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但自己却是不认得他的,估计这个男子的神情只是偶然吧?

  男人低垂着眼,默默的任凭打骂。

  随后女人看向她,神色一冷:“一个铜板一个。”

  这是别人家的家事,她也不好说些什么,于是掏出两个铜板递到女人手上:“两个馒头。”

  女人的脸色稍稍好了些,只是嘴上还骂个不停。

  没过一会,两个用纸包着的馒头落到了她的手上。

  时候不早了,她也该回去了。

  感受着手中温暖的触感,她踏上了回去的路。

  等将这馒头给他带回去,她再出来打一份散工,先维持家用吧。

  ……

  云景慢慢的醒了过来,他先是一怔,随后看向一旁。

  那里平平整整的,那人应当是离去很久了。

  他慢吞吞的掀开被子,往外走去,同样,空无一人。

  这偌大的屋子又剩下他一个人。

  昨晚他没吃完的碗筷却不在那地方了,妻主收起来了?

  她还是出去赌了吗……

  他从一旁端起一盆衣物,朝门外走去。

  这木盆里装满了她的脏衣服,只有一小部分是他的。

  又是接了一大桶水,慢慢的朝里倒去,可能是他本来就没什么力气,这点小事,都显得格外吃力。

  放水桶的时候,却不小心滑倒摔在了地上。

  左手上摔出很大的口子,鲜血慢慢的流了下来。

  他默默地站起来,随后坐在凳子上,洗起了衣服。

  水好凉,他想。

  他的一双手搓得紫红紫红,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好不容易将这些衣服都洗gān净,他抬手擦了擦额前的汗水,发现之前的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只是被水泡得有些发白发胀。

  正当他打算将衣服晾起来时,他听到感觉到一个人影停在了他的面前。

  他微微抬头,却发现那人正是他的妻主。

  迟关暮朝他笑了笑,接过他手中装衣服的木盆,朝里走去。

  他的心底生出几分异样。

  妻主她没有去赌吗……

  他跟在她的身后,有些手足无措。

  她将那木盆放在一旁。

  “这衣服待会我替你去晾,你身子虚,chuī不得凉风,碰不了凉水,知道?”

  云景看向迟关暮,他有些不确定了。

  她到底是谁……

  她根本就不是之前那个人,那个人是不会同他这么说话的,只会打他侮rǔ他,骂他下贱玩意。

  可如果不是那个人,那他之前做的那一切,她难道不怪他吗。

  迟关暮见他愣愣的,眨了眨眼:“猜猜我带了什么回来?”

  他垂下眸子,摇了摇头。

  她像变戏法一般从后面拿出一个纸包的馒头来,然后抓过他的手,将馒头放在他手中。

  只是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停住了。

  “你手怎么了?”

  他抬眼看向她,漆黑的眸子里掀起波澜。

  迟关暮将他的手抬起。

  他的手瘦瘦小小的,还有些苍白,清晰可见的血管,让人心生怜惜。

  那伤口虽不大,但却很深,很容易就会感染,他却还固执的洗着衣服……

  迟关暮的表情有些严肃:“你这手受伤了还在水里泡了那么久!”

  她松开他的手说道:“等着!”

  云景看她有些生气的往屋里走去,仍呆呆的站在原地。

  原来那个人从来没有关心过他。

  可……妻主为什么会生气?

  过了一会,迟关暮从里面走了出来。

  她的手上黑黑的瓶子,还有一张薄薄的纸片。

  他抿了抿唇,妻主要惩罚他了吗?

  迟关暮冷着脸抓过他的手。

  可想象中的惩罚并没有到来,妻主在他的伤口上抹了些药酒,随后撕开了那薄薄的纸片,随后将一个像狗皮膏药的东西贴在了他的伤口上。

  一种清凉的感觉从上面传来。

  迟关暮将这些药品收好,随后十分认真的看向他:“下次受伤就像这样知道吗?”

  见他垂下眼,她便当做他听进去了,随后将帮他把馒头外的纸包撕开。

  “吃吧,还是热的。”

  说着,她又拿出另外半个馒头,放到他的手心,随后站起身来:“我待会还要出去,晚上会给你带东西回来吃,这些你先垫垫肚子。”

  云景慢慢的点了点头。

  迟关暮见状,也放下心来。

  她整理着木盆里的衣物,认真的将它们都晾了起来,然后就离开了。

  屋子里只剩下云景一人,他握着手中温热的馒头,慢慢的坐在地上。

  ……

  时候不早了,此时已是艳阳高照。

  芸遥镇算是繁荣,百姓大多也都吃穿不愁。这倒让帮工、散工这一类的人手紧缺。

  迟关暮费了些功夫才找到一个体力活,就是帮忙运些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