丛林绿荫下,贺君诚觅得古思远额间沁出的汗泽,低眸瞄了眼古思远手中重莲消失仅剩其形的煊木簪,下意识的呡了呡唇。
古思远乃契灵一族,可溶解世间奇花异草并不为奇,奇怪的是古思从何得来退障避魇的三重血莲,而且还如此恰逢时机。
揣摩间贺君诚不动声色的收回手,顺带取过古思远手中的煊木簪,端至眼前瞅了两眼,故作不知道。
“这就是传闻中化障退魇的三重血莲?”
古思远闻言未做它想,极为自然的点头“恩”了一声,毕竟贺君诚的恢复于他来说才是最重要的事,故而启齿再声。
“傻狍给的!”
“傻狍?”
贺君诚不解的眨了眨眼,心下琢磨着“傻狍”是谁?古家新出来的灵兽品种吗?这品种是不是也太神奇了点?!
由着思绪浑噩,贺君诚迎上古思远眸中一闪而过的怨气,眉峰一扬,瞬息心里落了答案,凑近古思远同时挑眸盯了眼古思远淤青的右眼,脱口问道。
“可是我家小粽子?”
古思远没好气的瞥了眼贺君诚,迎着贺君诚嘴角勾勒的笑意,双肩一耸甚是无奈的叹了口气。
“不然呢?!”
本是一句调侃的确定,落入贺君诚耳中,却僵了贺君诚面上笑意,当初北堂玥的死,唯有自己最清楚。
依照北堂玥和北堂墨的关系,即便北堂墨再聪明亦不可能在短短数天之内想通,所以这煊木重连簪必定出于他人之手。
而要成就煊木重连簪,其所需力量非比寻常,纵观北堂墨身边众人唯苍穹符合,由此苍穹这步棋倒是算准了自己啊!
贺君诚思索间念及北堂玥,想到北堂墨,转头看向古思远,双眸一眯,沉声一问。
“最近北堂墨可有异动?”
闻得贺君诚话中深意,古思远垂首间脑中一过墨海之战至今北堂墨的行为,末了扬眉看向贺君诚,启齿就着贺君诚眸中担忧道。
“除了举止颠三倒四,日常挖坑埋友,连太子你最担心的事情都无一动静!”
古思远话音还未落下便闻得贺君诚冷呵一声,随即抬手一拍自己肩胛,甚是无奈的摆了摆头。
“那就对了!”
一语肯定,愣得古思远偏头看向贺君诚时“啊”了一声质疑,其面上茫然落入贺君诚眼中,贺君诚低眸握紧了手中的煊木簪。
苍穹将此簪交给北堂墨传于古思远,并替自己封锁墨海之战的明面之举,一来为保护北堂墨,二来则是提醒自己。
其实他倒不怕苍穹猜到自己来了屿王谷,毕竟关乎苍生芸芸,他作为药祖后嗣世孙,目的本就于苍穹一致。
而眼下苍穹一根煊木重莲簪,不仅还了自己安排古思远协助北堂墨的好意,还让自己倒欠一份隐瞒情谊。
如此一石二鸟,他又让苍穹给掰回一成,着实令他心里有点儿过意不去,想不到苍穹扔书一流,连送礼都送得让人如此避不可避。
由此贺君诚手握煊木重莲簪点了点下巴,“啧啧”摆头间挑眸瞄了眼古思远,叹气解惑道。
“人家这是来而不往非礼也!”
嵌着揶揄的话音,落入古思远耳中,古思远抬眸看了眼贺君诚,低眸瞟过煊木重莲簪,眼珠一转豁然开朗。
“那太子爷现在准备如何做?”
“如何做啊...”
贺君诚说着呡了呡唇,拿起煊木重莲簪又看了一眼,末了揣入怀中,启齿不以为然。
“别人既然邀请了我,我也不能不去,对吧?”
古思远迎着贺君诚眸中清明,心知贺君诚心底打定主意就不可能更改,他的劝说基本属于无效,故而反问道。
“那太子爷如何去呢?”
“这个去嘛...”
言语间贺君诚挑眸看向古思远,寻着古思远面上茫然,眼珠一转,想起幽冥黑豹幻化万相的能力,绕着古思远转了一圈。
末了贺君诚站到古思远眼前,抬手打了个响指,指尖落于古思远鼻尖,怵得古思远右眼一跳。
“太...”
“回去以后帮我看好风闻雪!”
贺君诚忽的话锋急转,令古思远念及贺君诚绕着自己转圈时眸中闪现的狡黠,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啊?我?怎么看?!”
“怎么看啊...”
又一声迟疑落入古思远耳中,腾升起古思远脑中关乎贺君诚的套路记忆,只觉贺君诚简直就是一步步算计着他入坑。
而今坑即将成型,直让古思远猛一退步靠上树干震落树叶,下一秒便见贺君诚欺身而来,完全不给他逃命的机会。
一时间空中叶落飘零,树下古思远寻着贺君诚从上至下打量自己的诡秘目光,强压下背上阵阵凉意,启齿婉转道。
“太子...我是古思远,男...男的...”
贺君诚擒着古思远眼底闪现的侥幸,心知古思远随时准备逃之夭夭,可他怎会放过这个机会!
毕竟古思远这风姿,他还是相当满意的,再者若古思远代替自己返回西屿,无论是智谋或是言行皆是最佳人选。
思已至此,贺君诚左手直接攀上古思远身后树干,右手顺应古思远话中调侃,轻点古思远下颚,故作暧昧道。
“想做太子吗?”
古思远闻言一愣,低眸瞄向贺君诚落于自己下颚的指尖,本能攥紧想要一拳挥上贺君诚帅脸的拳头,抬眸看向贺君诚。
“我...我可以拒绝吗?”
“你觉得呢?”
迎着贺君诚言语间拉上自己衣衫的五指,古思远浑身一抖,大概猜到了贺君诚接下来的计划,一把抓上贺君诚的手。
“太子,不要吧...”
“要!”
“不要啊!”
贺君诚闻言嘴角一咧,笑意扩散同时手中力道加重,促使古思远心下一沉,将贺君诚的手握得更紧,急急道。
“太子!这可是野外!你可不要胡来!”
“胡来?嘿嘿,我就喜欢野的!”
一阵渗透背脊的奸笑,映衬贺君诚手中已经开始的脱衣动作,古思远几乎已能预见自己接下来的悲惨命运。
正欲再做最后挣扎时,古思远顿感身上一凉,衣服离身带起晨风一过,掀起一阵足以让人联想翩翩的“活色生香”。
“啊!我的衣服!”
“嘿嘿...”
“不是!裤子总要留一条啊!”
“嘿嘿嘿嘿嘿...”
“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