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途径绿荫回廊,两人一前一后前往膳堂,未进堂内已闻其香,勾起北堂墨肚子咕嘟作响。
饥肠辘辘间北堂墨连苍穹在前的压迫感都降到了最低值,再闻得堂内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北堂墨一个箭步绕过苍穹跨进屋内,一进屋北堂墨就被眼前颈脖间打上石膏的帝梓潇,逗得眉峰一扬,扬唇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哎哟!卧槽!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哥们你这造型屌炸了啊!哈哈哈哈....”
一阵刺破耳膜的幸灾乐呵,愣得帝梓潇猛一转头,一见门庭处笑得仰头叉腰的北堂墨,一脸瞬黑如炭,抬手一指北堂墨。
“你...你...嘶嘶嘶...”
“别激动!别乱动!保持帅气姿势让我好好看看,噗...哈哈...”
帝梓潇闻声顿觉气血翻涌,激动间险些又闪了脖子,正欲起身跟北堂墨理论,抬眸就见北堂墨身后苍穹缓步走来,吓得紧呡双唇,乖乖坐回椅子。
一见帝梓潇神情大变,北堂墨背脊一凉寒意上脑间僵了脸颊笑容,缓缓仰头同时目光对上正低眸盯视自己的苍穹,一口憋在口中的笑音涨红了脸颊化为两阵尬笑。
“...呵...呵呵”
笑音落下,北堂墨寻着苍穹不为所动,赶忙垂下头颅,灰溜溜的进了屋,一屁股坐到帝梓潇身边的空椅上。
一坐下,北堂墨趁着喝茶间隙又看了眼瞪着自己的帝梓潇,低眸一瞧帝梓潇颈脖处的石膏,抬眸再观帝梓潇那张被自己笑得面色发青的俊脸。
一时间两者合二为一,完美触发北堂墨低能的笑点,致使北堂墨一口茶水直接喷上了帝梓潇的脸。
“噗嗤!哈哈哈!咳咳咳...”
声于同时帝梓潇被北堂墨喷了一脸实在,气得猛提了几口气都没缓过劲儿来,最后痛得白眼直翻浑身发抖,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放到他二哥身上。
偏生他一向秉承“食不语寝不言”的二哥此时居然视而不见听而不闻,逼得帝梓潇扒耳搔腮同时心里绝望哀嚎。
...他究竟是造了什么孽啊!
...才能撞上亲生不如傻狍的大型双标现场!
帝梓潇自疑恍惚间堂内喧哗由着苍穹一声重哼化为安静,北堂墨闻声紧咬双唇,逼迫自己不去看帝梓潇,转头将视线放到饭桌上正坐在自己斜对面的阮玲玉,脑中顿生惊讶。
...咦!好有灵气的姑娘!
...尤其是那双眸子当真是漂亮!
...难不成这又是苍穹从外面拐回来的姑娘?
思索同时北堂墨想起邺城那晚的倾城女子,下意识的抬头看向苍穹,苍穹低眸迎上北堂墨质疑的目光,不以为然的抬手拿起银筷递到北堂墨眼前,沉声启齿。
“用膳”
“...哦”
北堂墨不悦的撇了撇嘴,抬手接过银筷,顺势又瞟了眼阮玲玉,垂首捣腾起碗中饭菜。
如此憋屈的模样落入帝梓潇眼中,可把帝梓潇乐得找到了反击的机会,连忙坐正身子朝身后陪同自己的萧红玉道。
“红玉,我想吃桂花糕...”
“好”
“红玉,我喝水”
“好”
“红玉...”
一来二去,帝梓潇满是得意的话音刺激北堂墨充盈酸味的感官,逼得北堂墨一见帝梓潇与萧红玉的眉宇传情,双手一拍桌面,其声惊得帝梓潇脖子一僵,抬头一盯北堂墨。
两人对视间,北堂墨心一横朝帝梓潇翻个白眼,猛一仰头望向苍穹,然后一指桌面上的桃酥。
“我要吃桃酥!”
话音落下带起堂内落针可闻,对面帝梓潇扬眉挑眸等着看好戏,而置身其中的北堂墨被苍穹盯得五脏皆颤。
令北堂墨最后实在扛不住压力一巴掌拍上自己的额头,转头憋屈的看向金蝉,硬接话语道。
“金蝉,你给我夹!”
“好的,世子”
好在金蝉极懂察言观色,一闻北堂墨话中尴尬,抬手举筷就欲给北堂墨夹桃酥。
岂料金蝉刚抬手,苍穹便将整盘桃酥拿到了北堂墨碗边,视线随之落到北堂墨身上,启齿同时囊括所有。
“若不好好吃饭就给我滚出去”
苍穹一声训斥,唬得帝梓潇秒变严肃脸赶忙低头乖乖用膳,就连初来驾到的阮玲玉亦被吓得瞬间低了头,只觉这灵主比家姐恐怖何止百倍简直就是千倍。
怪不得家姐总跟自己说昆仑是个穷凶极恶的地方,现任灵主都已经让人如此不寒而栗,真不知道当年兰主儿怎会喜欢灵主的师父。
一想到兰主儿,阮玲玉心生同情的看了眼北堂墨,再转移目光偷偷瞄向苍穹。
她曾听家姐提及灵主找到了小主子,所以她才会逃婚来万焅山庄,但她却未从家姐口中探听到如何辨别小主子的身份。
昨夜她初次入庄也只想探个大概,不想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把帝梓潇砸成了颈部以上半身“残废”。
搞得她今日一见帝梓潇凄惨的模样都不好意思再折腾他了,但她又不得不找到丢失的铜锁,那可是她从小带到大的贴身信物。
关键是她一路只顾逃婚,笃不定铜锁到底在何处丢失,只得先从帝梓潇身上找起,毕竟她也是撞倒帝梓潇后才发现铜锁不见了。
如今逃婚流言四起,怕是已传到家姐耳中,万一有人捡到铜锁有心干坏事,家姐岂不危险?
再者若是没人捡到,自己要真将娘亲留下的铜锁弄丢了,那还不得被家姐用家法狠狠伺候。
单是想起家法,阮玲玉就不经打了个冷颤,思绪瞬息飞向远在凤陵的千机阁。
...啪!
一阵刺耳声起,白瓷玉碗砸碎在地溅起其内盛装的银耳甜羹,惊得灵巧抬眸瞅了眼端坐在绣架前火气颇盛的千机阁主阮玲馥。
寻着阮玲馥面上凝重,灵巧心下一沉,提心吊胆的拾起白瓷碎片,末了交给身旁侍女,抬头望向阮玲馥。
“阁..阁主?”
“...”
“你多少吃点吧?”
灵巧说得情真意切,毕竟从二小姐逃婚到现在,阁主已多日未曾进食,这样下去二小姐没找到,阁主就先倒下了。
偏偏阮玲馥心忧阮玲玉,加上阮玲玉从小被自己娇生惯养,以至性子锋芒颇甚,且得理不饶人。
如今金氏探子镇守万焅山庄,她的眼线根本就进不去,别说探听小主子的消息,连阮玲玉究竟是否在万焅山庄都无法得知。
何况她不日前传书万焅山庄,至今亦未得半丝回信,如是一来左右未明,让她怎能安心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