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北堂墨远去,帝无羁余光落于北堂墨所画的兔子,确实惨不忍睹却让他目不转睛。
“帝皇子,你怎么不画呢?”
“没想好”
南昭然礼貌“嗯”了声,转头见贺君诚再看她留下的藏头诗,随即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帝无羁,南昭然瞬间红了脸。
“诶!你们去哪里!”
“去阁楼看看有没有吃的!”
不远处肖籁那传来声音,帝无羁不动声色的站起身,看向南昭然。
“喝水吗?”
“啊?好...”
帝无羁突然而至的殷情,让南昭然一愣,连贺君诚也不由得扬眉附言道。
“我也要!”
“好”
帝无羁答得简洁转身加快步伐朝阁楼走去,果不其然一进阁楼就见北堂墨左右翻找,帝无羁也不干涉就站在北堂墨身后。
看着北堂墨找到盛装圣泉水的圣钵,然后从怀中掏出一包药粉往水里倒,刚倒完,帝无羁耳边就传来了肖籁等人的脚步声。
北堂墨在里面自然听不见,小心翼翼的将圣钵归位,一转过头就撞上了帝无羁,北堂墨一愣还未启齿,帝无羁身后肖籁就出现了。
肖籁一进来就看见帝无羁站在里面,也是吓了一跳,不改习性启齿就道。
“哟!这不是帝皇子吗?在这儿干嘛呢?”
言语间肖籁眼尖的发现帝无羁身前还藏着一个人,瞧那身段应该是个女子,故意大声道。
“我当帝皇子洁身如圣贤,不曾想不过是虚有其表内心荡漾啊!”
“就是就是!”
“枉长公主那般心悦你!”
“伪君子!”
耳边揶揄交相呼应,气得北堂墨若不是被帝无羁拦住,早就一脚踢上了肖籁那张脸。
肖籁也是不死心眼看帝无羁一动不动,竟挪动步伐寻了过去,刚好帝无羁本就没想掩藏北堂墨,肖籁自然看清了帝无羁怀中之人。
一时间肖籁想到的不会是方才所言,两个质子在放了圣钵的阁楼房间内能做的还能是什么!
“说!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如你所言”
帝无羁面不改色眸中一贯冷冰,当着肖籁的面将北堂墨护在怀中,愣得北堂墨一脸震惊,斜目看向帝无羁毫无情绪波动的神情,内心慌到不行,可偏偏肖籁就是不信。
“我呸,帝无羁你别以为我那么好糊弄!一定是你们在圣水中做了手脚!”
“肖籁,你...”
北堂墨刚想开口怼人,就被帝无羁揽住腰身拉了回来,肖籁在北堂墨和帝无羁面上巡视半响,忽然抬头看向帝无羁,邪笑道。
“若是没做手脚,你喝一个试试!”
帝无羁盯着肖籁直指自己的手指,感知着怀中北堂墨不安分的扭动,如那夜在寝宫一样,轻拍了下北堂墨的腰背。
北堂墨一愣见帝无羁松开手朝圣钵走去,她内心那个慌啊!她知道这个药的效果,也知道肖籁选择帝无羁的原因。
关乎帝无羁,她观察了许久,发现他除了射箭厉害外,完全就是个文弱书生!让她怎么可能不心慌!
北堂墨正想再声阻止,帝无羁已当着众人的面取了小碗喝了下去,末了将碗往肖籁身上一扔,唬得肖籁连连躲避。
...嘭!
随着碗落地闷响,肖籁看着过了好些时候依然无恙的帝无羁,顿时无话可说。
帝无羁冷眼扫过肖籁等人,拉起呆若木鸡的北堂墨就往外走。
两人一出阁楼,走了一段距离,北堂墨就彻底绷不住了,完全顾不得自己平日里对帝无羁的恐惧。
从上至下将帝无羁检查了个通透,最后更是摸上帝无羁的胸膛,急得如同一只跳脱的兔子,瞧得帝无羁眸中波光暗涌。
“帝无羁,你有没有不舒服啊!”
“...”
“或者有没有哪里痛?”
“...”
“有没有...啊!...”
帝无羁一把拉过北堂墨,注视着北堂墨的双眸,四目相对,一字一句郑重其事。
“没有”
话音落下,帝无羁松开北堂墨往来处回,北堂墨愣了半晌,虽是听清楚了帝无羁的话,可她始终还是不放心。
谷雨给药时像极了只小狐狸,怎会是普通的泻药,最起码也得是让整个杏林堂炸掉的效果才对。
北堂墨越想越心慌,连忙跟了上去,以至于一整天下来,贺君诚总能看见北堂墨那双眸子时不时的盯向帝无羁,那感觉就像帝无羁随时会有生命危险般警觉。
“小粽子,你咋了?”
“滚一边去,不要打扰我!”
临到了放花灯的时间,北堂墨视线也没从帝无羁身上挪开,除了担心便是诧异,难道自己那药是假的?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北堂墨被贺君诚推了推手肘,回神间对上贺君诚提醒的目光。
“别看了!放花灯了!”
“噢...”
眼看帝无羁点燃花灯中的蜡块,北堂墨跟着贺君诚、南昭然以及帝无羁共同将手支撑到花灯的支架上。
按照习俗放飞花灯前需要闭眼祈祷,其他三人闭了眼,北堂墨也跟着假意闭上双眸。
不过她可没什么愿望要许,趁着其他三人许愿的间隙,北堂墨借助火光看了眼贺君诚的粽子,心下冷呵,转眸默读南昭然的藏头诗,内心姨母笑。
最后到帝无羁时三人都已睁开了眼,北堂墨有些丧气的撇了撇嘴,眼看放灯时间到,四人同时放手,抬头望向升入空中的花灯。
待看清花灯四面,北堂墨猛地凝神屏息,她看到花灯上还有另外一只兔子正看着她画的那只丑兔子...
夜空之中百盏花灯齐放,随风飘荡亦如晚霞壮丽美不胜收,花灯之下北堂墨却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看向帝无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