愣,抬眸一见阮玲馥,心下一惊间低眸一望阮玲馥手中的莲藕羹,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

  “你...你怎么...”

  “灵主让我端来的!”

  言语间阮玲馥将莲藕羹端至月枭眼前,觅得月枭面上恍惚,直接将莲藕羹放入月枭手里,末了扬唇一笑。

  “妍妃快趁热吃,待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

  月枭寻着阮玲馥面上认真,下意识偏头朝阮玲馥身后一望,入目殿外漆黑如幕,心下一喝好家伙!还算有点儿良心!

  暗怼间月枭收回视线,抬手就着阮玲馥嘱咐,一口一口吃了起来,毕竟是自家媳妇做的美食,绝不能浪费。

  阮玲馥见月枭吃得开心,念及堂中异象,启齿接应上话。

  “刚刚你与灵主闹矛盾了?”

  闻得阮玲馥婉言,月枭知道阮玲馥想套自己的话,不过他并不想现在告诉阮玲馥真相,故而借题发挥。

  “恩,王爷最近一门心思想打发我走呢!”

  “啊?”

  阮玲馥未料到月枭会抛出这么句话,纳闷间忍不住再声道。

  “为何啊?”

  迎着阮玲馥眸中疑惑,月枭仰头喝完最后一口莲藕羹,将碗放于桌案后抬手撑上额角,一脸痛心疾首瞧得阮玲馥心下发怵。

  “妍...妍妃,你...”

  “哎,这不是咱王爷有了新欢忘旧爱,所以打发我三日后去东荒岛讨赤火灵芝,好于册封典礼时借花献佛嘛!”

  “什么?东荒岛!”

  月枭挑眸看了眼震惊的阮玲馥,低眸间脸不红心不跳,启齿谎话连篇,意在诱拐阮玲馥。

  “对啊!你也知东荒岛上有结界!”

  “...”

  “这结界唯你阮氏可解,哎,我可怎么办才好啊!”

  嵌着哀怨的沉呤落入阮玲馥耳中,阮玲馥擒着月枭眼底怅然,面上眉峰一蹙,这东荒岛结界唯有阮氏金梭可以解除。

  眼下月枭这一说意在于她,且月枭提及的“册封典礼”直指北堂墨,如是一来,她倒没了推脱与拒绝的理由。

  只不过灵主怎会突然想到赤火灵芝,错愕间阮玲馥觅得月枭触目可观的苦恼,呡了呡唇道。

  “这灵芝虽是养气溢血,但多用于孕妇若需,我虽可解东荒岛结界,但庄主还未...”

  “所以才要准备嘛!”

  月枭未免阮玲馥慎思过多发觉端倪,启齿打断了阮玲馥口中言语,寻着阮玲馥眸中错愕,言归正传。

  “既然你可以解,要不你替我去吧?!”

  言语间月枭双手握上阮玲馥,其眸中真挚愣得阮玲馥神情一僵,阮玲馥擒着月枭眼底涌动的泪光,脱口直道。

  “那...那你呢?”

  月枭闻言抬手一指自己,见阮玲馥迟疑的点了点头,心知阮玲馥已上勾,凑近阮玲馥耳边悄悄道。

  “简单!你跟我一起出门,然后我找个地方潇洒一段时间,待你归来,我再同你一起回府不就好了吗?”

  一通李代桃僵的戏码,月枭说得理所当然,他可不想到了东荒岛,在媳妇面前男变女装,那不叫惊艳四座,纯属惊吓八方!

  反观阮玲馥却是听得右眼直跳,这妍妃好歹是灵主妾室,“潇洒”这一词是不是有欠考虑?

  再说月枭一“女子”孤身在外,万一遇上土匪纨绔多不安全!错愕间阮玲馥甚觉不妥道。

  “这样真的好吗?”

  “有什么不好!我...”

  声于同时月枭作势抹了把辛酸泪,一边抽泣,一边诉苦。

  “想我被困宫内度日如年,君不疼我,我夜夜悲歌,我真的...我呜呜呜...我...”

  一阵“呜咽”伴着“嗝”音,瘆得阮玲馥心跳都乱了节奏,抬手拂去臂上鸡皮疙瘩,顺势一拍月枭,艰难一应。

  “...好...好吧!”

  支吾间阮玲馥仍是担忧月枭安危,重申再道。

  “不过你到时候必须告诉我去向!”

  “好!”

  月枭得了阮玲馥同意,心里一高兴,自然什么都答应,更何况他本就不会离开阮玲馥,只不过他到时候需换种方式陪伴阮玲馥。

  至于具体方式为何容后再议,而眼下他确实困得厉害,于是乎月枭拉过阮玲馥,直奔榻上睡觉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