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帝梓潇将北堂墨的成长经历道了个底朝天,末了苍穹放下茶杯,启齿抛出整个故事中最关键的问题。
“所以她为何不学无术?”
别问苍穹怎会提及这个问题,只怪帝梓潇一拉通下来北堂墨留给苍穹的映象几乎都是学渣派代表。
以至于帝梓潇抬眸瞅了眼苍穹,低眸看着双手紧握的茶杯水面,念及北堂墨从小到大被人嬉笑调侃的家世,深深叹了口气。
“估计和她的家庭有关吧!”
“怎么说?”
“她自小父母离异,唯有奶奶相依为命,独来独往连打架都是单枪匹马,不过她脾气是有,就是被打得有点惨...”
“为何打架?”
闻得苍穹话中疑惑,帝梓潇想起曾在学校暗巷里看到的以一敌十,不经失笑出声,末了撇嘴道。
“还不都是因为咱们学校来了个校...啊!帅哥,这世间缺爱的人都有一个共性,只要有人对她好,她就会以为别人喜欢她,愿意跟她做朋友...”
“...”
“傻狍亦不例外,这帅哥觉得傻狍单纯好玩,于是拿着傻狍做挡箭牌,到最后傻狍被逼转校,而我也因捣蛋太过被劝退学,我跟傻狍刚好又到了一个新的学校...”
言语间帝梓潇深陷回忆,全然未注意到桌上茶水正随着他的话语渐冻成冰,以至于帝梓潇抬头触及杯中冰块,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当...当然,我给二哥保证,傻狍啥也没干!傻狍心里只有你!”
声于同时帝梓潇只顾着帮北堂墨解释,全然忘了眼下自己才是最危险的那只,好不容易稳定了苍穹,正舒缓间闻得苍穹再声道来。
“后来呢?”
“后...后来啊...”
帝梓潇支吾间瞅了眼紧盯自己的苍穹,低眸将自己的茶杯往身前挪了挪,他喜欢吃冰淇淋,可不代表能吞冰块啊!
如今话至半截,横竖都是深坑,逼得帝梓潇咬了咬牙,启齿就着苍穹所问跨过废话直达目的。
“后来也都平静,直到那年高考...”
“高考?”
“恩...高考形同科举,亦是决定命运的一种方式...”
帝梓潇说完见苍穹点了下头,念及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不免叹了口气。
“那一年北堂墨的奶奶死了...”
一语哀凉僵了苍穹半抬的指尖,落入帝梓潇眼底,掀起帝梓潇心中过往,令帝梓潇感慨间望向苍穹。
“二哥,其实像北堂墨这种性格大大咧咧的人,内心最没安全感,永远一副无所谓、都行,实则典型的鸵鸟,不对!傻狍思维!”
帝梓潇见苍穹闻声看来,抬手示意性的指了指苍穹,而后轻沾茶水于桌上画了个圈,末了一点圆心,启齿语重心长。
“她的逻辑就是这个圈,她一看到你,她就傻,你逗她,她就绕圈动一动,完了她看见你不来了,她就返回这个圆心点,站在原地干等着你,总之方圆三百六十度她就认准你了!”
“...”
“所以二哥你只需要偶尔改变那么一丢丢,她就会特别开心!”
苍穹瞧着帝梓潇言语间抬手比划的“一丢丢”,低眸看向帝梓潇画下的圆心一点,耳边响起北堂墨昨夜对自己的抱怨,不经柔了眸光,抬眸回视帝梓潇。
“那你说说我该如何改变?”
“这...”
其实帝梓潇也未料到自己那套泡妞守则,居然能在二哥身上奏效,如今二哥这一说,他才真是骑虎难下。
但不说又不行,帝梓潇闷头将自己脑中所能运行的浪漫法子想了个遍,忽的灵光一现,抬手遥指不远处的姻缘摊。
“二哥,你看那里!”
苍穹闻言顺着帝梓潇所指处望去,只见众多俊才佳人围成一圈,每个人手里都牵着一根红线。
红线根根相连,交织中心由高架支起一盏灯笼,灯笼下由屏风内围一圈,犹如障眼法让双方看不清对方面目。
他从没在意过此类游戏,更别提风花雪月,在他记忆中除了十二那年闯入他生命的北堂墨,便只剩下国与责。
如是一来,苍穹转头看向冲他频频眨眼的帝梓潇,难得沉声请教,愣得帝梓潇险些洒了手中茶水。
“不知三弟能否指教一二?”
“啊?”
破天荒第一次在苍穹口中听到“指教”一词,还是因为北堂墨,帝梓潇心下惶恐,连声再道。
“能能能!必须能!这游戏的名字叫一线牵!”
应声间帝梓潇将整个游戏精髓跟苍穹细细讲了一遍,落入苍穹耳中大概就是一男一女先分别盲选一根红线。
如果这红线两端的人能够由线指引同时达到内圈,便可推开屏风见到对方真面目,从而获得中心那盏花灯内的礼物。
这游戏对常人来说或许很难,但对苍穹而言不过是一瞬即解的小把戏,以至于帝梓潇闻得苍穹沉笑时脱口而出。
“二哥,傻狍一定会很喜欢的!”
帝梓潇说完见苍穹抬眸看了眼自己,琢磨着苍穹动了心思,一鼓作气再接再厉。
“二哥你想啊!若傻狍揭开屏风看到的是你!那惊喜那兴奋,简直上头冲云霄啊!然...然后...”
思索间帝梓潇抬手点了点额头,仰头朝天环视一圈,忽的打了个响指,一指夜空,启齿中气十足。
“然后你再来场烟花盛宴,保管傻狍今晚睡着了都能笑醒!二哥相信你三弟!泡妞认我准没错!”
话落同时帝梓潇信心爆棚的拍了拍胸脯,面上胸有成竹的神态映入苍穹瞳孔,逗得苍穹摆头沉笑间提醒道。
“她是我未婚夫人!”
“呃...”
帝梓潇知道苍穹在纠正自己话中错误,这么多年来,只有他才知道二哥自打看透他的穿越身份后有多开心。
所以他眼下这么卖力,除了帮傻狍,更为自己这位外冷内热的二哥,他虽然平时对二哥抱怨颇多,但他明白二哥对自己的重视。
这世间肯花时间骂你、教训你、督促你的人都不是闲得慌,而是心里有你,只是他以前太不成气,老让大哥二哥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