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卫俨看她一时出神，以为她又难受了，“空调遥控器呢？温度开高一点，再去洗个热水澡吧。”
大福是有这个打算，但在这之前还得先确认一些事，“你不觉得你现在可以回自己家去了吗？”
卫俨不觉得，甚至已经——“齐齐，我今晚不想走。”
不想走就算了，“齐齐”是个什么神奇的称呼？“你可以叫我大福，也可以一直叫我小齐，别给我乱起名字。”
“可是我觉得叫‘齐齐’会显得我们很亲近。”卫俨厚着脸皮说道，“到单位我再叫你小齐吧。”
“那你就是觉得‘大福’不好听咯？土到你了？”她反驳的理由很充分，毕竟她刚去上班时就是以“大福”闻名全单位的。
卫俨再次落败，只好恳求，“我们现在关系不一样了，总得有点特别的称呼吧？这两个平常别人都会叫。”
大福有点犹豫，看着他真诚的样子，也想着自己确实另有个特别的名字，“我还有个小名，叫又又，你叫这个吧。”
“柚柚？你是不是喜欢吃柚子啊？”卫俨觉得很好听，比他的“齐齐”还要特别。
大福淡笑摇头，“是落花时节又逢君的‘又’字。”
这个字就更特殊了，而举例子可以随便组词，为什么要用这句诗呢？似乎繁琐了，又似乎有深意。
“别再故意拖延时间了，你现在可以回家了。”大福看出卫俨还在疑惑，但却适时地打断了他的想法。
“我真的不放心，回去了也不安心。”卫俨又露出恳切的神情，一直蹲在chuáng边，也根本不觉得腿麻。
大福嘴唇抿动，像是不忍心拒绝，却忽然捧起了他的脸，“卫俨警官，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才是我们恋爱的第一天。”
阿昏
不知道为什么，大福这么叫他，比喊他的名字更让他心动，也一下子就定住了他的心。
……
这一夜大福休息得很好，即使比平时上班早起了一个小时，也是jīng神充足。还在洗漱的时候，卫俨就来了，除了大福进卧室换衣服，他几乎全程跟着，像个押宝的镖师。
直到两人上了车，卫俨第一句话就问大福：“又又，我好想告诉所有人我们在一起了。”
大福正想着给清清汇报她恋爱的事，听着一愣，“卫俨，这件事可不可以再等等？”
她本不是张扬的性格，也有许多自己的顾虑。这不能像决定恋爱一样简单地释然。
卫俨好像只是开玩笑，见大福像是吓着了，连忙安慰：“这件事你做主，我都听你的。”
大福却也怕他多心，一想，伸出手机，当着他的面给清清发去了消息：我脱单了，你自己狗着吧，告辞。
卫俨懂她的意思，笑了，却又反问她：“其实，人家也不一定会狗很久了，你知道吗？”
“什么意思？我朋友单不单身，你怎么比我清楚的样子？”
卫俨也不卖关子，就把清清回北京的那天，陈昭的反应说了一遍。大福自然很惊讶，想直接问清清，但又想清清没跟她提过，估计陈昭也还没表明，便罢了，不打草惊蛇，另寻了重点：
“所以，你加清清好友的目的是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卫俨连这件事也顺嘴告诉了大福。
“为了追你呗，谁让你朋友圈不发点有用信息，我想找张你的照片都没有。”卫俨倒是不遮掩，还理直气壮的。
这个理由好像很正当。大福若有所思，然后打开了自拍软件，高举手机，“咔嚓”一声。卫俨正在开车，没有注意她的动作，听到声音转了下脸，正好被拍了进去。
可想而知，这张照片里的卫俨有多丑。
……
到了单位，卫俨首先就是找王露丹道歉，又作保证，费了半天口水才把大福重新换了回来。大福就在一旁听着，差点没笑场。但最无辜的就是陈昭了，直到开始执勤还是一头雾水。
假期第二天的景区人流量达到了高峰，仅仅开始一个小时，卫俨和大福这一组就遇到了四次遗失物品的游客。
大福确实没有经验，每次都是跟在卫俨身后打下手，要么做记录要么安抚当事人。但就是忙成这样，卫俨还是会趁间隙向大福投去关怀的目光，两个人心照不宣，配合默契。
总算过了一阵，他们也不能停下，还得继续上路巡逻。即使大福没表现出什么，卫俨还是有点担心：
“今天还难不难受了？刚才跑前跑后的，累了吧？”
“没事儿，我又不是纸糊的。”大福回得快，眼睛亮晶晶的，透着些jīng怪，“再说了，今天的快乐已到账，随时解乏！”
卫俨便知，她指的是车上拍的那张照片，“你快删了，光你好看，我都变形了，下班重新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