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破而后立 四

  与此同时距离皇城数十里的旭川中心瞭望台上,萧红玉一观青翼神龙,再望城外鄹起硝烟,一握手中长枪。

  一瞬炎火猝燃,萧红玉擒着入城恶魇侵蚀街道,眸光一沉,手中长枪一转带起炎火四溅,随萧红玉蓄力一挥。

  炎火散尽,一只匹敌青翼神龙的烛炎朱雀耀跃而出,与空中青翼神龙并肩迎面吞噬涌来的魔魇,之后展翅一挥散落漫天流星火焰。

  流星火焰坠地,唤起街上百姓尽化妖灵本性,汇同城中埋伏的赤炎军劫杀入城魔魇,一时城外青龙堵截,城内烽火四起。

  而位于皇城东辰门下的北堂墨一心都在帝无羁,一步跨过被自己打得痛呼在地的护城侍卫,直奔旭日殿。

  旭日殿内左右文武亦如昨日,殿上帝无羁与帝临栩对视一眼,帝临栩一望殿外萧红玉的传输信号,眉峰一蹙。

  一感身旁薛沐雪下意识握上自己的手,帝临栩低眸望向薛沐雪同时抬手轻轻一拍,转而看了眼富常侍。

  富常侍接收到帝临栩眸中示意,转头看了眼冲自己微微扼首的帝无羁,心知这戏已经开场,自然得唱到最后。

  否则他所等之人不会出现,由此他便没法完美引爆星火雷重创此人,思已至此,富常侍一展最后落册诏书。

  “今天佑东临,吾皇感怜,特册封玉...”

  “帝无羁!”

  一语突来,断了富常侍口中诵鸣,令富常侍触及殿门前出现的北堂墨,双眸一睁对上帝无羁眸中黯然,心下一沉。

  霎时殿上安静骤降,殿前北堂墨望着帝无羁背对自己的身影,寻得帝无羁与玉月白身上刺目锦袍,顿生百感交集。

  她本以为她这一生看过的狗血剧够多,不想如今这一终极狗血剧情让她遇上,居然当真疼得她五脏皆颤。

  一路上,她为帝无羁找过无数理由,无论是绑架强迫还是欺压要挟,可唯独没想过会是自己所见这般从容不迫。

  如是刺骨锥心,直让北堂墨对上帝无羁看来的目光,两人视线交织一瞬,北堂墨下意识握紧十指,张了张嘴道。

  “你...你什么意思?”

  言语间北堂墨强憋眼底泪光,抬手一指玉月白,一双眸子直愣愣的瞪着帝无羁,盯得帝无羁背负身后的右手一握。

  “世子所见就是我的意思!”

  帝无羁说完左手一抬将玉月白护入身后,面上不以为然触发北堂墨心底倔强,致使北堂墨启齿自欺欺人道。

  “可你明明说过你会...”

  “我会什么?”

  话中冷漠,刺激北堂墨仅剩的期望,令北堂墨一见帝无羁身后玉月白,再望向帝无羁同时一咬牙,哽咽一搏。

  “你说过你是我的,你还签了...”

  “这张纸吗?”

  帝无羁手中契约一出,一脸风轻云淡触发北堂墨眼底泪光,落入帝无羁眼中,促使帝无羁一握执契的五指。

  从北堂墨一开口,他就猜到了北堂墨想说什么,虽然他真的很不愿演下去,可时不我待由不得他蹉跎。

  心下一横的帝无羁将契约往北堂墨眼前一送,末了寻得北堂墨奔来之际指尖一点,一簇火焰腾升尽燃契约。

  “世子莫忘了,我从不在乎没有价值的东西!”

  一语定言,令北堂墨一见帝无羁手中契约渐化虚无,一闻帝无羁再声冷言震落了眼底泪光。

  “而世子你有什么价值呢?”

  “我...”

  “本王迎娶昆仑圣女遵遗祖之诏,昆仑可壮我东临之势,然北昭徒有其表,你身为北昭世子在我册封典礼上放肆不说,你北昭更是缕缕犯我东临边境!”

  帝无羁声声渐重如一把把凌迟北堂墨心脏的利剑,鲜血淋淋间北堂墨迎上帝无羁随声跨来的脚步。

  “而我将你带来不过是威慑北昭!

  “北...北昭...”

  “否则你以为你有何价值?”

  一语重申,僵了北堂墨面上神情,瞬让北堂墨仿若浸身寒潭,冷得浑身发抖间握紧了袖内替帝无羁准备的生辰荷包。

  荷包上凹凸刺绣,激发北堂墨心底倔强,北堂墨一感泪水浸入唇齿的苦涩,再闻帝无羁咄咄逼人,抬手将荷包一扔。

  “你北昭如此小人之举,我...”

  ...啪!

  一记闷响正中帝无羁脸颊,帝无羁头一偏,触及地上荷包间扭捏字迹,银牙一咬,一抬头对上北堂墨直指自己的手。

  “帝无羁!我警告你!你可以说我!因为我心悦你,但你不能有辱北昭!你可别忘了我是北昭世子!”

  如果只是感情,北堂墨纵使痛至骨髓亦会咬碎牙齿往肚里吞,可帝无羁所言的国是她的故土,生而为人唯辱国不可忍!

  奶奶说过凤耀九天莫忘归途,古语云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没有国何来家,这是信念亦是人性基本,更是她不能容忍的极限!

  一念心起,落定北堂墨眸中炯炯,反射帝无羁眼底稍纵即逝的欣慰,帝无羁心下一横,冷呵一笑。

  “呵,原来你还记得你是北昭世子啊!”

  “我当然记得!”

  “那就请北堂世子滚出我东临!”

  嵌着讽刺的重音,掀起殿上众人笑颜,嘲讽嬉笑充盈北堂墨耳伴,甚是可闻那一声声临南悲剧的调侃。

  恍惚间北堂墨仿佛看到了醒来的满城腥雨,那一张张死寂仇恨的瞳孔再次映入北堂墨脑海,化为眼前一张张嬉笑。

  如是屈辱上涌,致使北堂墨念及国仇家恨,对上帝无羁一步步走来的冷讽,一时疼痛吞噬理智。

  北堂墨利剑一出,一剑刺入帝无羁胸膛,“噗呲”细响唤回北堂墨思绪,亦让北堂墨触及眸中腥红,启齿一抖。

  “我...我我...”

  迟语间北堂墨双眸大睁满溢眼泪,她看着帝无羁五指一握剑锋,低眸对上自己的失望,不可置信的摆了摆头。

  “你...你不是有冰麟铠甲吗?”

  “...”

  “我...我我记得白...白玉萧剑不可能...”

  北堂墨话不成句,颤抖的手致使剑锋寸近间帝无羁闷吭一声,他当然知道白玉萧剑不可能刺穿冰麟铠甲。

  但他昨夜已将冰麟铠甲赋予北堂墨,眼下帝无羁一感殿外逼近的魔气,顾不得北堂墨吓坏的思绪,将计就计厉声一喝。

  “滚!!!”

  声于同时帝无羁右手拔出利剑,血光飞溅间灼龙应召而出,袭上毫无准备的北堂墨,一待北堂墨被灼龙席卷无踪。

  帝无羁目擒魔魇入殿一瞬,强忍疼痛,左手一握,殿上冰锋破地而起,四面八方直奔羽涅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