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原来我也能有丹啊! 下

  一时间客栈内众吃瓜群众你看我,我看你,尤其是当帝梓潇对上风闻雪脸上残留的鱼汁酱料时,两人四目相对杀气腾腾。

  激得北堂墨神经一绷,毕竟是自己闯的祸,忙起身赶到帝梓潇身边,先是将帝梓潇认真检查了番,确认无误后方才转头看向风闻雪。

  一身劲装英气十足,右耳点缀绛紫宝石耳钉,浑身上下散发的毒气让北堂墨眉心一震,右眼一个劲儿的猛跳。

  而风闻雪见到北堂墨亦是明显一愣,蹙眉凝眸将北堂墨从头到脚巡视了个遍,目光最终落到北堂墨腰间的惊翼上。

  “北堂世子北堂墨?”

  “你...”

  “好久不见”

  “...”

  ...好久?不见?

  ...这货谁啊?!

  ...这目光中的隐忍,感觉像认识自己很久,又恨不得想掐死自己的样子啊!

  北堂墨脑子飞速运转,半晌盯着风闻雪的瞳孔猝然瞪大,脑中浮现出当年巨灵恒武场上被自己一剑逼下比武台的少年。

  那眉那眼连同神情都与眼前的风闻雪完美重叠,她记得这小子当时势力足以晋级前五。

  可就在前十两两对抗赛时运气不好遇上了自己,偏偏那时自己心高气傲下手根本就不留余情,一心只想争夺第一。

  如今风水轮流转,轮到自己落魄,还真是冤家路窄遇不逢时!

  北堂墨压制住内心嚎哭,迎上风闻雪似笑非笑的目光,扬唇浅笑。

  “确...确实好久不见...”

  闻得北堂墨回应,风闻雪似乎也不再介意帝梓潇的冒失,平静的接过煦伏递来的锦帕,故意看着北堂墨缓慢擦掉脸上酱汁,嘴角一勾笑得北堂墨心肝猛颤,启齿婉转如重逢许久不见的朋友。

  “阔别多年,甚是想念”

  “呵...呵呵...”

  北堂墨面上笑得尴尬,心中一阵怒嗔。

  ...想念你妹啊!

  ...我可一点儿也不想!

  对于北堂墨的传闻,风闻雪自然有所耳闻,只是他也想不到北堂墨竟会为了庆毓光行叛国忘祖之事,最后落得经脉尽断武力全失的结局,眼下北堂墨就站在他面前,纵使惊翼在身却没了当初令人退避三舍的气场。

  风闻雪看在眼里,不由得冷哼作笑,连神情亦显露出三分可怜七分轻蔑,只瞧得北堂墨心中不爽一个劲儿的往上冒。

  “你笑啥!”

  “南祁还真是胆大任性,三国质子聚集皇城不说,今儿还凑成了一堆也不怕被一窝端了?!”

  “...”

  北堂墨吃过南祁国法的亏,深知法不留情,当初就是因为这点她才眼睁睁看着帝无羁被打得皮开肉绽无力抵抗。

  而今帝无羁死得不明不白更是她心中郁结,眼下风闻雪这番调侃提醒,令北堂墨心下一沉,偷瞄了眼身旁的帝梓潇,再看向身后的贺君诚和玲仙儿。

  以风闻雪当年的实力再加上这几年磨砺,自己身边怕没一个人能是风闻雪的对手,就更别提武力值归零的自己了。

  正当北堂墨纠结之际,帝梓潇一步跨到北堂墨身前,毕竟北堂墨活着他才能活得更潇洒,再说他还有女罗刹萧红玉,至于风闻雪...

  “呀!这不是我家隔壁小风嘛!”

  “...”

  “翠莲还好吗?”

  风闻雪闻声眯了眯眼,看着这张酷似当年擅闯他燎原万毒盅最后还毁得盅内数百年奇珍蛊毒团灭那少年的容颜,眉峰一蹙。

  他现在每每听到郡内长老提及就止不住的愤怒,更恨自己当时没能力抵御万蛊盅外毒瘴,只能眼看那少年满身狰狞的爬出万蛊盅后朝自己盯了一眼,那眸中坚定冷戾到现在风闻雪都过目不忘。

  以至于一个月前,他遇见帝梓潇时险些将帝梓潇认成了那人,差点儿赔了夫人又折兵,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贴身丫鬟让帝梓潇占了便宜去,如今帝梓潇旧事重提,他是个男人也忍不了。

  “帝梓潇!”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正是本皇子!”

  “你还好意思提?”

  “哎呀,本皇子魅力难挡也是让郡少为难了,没事!改明儿我给你介绍个更...北堂墨!你干什么!”

  话语同时帝梓潇见风闻雪举起紫竹蛊筒朝自己挥来,正欲拿出二哥给他的护身符抵御。

  哪想他刚出手便被背后突然冲出的北堂墨给推开,一抬头就见北堂墨迎面抓上了紫竹蛊筒,惊得帝梓潇魂都快没了,脱口就道。

  “北堂墨!你个直筋牌2b铅笔!”

  ...呲呲

  紫竹蛊筒同受两股力量碰撞裂出细纹,紫色毒气泄漏迅速扩散浸透空气,将四周围观人群逼得纷纷退居毒圈外,毒圈内风闻雪神情惊谔对上一脸懵逼的北堂墨。

  “你!”

  “我?”

  北堂墨被风闻雪瞪得愣了愣神,方才她什么也没想,只觉风闻雪这紫竹筒内毒物非凡又来势汹汹,心中着急推开帝梓潇就冲了上来。

  不料自己眼下不仅没事,反而还因紫竹筒内毒物更觉体内力量涌动得愈加活跃,难道这就是传闻中瞎猫碰上死耗子白捡便宜?!

  奇妙的感觉刺激着北堂墨的神经,连同眉峰也扭成了怪异的高低眉,见紫竹筒内蛊虫化为污血流出紫竹筒,风闻雪心下一惊。

  这嗜血蛊不畏水火,唯独惧怕同属性下更为强大的碧鳞莽与生俱来的溶血毒,可碧鳞莽明明已在燎原万蛊盅内消失数年。

  而今其力竟会出现在从未习过毒术的北堂墨身上,如何能不令风闻雪震惊,故而重新将北堂墨观察了番,直到目光落到北堂墨心脏处,风闻雪再也忍不住厉喝质问。

  “你体内怎会有碧鳞莽的内丹!”

  “什...什么?”

  北堂墨被风闻雪问得一头雾水,寻得紫竹筒内污血顺着自己手一滴一滴往下流,其血腥味浓郁抨击北堂墨记忆。

  致使北堂墨恍然忆起狱赤穴内形如剑锋的崖石上一滴一滴往下落的腥血,以及那只几欲吞下自己的巨蟒,脱口附和道。

  “你说那蛇...蛇精是碧鳞莽?”

  “是谁!”

  “啊?”

  “谁做的?!”

  “啥...”

  “北堂墨!你从未习过毒术,绝无可能溶解碧鳞莽的内丹纳为己用,是不是他?!”

  “我?他?啥...”

  北堂墨被风闻雪吼得脑中一片空白,只觉再一搅合就是妥妥的豆腐脑,支离破碎的模糊记忆刺激北堂墨额角阵阵发疼,脑中浮现出一副将成未成的画面。

  她好像确实在山洞里看到了另外一个人,可她记不得容貌只觉那人像极了她梦中的兔子,越想北堂墨头越沉,不觉喃喃低语。

  “兔...兔子...”

  “兔子?!”

  风闻雪眉峰一扬,完全听不懂北堂墨在说什么,再见北堂墨一脸痛苦,周身不可自控的释放出属于碧鳞莽独有的毒杀戾气,惊得风闻雪神情一僵被北堂墨猛的揪住衣襟拉了过去。

  “你是不是认识他?!”

  “...”

  “你知道兔子是谁!对不对!你说啊!”

  “北堂墨!”

  风闻雪被突然暴走的北堂墨抓住肩膀狂摇,只觉整个人头晕脑涨都快被摇傻了,加之他根本就无法把他所说的那人和北堂墨口中的兔子联系在一起,让他如何回答北堂墨。

  眼看北堂墨布满血丝的瞳孔越来越狰狞,风闻雪赶忙回神抬手,落掌时两根冰针破瘴袭来,一根没入北堂墨后颈穴,一根擦过风闻雪脸颊刮出伤痕流下腥血。

  北堂墨后脑一凉浑身一僵,低头沉静几秒,猛地抬头直愣愣的看向风闻雪,懵懂无知的眨了眨眼。

  两人四目相对间风闻雪余光瞟见自己脸上流出的血液,背脊发凉同时兴奋却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