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九章 顺势而为 二

  夜幕之下皓月皎洁,月光笼罩的熤王府玺苑门庭处,月璃蹲坐门槛,双手撑着下巴,一双眸子直愣愣的望着空中圆月。

  一想到即将到来的圆月时节,月璃下意识的闭眼叹了口气,一睁眼便被眼前阮玲馥放大的容颜,吓得险些嗷出了狼叫。

  情急之下月璃慌忙转头,“嘭咚”一声撞上门扉,痛得嘶哑咧嘴间愣得阮玲馥小退半步,末了低眸看向蹲地哀嚎的月璃。

  “你...你没事吧?”

  月璃闻言“哇呜”一语哀怨,抬起一张挂满泪珠的脸,满腹悲催至极的模样,直让阮玲馥忍不住再声道。

  “那...那个你要不要去上点药?”

  阮玲馥说得诚恳,月璃却是有苦说不出,为什么每次遇上王后都跟流年不顺似的,之前王归来直接飞他一脚。

  如今他是屁股上青肿未消,额上再添一包,一前一后直让月璃小脾气一上来,抬手一指殿内。

  “人在里面!”

  阮玲馥闻声看了眼月璃所指,寻着月璃面上憋屈至极,从食盒内拿出一颗蜜饯,递给月璃。

  “喏!尝尝!”

  论哄人技巧,阮玲馥从小因着阮玲玉熟能生巧,如今面对月璃仿佛看到了阮玲玉,自然舍不得月璃委屈。

  反观月璃闻得蜜饯香甜,憋不住瞅了两眼蜜饯,最后还是很没脾气的接过蜜饯,小心翼翼的尝了一口。

  别说这蜜饯还真是香甜可口,乐得月璃瞬息好了伤疤忘了疼,阮玲馥见此又拿出几颗送给月璃。

  “你慢慢吃,我进去了!”

  声于同时阮玲馥抬手一拍月璃脑袋,迈步往殿内走去,临到殿门前阮玲馥寻着殿内无光,低眸看了眼蜜饯。

  这蜜饯不能放太久,明日玉月白与季连城进宫朝贺,虽不至于正殿相迎但免不去宴席相赴,由此妍妃肯定也会去。

  思来想去,阮玲馥琢磨着先将蜜饯放入殿内,待明日妍妃醒来再吃亦不迟,心下打定主意的阮玲馥缓缓推开殿门。

  唯恐惊醒妍妃,阮玲馥特意踮着脚尖从门缝中挤了进去,一入殿内满眸皆黑,阮玲馥一门心思都在放蜜饯上。

  全然没注意到此时殿内主位上,月枭正目不转睛的盯着她,以至于阮玲馥一放好蜜饯,一转头对上月枭眸中青光,吓得掀翻了蜜饯。

  “妍...妍妃!!!”

  惊呼间阮玲馥瞅着掉落的蜜饯,咕噜噜滚至月枭脚下,再瞧月枭弯腰捡起蜜饯看向自己,那一刻阮玲馥竟感觉到一抹“晚归被捉”的危机感。

  由着危机感上涌,阮玲馥转身就准备离开,不想刚一迈步,开启的殿门“嘭咚”一关,呼应身后拷问,僵了阮玲馥一脸神色。

  “你今天去哪里了!”

  话中理直气壮,怵得阮玲馥背脊一凉,转头瞄了眼月枭,觅得月枭挥手点燃烛火也没敢多疑,双手十指一握。

  “我...我我今天去见了一位故人!”

  “故人?!”

  “鹤山季氏季连城,明...明天妍妃也会见到他的!”

  月枭擒着阮玲馥紧揪的十指,念及今日夜毐同阮玲馥所言“迎娶”,抬眸望向阮玲馥,眉峰一扬。

  “我听说他是你未婚夫啊?”

  话中不爽刺激阮玲馥反射性的“啊?”了一声茫然,一脸恍惚落入月枭眼中,月枭下意识的握了握拳。

  “所以你要嫁给他?”

  其实问这话,月枭心里做了两手准备,若阮玲馥回答“是”,他现在、立刻、马上就去端了夜毐,顺便夺了琼灵珠。

  当然若阮玲馥回答“不是”,他倒是可以缓一缓,好在阮玲馥并不喜欢季连城,仅是惊讶于月枭知道她与季连城的这层关系。

  而今月枭问话在前,阮玲馥亦不可能不回答,故而随口道了句“不会”,直让月枭心下一喜,起身行至阮玲馥身旁。

  “真的?”

  阮玲馥没料到月枭反应会如此大,一时竟有些回不过神来,只能就着月枭再三确认间本能的点了点头。

  “当...当然!”

  闻得阮玲馥话中肯定,月枭拉过阮玲馥坐到椅子上,顺手拿起一块蜜饯塞进阮玲馥嘴里,末了抬手一拍阮玲馥脑袋。

  “真乖!”

  一语入心如口中香甜,瞬让阮玲馥触及月枭眼底笑意,心脏“噗通”一跳,心下一怵,难不成自己真对一个女子上心了?!

  慎思极恐间阮玲馥双眸直眨,闪得月枭凤眸一眺,凑近阮玲馥就准备检查自家媳妇眼睛,不想这一靠近。

  阮玲馥一感月枭呼吸,气血上涌间竟从月枭脸上看到了另外一抹容颜,这抹容颜混同梦中所见一模一样。

  直让阮玲馥一把握住月枭,脱口而出。

  “月枭?!”

  月枭闻言一愣,擒着阮玲馥眸中恍惚,心下一沉,重逢以来他从未告诉过阮玲馥自己的名字,阮玲馥怎会知道?

  难倒有人提前告诉了阮玲馥?困惑间月枭想起梦朝华内阮玲馥问夜毐的问题,故作混淆视听的反口一问。

  “你在找月枭?”

  话音落下,猝然回神的阮玲馥心知自己说漏了嘴,可眼下自己说都说了,这妍妃也不是外人,指不定还能替自己解密。

  心下打定主意的阮玲馥朝月枭重重一点头,随后从发髻上取下银簪放于月枭眼前,启齿凝盯簪上刻字道。

  “君归君归,生当复来归,死当长相忆”

  一字一字譬如往昔,阮玲馥念着情深义重,月枭听得心如刀绞,偏偏他还不能在此时揭秘,只好就着阮玲馥看来的目光委婉道。

  “你后日不是要替我去东荒岛吗?”

  阮玲馥一愣,寻着月枭欲言又止,眉峰一蹙。

  “不过这与月枭...”

  “一切等到了东荒岛,你就知道了!”

  一语落定,掀起阮玲馥脑中疑惑,一双眸子瞧得月枭侧目一避,趁机话锋一转。

  “话说泥鳅明日约你了?”

  “啊?泥...”

  “季连城!”

  言语间月枭又拿起一颗蜜饯喂给阮玲馥,阮玲馥被蜜饯堵了个猝不及防,“嗯”了一声含糊,引得月枭碎口一语“该死”。

  阮玲馥一感月枭牙咬切齿,还没来得及开口便感脑袋一沉,迎面倒入月枭怀中,月枭看着怀里睡去的阮玲馥,暗暗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