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华阁角落处北堂墨将自己的计划给阮玲馥大致介绍了一番,除去北堂墨令人匪夷所思的算术逻辑,单凭其他想法而言,阮玲馥同古思远一样并不觉有何不妥。
因为千机阁创始之初,本意与北堂墨创建花楼的宗旨相差无几,只不过北堂墨选择了世俗接地气。
反正都是济世救民,她并不觉得有何不妥,就是北堂墨所言的“合作”却不是她心中所想。
按照北堂墨规划中多出的商业八卦链,要达成此条,金氏金蝉必然已经加入其中,那自己肯定也不能甘于其后。
阮玲馥低眸沉思半晌,抬眸对上北堂墨期待的目光,嘴角上扬间笑意如沐春风,撩得北堂墨心里痒痒,忍不住朝阮玲馥又靠近了些许,扬眉眨眼道。
“怎样?考虑得如何了?”
“不合作!”
“啊?”
北堂墨未料到阮玲馥会如此直接了当的拒绝自己,心情瞬息低落到极点,撇了撇嘴琢磨着其他思路。
可她思来想去,确实没找到更好的办法,这千机阁与自己本来就不熟,更没有祖上关系。
如此无亲无故还不受钱财引诱的合作确实不好谈,北堂墨正琢磨着撤退保命时耳边传来局势扭转。
“但...我入股!”
阮玲馥启齿干脆,令北堂墨跌落低谷的情绪猛然高涨,一双眸子更是盯着阮玲馥就差没闪出花儿。
可北堂墨转念想到入股分红,自古亲兄弟都得明算账,这阮玲馥看起来亦是极为精明的女子。
这种女子得开门见山,事先说清为妙,北堂墨笃不定阮玲馥所谓的入股用意,呡了呡唇,看向阮玲馥。
“那...那钱...”
“随你意!”
“俺也是!”
方霁话语横插而入,北堂墨一愣转头对上不知何时蹲到自己身后的健壮身型,吓得一激灵。
“卧槽!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呀!”
北堂墨抬头迎上方霁炯炯生辉的目光,下意识的噎了噎口水,我勒个乖乖!这么大个块头,她能往花楼那处放?门神吗?!
“你?”
“啊!我!”
方霁瞧着北堂墨眸中不加掩饰的质疑,不爽的拍了拍胸脯,他方氏自上古而存,虽不敢言商富有,但论其根本实力,绝对不比其他分舵差一丝一毫。
再者他得苍穹命令必须跟着北堂墨,自然要想办法打入北堂墨群体内部,如今这番好机会,他怎能放过,故而再声道。
“庄主,你可别小瞧俺!俺方氏可是昆仑八舵唯一历史最为悠远的氏族,论实力和财力一点也不差滴!”
方霁为人本就豪爽直接,可这番旁人听起来颇有优势的话语,落入北堂墨脑子里就成了三重话外音。
你不要惹俺!俺家势力很厉害!你也别想讹俺!俺家很有钱!你要是不同意俺加入,俺就举全家之力灭了你!
一拉通莫须有的“恐吓”,只把北堂墨唬得一双眸子连眨数遍,卡顿懵逼间不由得想起方霁那日在膳房招待自己所做的饭菜。
若是自己非得让方霁加入,那方霁倒是有一点可以取用,于是乎北堂墨双手一拍,一指方霁。
“也对,你会做饭嘛!”
方霁看着北堂墨指向自己的手指,僵硬的扯了扯嘴角,敢情自家辉煌历史到北堂墨这里就成了只能做饭的厨子?
不过既已得北堂墨认同,方霁也不好再多说,只要结果是自己想要的,其他的也不能太苛刻庄主本就呆懵不灵光的脑子。
万一太较真崩坏了庄主的脑子,那灵主岂不是哭天不应,哭地不灵,由此方霁想想都觉瘆得慌。
一时间达成共识的三人相视一笑,北堂墨左看了眼憨厚强壮的方霁,右望了眼优雅可观的阮玲馥,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
时至此刻,她计划中需要笼络的人就差帝梓潇,而这位镇楼妖孽,自己势在必得,由不得他不从!
北堂墨想着就准备去找帝梓潇,起身时却被阮玲馥拉住,低眸寻得阮玲馥眼底异色,心下一阵膈应,难不成这阮阁主要反悔?
“怎...怎么了...”
阮玲馥看出了北堂墨的小心思,心觉好笑想起兰襄阳信中所提,面上不动声色,跟着北堂墨站起身来,看向北堂墨。
“不知庄主这计划中可还差一位琴师?”
“琴师?”
北堂墨不懂阮玲馥所指,虽说琴师对花楼而言确实不可或缺,但她除了苍穹外并不认识任何会乐器的人。
总不至于让苍穹去给自己驻场献奏吧?如是一来,北堂墨光是想想都觉背脊发凉,故而抬眸对上阮玲馥迟疑道。
“你确定琴...琴师?”
“恩,若是能有如临天籁的曲音加上婀娜多姿的舞者,岂不是美上加美?”
“话是这么个理,可...我就认识一位...”
“谁?”
“苍穹”
北堂墨话音刚落便寻得阮玲馥和方霁毫无意外的同时一颤,那眸中一闪而过的惊恐与自己如出一辙,令北堂墨干笑两声。
“...哈...哈哈,这个就算了吧...”
阮玲馥眼看北堂墨说完就往外走,忙拉住北堂墨,稳了稳被北堂墨打飞的思绪,果如兰少主所言,不能将北堂墨想得太聪明,心下琢磨着举一反三剖析话中深意这种事,对于北堂墨来说还是直白点好,由此阮玲馥就着北堂墨眸中茫然启齿道。
“我认识一位,庄主要不要见见?”
“琴师?”
“不仅是琴师,其妻更是美貌倾城,两人珠联璧合,定能让庄主无可挑剔!”
北堂墨见阮玲馥说得坚定不移,加上她本就有心做这事,不由得停下脚步,偏头看向阮玲馥。
“谁啊?”
“兰襄阳”
“兰襄阳!!!”
一声惊呼碾压阮玲馥话音,震得北堂墨耳中嗡鸣,转头看向双眸大睁的方霁,寻着方霁眸中不可置信,北堂墨不知怎得竟想起了自己荷包中的兰花纹绣,再次望向面色平静的阮玲馥。
兰襄阳与兰花荷包都是兰,而且那梦中的美貌夫人额间也是兰花金鈿,这两者之间会不会有联系?
北堂墨笃不定心中所思,但见阮玲馥眸中期盼,琢磨着阮玲馥在琼林的种种表现,其迹象对自己倒不像是坏人。
尤其是自己从金梭上拿到半边铸熔环时,阮玲馥那情深义重的跪地三叩,在北堂墨心里落下不可磨灭的印记。
让此时与阮玲馥对视的北堂墨沉呤半晌,默认的点了点头,顺带左右各看了眼阮玲馥和方霁。
“明天晨练后我会找机会出门,届时我让金蝉安排人员接应你们,咱们在酒楼碰面,申时召开第一届股东大会!”
阮玲馥和方霁闻言对视一眼,齐齐望向北堂墨,同时点头。
“恩!”
“好叻!”
北堂墨得了两人回应,分别朝两人抛了个有爱的媚眼,晃得阮玲馥和方霁尴尬对视间北堂墨已踏门而出直奔潇湘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