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声起,掀起皇城彻夜通明,司晨殿内阁烛火冉冉,迎着夜风摇曳明灭,照亮床榻边来回走动的贺君诚。
风竹沥看着贺君诚面上不疑有假的紧张,低眸瞟过床榻上的尚未苏醒的“瑰玉”,抬眸对上贺君诚视线。
“太子,刚刚太医已经看过了,无需担心!”
风竹沥说得客气,心知贺君诚本就是医师,对“瑰玉”情况自是了解,不过该有的表面功夫还是得一应俱全。
毕竟这“瑰玉”可是自己献给贺君诚的礼物,如今见贺君诚着急,他倒是难得欣慰,扬唇一笑。
“还请太子保重身体!”
贺君诚闻言点了下头,挑眸瞅了一眼风竹沥。
“北堂墨查得如何了?”
“自河中救起至今未曾苏醒!”
说到北堂墨的到来,风竹沥到现在都觉诡秘,虽说他在“北堂墨”身边发现了白玉萧剑,但总觉太蹊跷,不经迟疑一语。
“太子怎会发现北堂墨?”
闻得风竹沥话中猜忌,贺君诚叹气间坐上床榻,一边替“瑰玉”整理锦被,一边惋惜道。
“今夜我本同爱妃共游玉塵湖,正准备在水中享乐一把,不料这北堂墨突然冲出来逼我解开铜玉佩...”
贺君诚说着眉峰一蹙,怒哼一声。
“你说这男人欲/火焚身岂容突然打断?!”
声于同时贺君诚还不忘握上“瑰玉”外露的小手,沉声道。
“所以我一剑下去不就成这样了?”
风竹沥擒着贺君诚紧握“瑰玉”的动作,转念想起北堂墨身上确有剑伤,一时也不好断定贺君诚话中真假,故而附和道。
“太子放心,我会替你解决好北堂...”
“...咳咳咳!”
榻上突起的咳嗽声,断了风竹沥话语,亦让贺君诚一感“瑰玉”醒来,一把抱上“瑰玉”。
“爱妃!爱妃!你没事吧?”
闻得耳边急唤,北堂墨缓缓睁眸,一见贺君诚放大的俊颜,愣得神情一僵,随即启齿一颤。
“贺...贺...”
贺君诚寻着北堂墨眼底不可置信,唯恐北堂墨乱了局势,一待北堂墨开口便将北堂墨紧紧抱入怀中。
“爱妃!!!”
“我...唔唔唔!!!”
一时窒息涌上五官,北堂墨被贺君诚捂在怀中憋了个白眼直翻,正欲极力挣脱之际风竹沥一言,瞬僵北堂墨一身。
“瑰玉!岂能对太子无礼!”
北堂墨闻着陌生的名字,于贺君诚怀中眨了眨眼,末了抬眸觅得贺君诚朝自己眨了下右眼,如此熟悉的“贼眉鼠眼”。
她做鬼都不会忘记,更何况北堂墨透过贺君诚肩胛一望风竹沥与风闻雪相似的容颜,下意识的浑身一抖。
“你...你...”
北堂墨话中溢于言表的震惊,促使贺君诚顺应一接。
“爱妃,你此次受惊不少,风郡君连夜赶来看望我和你,你可得好好感谢风郡君啊!”
贺君诚言语间拍了一下北堂墨,北堂墨猝然回神看了一眼贺君诚,虽是脑中浆糊一团,倒也难得机灵道。
“有...有劳风郡君!”
一闻北堂墨缓言,风竹沥借机一探。
“太子爷没事就好,这北堂墨先是闹得东临不得安生,如今又欲对太子爷您动手,实在死不足惜!”
“那可不!”
贺君诚说着转头看向北堂墨,见北堂墨一脸愣怔,心下强忍笑意,启齿就着风竹沥心底忌讳道。
“风郡君审完就杀了吧!省得给本太子招惹麻烦!本太子还想跟爱妃多恩爱几年呢!”
“太子可真是宽心!”
“风郡君此言差矣,人生在世就得及时行乐!管他外面烽火硝烟,我自乐得醉梦方休,否则怎对得起我这身份!”
一通不以为然,沉了风竹沥凝盯贺君诚的眸光,怔得北堂墨擒着贺君诚面上纨绔随性,心下一沉。
...什么情况?
...自己刚醒来就要被“咔嚓”了吗?
...不忙!
...我什么时候对贺君诚动手了?
...我怎么不知道?!
全然没搞清楚自己此时已化身“瑰玉”的北堂墨满头雾水,一脸怔后呆萌,逗得贺君诚赶紧将北堂墨摁回被褥。
“爱妃今晚受了惊吓得好好休息!”
四目相对,北堂墨尚未反应,风竹沥倒是听出了贺君诚的送客之意,深看了眼北堂墨,赶紧行礼一言。
“既如此,那臣就先行告退了!”
贺君诚闻言掖好北堂墨的被角,起身走向风竹沥。
“我送风郡君出殿!”
风竹沥见此随贺君诚走出内阁,一待两人离去,北堂墨从床上坐了起来,下意识往身旁一摸。
直到此时,北堂墨才发现白玉萧剑不见了,更奇怪的是她连衣服都被换了,那衣服里还有灵芥玉和姚锋的腰牌。
不行!她必须得把衣服找回来!思绪间北堂墨掀开锦被就准备往阁外跑,一股脑直接撞入贺君诚怀中。
疼得北堂墨暗嘶一声,贺君诚低眸瞅着双手抱头的北堂墨,再观北堂墨的光脚丫,不由分说抱起北堂墨就往床榻走。
“贺君诚,你放我下来!”
“...”
“贺君诚,你别以为装哑巴就能蒙混过关,我可是...我...”
北堂墨说着就朝贺君诚挥动“噗呲”闪电的雷拳,不料贺君诚压根就没看在眼里,边走边让阁内侍女退了所有侍奉。
末了,贺君诚将北堂墨往床榻上一放,抬手往北堂墨雷拳上一覆,不费吹灰之力便灭了北堂墨的雷火。
“小粽子,没事别学人玩火,小心晚上尿床!”
“我呸!你才尿床!”
“你怎么知道我小时候玩火尿床?”
贺君诚脸不红心不跳,口中话语随北堂墨绕。
“难不成你从小就打听我的事了?”
“我...”
“还是说你开始对我上心了?”
一见贺君诚眉飞色舞,北堂墨白眼一翻,一把推开逼近的贺君诚。
“我说不过你!你把衣服还给我!”
贺君诚擒着北堂墨面上紧张,想起自己提前从衣服内拿出的灵芥玉与故意留下的泥牌,故作不知的呡了呡唇。
“什么衣服?”
“我的衣服!”
“你的衣服不是在你身上吗?”
“不是这件!”
“那是那一件?”
“就是那一件!”
“究竟哪一件啊?爱妃啊!我都快被你搞糊涂了...”
“贺!君!诚!”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