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莺啼鸟鸣悦耳动听,扰得北堂墨昏睡沉沦间只觉糟心烦闷,嘀咕暗骂早起的鸟儿吃饱喝足闲得没事讨人嫌。
惊蛰闻得北堂墨低声呓语,心下惊喜,寻着北堂墨苏醒同时双臂一张上前就是一个大大的拥抱。
以至用力过猛没注意力道,致使北堂墨的头直接磕上了床栏,撞得头晕眼花直冒金星,吓得惊蛰连连道歉,忙揉搓起北堂墨的脑袋。
“世...世子...对不起啊...”
北堂墨晃荡着险些被撞成豆腐渣的脑袋,抬眸看了眼惊慌失措的惊蛰,寻得惊蛰面上那双聘美熊猫的黑眼圈。
回想昨夜惊险一幕,琢磨着惊蛰怕是一夜未眠,由此北堂墨虽是头疼难耐,心却暖如朝阳,怎舍得怪罪惊蛰。
“没事,那个...昨晚...我...”
“世子!你昨晚吓死奴婢了!你说你怎么能这么不爱惜自己的命!你真的是...”
北堂墨见惊蛰说着就开始落泪,心下慌乱,忙揽过惊蛰,在惊蛰面前抬起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后又觉得数不对改成四指。
“我发四(誓)以后再也不会了,你别哭了好吗?”
惊蛰瞧着北堂墨极力逗乐自己的滑稽神态,心下泛疼间将北堂墨揽住自己的左手捧在手心,双腿跪到地上,仰头看向北堂墨。
“世子,奴婢不要你发誓!奴婢只想你平安快乐,刀山火海奴婢替你去...”
“惊蛰!”
“我不管!反正绝不能让世子身入险境!”
“放肆!”
声于同时惊蛰眼看严词厉色的北堂墨抬手就要往自己脸上拍来,眼一闭仰头而上,咬死不认错。
半晌惊蛰脸上疼痛未至,反倒是耳边响起一阵北堂墨拍打额头的闷响声。
令惊蛰诧异同时头顶传来属于北堂墨掌心的温度,触动惊蛰心间残存余悸抱着北堂墨大哭起来。
可把北堂墨哭得心都痛了,哄了好半天才让惊蛰缓过劲来,直到这一刻北堂墨才算是切身领悟想做暖女绝非易事!
不仅要会哄人逗乐还得随机应变,面对一哭二闹三上吊必须见招拆招,以不变应千奇万变。
如此一来北堂墨瞧着惊蛰亦是哭笑不得,抬手轻拭去惊蛰脸上残留的泪珠,低头看向惊蛰,柔声轻言。
“现在好点了吗?”
“世子不许再有下次,如果真有下次...”
“你真是...”
“世子!”
“得得得!怕了你了!”
北堂墨随口应着绝没往心里去,还下次?这次都已经把她吓得肝颤魂飞,下次三魂六魄不得原地解散?
暗骂间北堂墨往身上一摸,心下一惊,她的软甲呢?那玩意儿可是她的救命恩人!不能弃恩人于不顾的!
“惊蛰,我的...”
“世子莫慌!雷龙甲在这里讷!”
“雷雷龙甲?!”
...卧槽!
...连名字都这么霸气吗?
惊蛰见北堂墨盯着自己手中的雷龙甲,双眸闪闪发光,低头轻笑间将雷龙甲送到北堂墨眼前。
她虽不知墨北哪来的这件稀世珍宝,但昨夜确实是雷龙甲救了世子一命,如此她自然毫不迟疑的给北堂墨穿上。
穿戴好雷龙甲,惊蛰转身挑了件锦袍为北堂墨梳洗打扮,收拾妥当后惊蛰偏头觅得北堂墨眸中好奇,心有灵犀道。
“世子是不是好奇这雷龙甲?”
“知我者,惊蛰也”
惊蛰取过放置在枕边的荷包挂上北堂墨腰带,抬头望向北堂墨。
“传闻此物源于琼林万鬼潭内奇兽雷龙的鳞甲,制作雷龙甲需取雷龙完整鳞片引天雷尽溶化丝编织,世间仅此一件实乃绝世珍宝!”
“嗯!这神话编得好!”
“世子!你还调侃呢!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知道当年多少人为了雷龙甲拼得头破血流吗?”
北堂墨瞅着惊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神态,低头看了眼衣襟缝间闪烁锐光的雷龙甲,仰头长叹一声。
“哎!你世子我啊!才不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叻!我那是怕啊...”
惊蛰闻言一愣,见北堂墨一边摇头,一边啧啧做声,茫然反问道。
“怕什么?”
“呵呵,有时候你以为天上掉馅饼?其实那是掉下来砸死你的飞碟!”
“啊?飞...飞碟?”
北堂墨重咳一声,并不打算继续跟惊蛰纠缠她的口不择言,绕过惊蛰环视堆满房间的补药珍品,垂首一想顿觉生气。
“这些可都是南祁国君赏的?”
“是的,昨夜连着今日都送了好多过来,你看都快装不下了!”
北堂墨撇了撇嘴,拿起一个看了一眼,随手一扔,吓得惊蛰连忙伸手去接,再抬头时北堂墨已经走出了房间。
“世子你去哪里?”
“找南祁国君算账去!”
“哦...啊!世子你不要冲动啊...”
荡彻栖殿的惊呼声伴着北堂墨离开的步伐,一路朝南祁皇城最为华贵的风澐殿走去。
此时距离正辰殿不远百米的风澐殿内,南宇湘坐在窗前塌席上品着进贡的青茶,淡漠平静的俊颜上眸中嵌着不易察觉的苦涩。
南宇湘抬头看了眼身旁由庆毓光暗中操作新换来的国君常侍,转头望向窗外,他早就猜到之前的国君常侍是庆毓光的人。
只是没想到庆毓光会如此急不可耐,更没想到舍身救自己的居然是北堂世子北堂墨。
那一刻他承认自己彻底被震惊了,以至于当南宇湘寻得殿外被侍卫拦截而跳脚的北堂墨时忍不住扬起嘴角。
“请北堂世子进来吧!”
“是”
“对了!你们都退下吧!”
“国...国君...”
“嗯?”
南宇湘重叩茶杯,怵得新来的国君常侍忙退了下去,依令唤退殿内侍从,出门宣北堂墨进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