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下黑衣首领嘶吼痛呼划破宁静,得到喘息的贺君诚被玲仙儿护入怀中,两人充斥震惊的眸中全是来人身影。
银面玄衣威严凛冽,手持撼动四国武林的白玉萧剑,通体白净散发足以封冻万物的冷锐。
令贺君诚愣怔间话还未出口,便被只能依靠屏风站立的黑衣首领先声夺人。
“灵...灵主苍穹...”
“苍穹!”
四国武林风云顶尖的人物,不同于北堂墨的惊鸿一瞥,直让人闻风丧胆。
传闻当年苍穹一朝踏上巨灵恒武场,便无人敢上前与之匹敌,就连当初北堂墨勇闯第二也无缘比对。
对其所怀绝学,众人仅知此人坠冰渊崖习得化冰封穴,入燎原万毒盅炼得百毒不侵,入琼林万鬼潭修得逆天剑决。
这三个地方都非常人思绪所能到达的穷凶极恶,偏偏此人都熬过了,也成就了四国武林世上第一人,江湖尊称灵主。
而今此人就在眼前,玲仙儿和贺君诚如何能不震惊,如此人物不应该屈尊降贵于九千岁才对。
贺君诚见苍穹抬手,连忙扑了上去,护住黑衣首领,望向苍穹。
“灵主,手下留情”
苍穹看着遍体鳞伤的贺君诚,往前跨了一步,贺君诚直接转身抱住黑衣首领,苍穹停下脚步,盯着贺君诚。
“他要杀你”
“可他是我的师兄”
贺君诚说得情真意切,忽视了怀中突然闪现的寒光,又一阵惨叫响起,贺君诚只觉眨眼功夫,师兄另一只胳膊已被苍穹削掉,耳边传来苍穹冷言。
“现在呢?”
苍穹言语平静,激荡贺君诚内心坠入千斤巨石的惊天骇浪,促使贺君诚一把揪起黑衣首领的衣襟,狂摇嘶吼道。
“告诉我!你为了谁!”
“...”
“你说啊!”
“君诚哥哥,别喊了!人已经死了!”
玲仙儿见近乎疯魔的贺君诚完全听不进自己的呼唤,将求救的目光投向苍穹。
苍穹一掌而下,贺君诚倒入玲仙儿怀中,玲仙儿看着全身是伤且毒已快逼入心脉的贺君诚。
只恨不得以命换命,正想再次恳请苍穹时,苍穹走进玲仙儿,拉起贺君诚就地盘坐运功疗伤,玲仙儿见此屏气凝神,静候一旁。
待天明将至,玲仙儿寻着贺君诚脸色逐渐红润,抬头看向漠然起身的苍穹,跪地叩拜。
“谢灵主救命之恩”
“记住九千岁须如期进宫”
“啊?”
“...”
“灵主...你...”
玲仙儿不明所以,苍穹看了眼贺君诚便转身离去,独留下一脸愣怔的玲仙儿紧紧抱住怀中的贺君诚。
不多时南祁派来的侍卫尽数赶来,将贺君诚和玲仙儿接应入宫,至于昨晚陪同他们的南祁使者,玲仙儿出了驿站才知道无一存活。
南祁皇城宫殿内,玲仙儿坐在床塌边目不转睛的盯着贺君诚,直至下午时分方才见贺君诚悠悠醒来。
贺君诚还来不及开口就被玲仙儿抱了个满怀,贺君诚虽是疼痛也忍耐着让玲仙儿抱个够。
“君诚哥哥,你吓死我了!”
玲仙儿松开手臂,看着贺君诚心里说不出的开心,贺君诚寻着玲仙儿眸中呼之欲出的担忧,抬手轻拭玲仙儿面上泪光,柔声哄道。
“放心吧,我没事”
“嗯...”
玲仙儿闻言点头,毕竟贺君诚的命是苍穹救回来的,苍穹百毒不侵亦溶纳万毒,其力不可估量。
趁着贺君诚苏醒,玲仙儿将苍穹嘱咐之言如实转告贺君诚,贺君诚先是一愣而后嘴角含笑。
“果然这灵主也不是闲的慌”
“啊?”
“现在就看南祁皇室了”
“君诚哥哥,你在说什么?”
“没什么”
贺君诚伸了个懒腰,瞧着身上被玲仙儿包扎的纱布,不由得感叹道前些日子他还笑北堂墨,现在轮到自己了。
正想着屋外便传来了熟悉的喊声,贺君诚一惊,赶忙让玲仙儿给自己找来外套,他可不想被北堂墨笑死。
那曾想自己刚下床,北堂墨已双手叉腰站在门口,正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在他和玲仙儿身上来回晃动...
“哟!我还以为你为何不来上学呢!”
北堂墨看着贺君诚捉急万分的穿衣动作,再看向帮贺君诚理弄衣服的玲仙儿,露出一抹大大的姨母笑,只把贺君诚瘆得五脏皆颤。
“小粽子,不是你想的那样!”
“嘿嘿...嘿嘿嘿...”
“真的不是!你可别误会了!”
贺君诚说得急迫,北堂墨满腹“我懂”的神情,目光左右巡视他与玲仙儿,面上眉飞色舞。
“误会?不误会!怎能是误会呢!”
北堂墨说着抬手指了指屋外的天空,朝贺君诚眨了下右眼:“春天到了,我懂!”
“小粽子!我...”
“咳,就是大白天的记得注意身体!我先走一步啦!”
北堂墨蹦跶一下跳出贺君诚的房间,满脸堆砌的笑容在转头瞬间化为愤怒。
她就说贺君诚怎会连续两天不见人影,那一身伤!她眼又不瞎!绝逼是肖籁那孙子干的好事!
不行!她非得去揍他丫的不可!
北堂墨眼珠子一转,今日学堂休学准备明日的国君庆典,所以肖籁不在宫中。
既然肖籁不在宫中,那应该就是去了花楼!别问她为什么知道!反正是她偷听到了!
北堂墨一走,玲仙儿快速反应过来,转头看向苦着一张帅脸的贺君诚,瞬息了然。
“她就是北堂墨?”
“哎...”
贺君诚叹了口气,引得玲仙儿又朝北堂墨离开的方向多看了两眼,回首时见贺君诚重新躺回榻上,一双桃花眸盯着床帳,一副身无可恋得神态,瞧得玲仙儿右眼直跳,灵机一动忙道。
“君诚哥哥,我可以到外面去转转吗?”
“带几个侍卫一起”
“好”
玲仙儿答应得乖巧,一出门转身就给忘了,甩掉侍卫上了屋顶,于皇城中寻得北堂墨的身影,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