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林深处血色弥漫,吞天餍兽嘶吼震天,惊飞林中夜莺盘旋天际,其声直达数百米之外的琼麟殿。
琼麟殿内苍穹眉心一震,一感墨北强破封印同时侵入体内的另外一股反噬力量,顿觉气血上涌间五指一握,寒眸一凝。
叶绮罗擒着苍穹面上异色,指尖轻轻刮过茶杯边缘,静听林中吞天餍兽的嘶吼震荡,不以为然的扬唇一笑。
看样子今夜林中可真是热闹非凡,该来的不该来的都来了,集聚一堂,倒是为她省了不少功夫,如此功不可没非邢魈莫属。
不过她确实要“谢谢”刑魈,要不是刑魈介入,她还想不到北堂奕这一线生机,如今刑魈将北堂奕送来,倒是极符她的心意。
毕竟事无完全,有了北堂奕这个后备“食物”,她心里自然没那么紧张,更何况北堂奕背叛在先,亦算不得她无情。
只不过北堂奕眼下陪着北堂墨演这出戏,没有功劳亦有苦劳,自己到时候能让他死得安详点,亦是一种恩赐。
思绪间叶绮罗闻得殿外一阵寒风刮过,霜雪之气袭面而来令叶绮罗眉峰一扬,一见苍穹抬脚,沉声一语。
“公子,你可摸乱动啊!”
“...”
“这北堂世子的命可在你一念之间!”
声于同时苍穹只见脚下红光一闪,牵引殿内九条红线临空幻现,错综交织形成一幅五行图,每个行角处矗立一根雾柱。
其中正对苍穹的雾柱,因着苍穹异动猝然扩散化为浓烟,烟雾中数百毒蛛密麻重叠直朝殿外爬去。
苍穹一感毒蛛去向,转眸睨过叶绮罗,想要踏出的脚步却止于叶绮罗嘴角勾勒的笑意,令苍穹沉了眸光
“九镇五印,隔空沦陷!”
叶绮罗闻言加深了嘴角笑意,顺手将茶杯递到苍穹眼前,寻着苍穹眸中寒意,视若无睹道。
“公子果然博学多知啊!”
自古阵法奇多,但修罗一脉传承的九镇五印绝为极品,其不仅能将人困于阵法还能遥控百里之外任一附属场景。
譬如眼下苍穹每一个动作都将给北堂墨与墨北带来不一样的“惊喜”,这也是叶绮罗稳坐至今的缘由。
关乎这点,苍穹心如明镜,同样叶绮罗这声“九镇五印”,亦让苍穹想起了身上的凤翎,不若迂回委婉。
“所以这九镇五印究竟源于何处?”
苍穹话中所指,叶绮罗听得明白,虽是好奇苍穹为何会对九镇五印感兴趣,但既然是要合作,她倒不会吝啬。
度量间叶绮罗将茶杯再次递到苍穹眼前,迎上苍穹直视自己的目光,媚眼如丝,启齿如铃。
“公子喝茶!”
苍穹看了眼叶绮罗递来的茶,感知着腕间灵镯上的异动,不动声色的接过茶杯轻呡一口,末了转头看向叶绮罗。
叶绮罗见此轻哼一笑,借着苍穹放杯间隙抬手覆上苍穹五指,趁机凑近苍穹,迎上苍穹寒眸,一字一字道。
“修罗禁地虚无海!”
言语间叶绮罗瞧着苍穹眼底暗光,低眸看了眼苍穹腕间煽动的灵镯,垂首一笑,再次抬眸看向苍穹。
“看来她现在好像不是很好啊!”
叶绮罗擒着苍穹眼底杀意,下意识的握紧苍穹,促使苍穹指尖一抬,一缕寒意覆着叶绮罗指尖直达经脉,愣得叶绮罗几欲撤手时忽感苍穹手臂一抖。
一股源于鸮丹的腐灼感,袭上叶绮罗感官,令叶绮罗心下一沉,这鸮丹乃万兽一族珍品为邢魈所有。
如今苍穹身在殿中,并未离开过她的视线,那能让苍穹间隔百米却中鸮毒的是谁?或者说邢魈的目的为何?
困惑间叶绮罗抬眸看过凝盯殿外的苍穹,眼珠一转顺势望去。
叶绮罗视线所达之处百尸围困之中,北堂弈手持利剑左右飞杀,血光四溅呼应被吞天魇兽困在黑雾中的北堂墨与墨北。
墨北望着北堂墨吸入雾中毒气后开始深陷昏迷的状态,转眸一瞪冲自己张嘴嘶吼的吞天魇兽。
吞天魇兽那副狰狞兽容如梦中咆哮,直让墨北一见吞天魇兽将视线转移至北堂墨身上时瞳孔一睁,蓄力挥剑扔向吞天魇兽。
利剑擦身,吞天魇兽受力一疼,顿时火冒三丈,转头瞪向墨北,一人一兽视线交织一瞬,掀起过往浮现两人思绪。
吞天魇兽寻着墨北眼底对北堂墨的珍重,恍然想起当年封印自己的季长歌,一时愤怒如开闸洪水,致使吞天魇兽脚下一踏,偏头直冲北堂墨撕咬而去。
千钧一发激起墨北体内力量破茧而出,霎时属于鹤山季氏的霜雪之力渗透墨北经脉,令墨北浑身彻痛间垂首暗吼。
一双瞳孔由黑化蓝如冰晶皓石,于墨北抬眸一瞬,映入吞天魇兽眼中,触动吞天魇兽神魂间万尺高空风雪缥缈。
银霜夹寒如万箭齐发直奔吞天魇兽,吞天魇兽甩开两人,仰头一啸,驱使黑雾瞬化盾牌抵御锋芒。
一时间银霜过处白雪皑皑,吞噬毒尸化作一座座雪堆,白雪之上墨北接住北堂墨稳稳落地。
迎着北堂墨眸中惊恐,墨北环视四周雪景,浑身止不住的发抖,脑中浑噩刺激神经,胀/痛间吞天魇兽再次袭来。
全然不同之前的力道,迫使墨北左手一推北堂墨,右臂一震带起地面白雪幻化墨北脑中所记冰雪神龙。
神龙摆尾直冲吞天魇兽,两力相撞地动山摇,震得初试雪魅魂力的墨北腥血上涌,偏头间鲜血一口接一口往外流。
白雪映衬腥红,激发墨北心底仇恨,墨北一咬牙再次驱使神龙攻向咆哮逼来的吞天魇兽。
奈何两者势力悬殊巨大,吞天魇兽重击之下墨北顿感五脏六腑如撕裂般痛不欲生,身上原本落下的血痕再次裂开。
一缕缕腥红流溢,致使其后北堂墨一见吞天魇兽脚下一踏,仰头冲破神龙杀向墨北之际眸光一沉,提剑拔地而起。
剑光夹冰刺伤吞天魇兽,痛得吞天魇兽摆头一挥,强劲力道将护上墨北的北堂墨甩出数米之远,一路裂地三尺撞断数根古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