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她淡淡的瞥了吴远一眼,从容地带着云景走下台阶。
吴远还准备说些什么,吴起赶忙拦住他:“儿啊,你林家那边更重要,等你把那林大的心套牢了,再替我们报仇也不迟。”
“娘亲啊,之前你从云景那拿的房契还在吗?我拿这个去讨林家公公欢心说不定就行了!”
听了这话,刘秀突然瞪大眼:“妻主,刚刚云景那畜生好像带着房契走了!”
吴起回过头朝他骂道:“怎么这般不中用,这样的事不早告诉我!”
她转过头看向吴远:“你先别慌,大不了先将咱那小铺子盘给别人,等你这事成了再去买回来!至于那房契,本来就是你的,你别担心,娘定给你拿回来!”
吴远泪眼婆娑:“谢谢娘亲。”
“饿了吧,先吃饭先吃饭……”刘秀招呼着吴远往里走,“吃完就快些离开吧,可别让人发现你偷偷回了娘家。”
……
迟关暮带着云景到了家中,屋子前却站了一个女子,她的脚旁放着一大堆东西。
那女子梳着严谨的发髻,眼眸里平淡如水,此时靠在门边低头沉思着。
听到脚步声,女子抬起头。
“你回来了?”
“萧郎中,你怎么在这?”
萧若走上前,看到她身后的男子微微一愣:“你夫郎?”
也只是愣了片刻,她收回视线指着那一堆东西沉声说道:“这些给你,之前的事谢你了。”她顿了顿继续说道,“愿意和小晚来赵府。”
“还有,打扰你和你夫郎独处了?抱歉。”
云景一听这话,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热了些。
迟关暮没想到她竟然还将这事放在心上。
“客气了,这些东西我不能要,我也不是纯粹去帮你的。”迟关暮问到了空气中的药香味,“你之前给了我十两银子已经是帮了我大忙了。”
萧若瞥开视线:“我那不是帮你,是为了陈川他孩子的安危。你也知道,我当时确实看走了眼。”
过了些时日,她也对被质疑这事看淡坦然了。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我不能收,所以这些药材你带回去吧。”
“你夫郎的气色看着不是很好,可是宫寒?男子宫寒可得重视,否则以后就怀不上孩子了。你和我同我郎中,应当对这事是清楚的。”萧若眉毛一扬,忽然道,“怎么,你这么不心疼你夫郎?”
“有在调理了,萧郎中不必担心。”
不知为何,这般当着云景的面与别的女子谈论此时着实有些不对劲……
迟关暮慢慢地看向云景,云景也回看向她,黑亮的眸子里闪着柔光。
只是这么一眼,她回过头继续说道:“至于药材……”
萧若打断了她:“我把那些有利于男子宫寒的挑拣出来给你,你不要再多说了。”
女子的表情严肃认真,行动也毫不拖泥带水,立刻走到门边翻起那一大堆东西来。
“萧郎中……以后若是有什么需要我的地方,吩咐便是。”迟关暮发自肺腑的说道。
萧若低着头:“随你。”
她抓出一把当归和益父草,随后又从袋里拿出一个布包,将这些药材放了进去。
“这些你拿好。”
迟关暮接过,心里又有些过意不去,便又放了一些铜板在她手心。
萧若感受手里的冰凉一愣,立刻又放回她手里:“先还你的债吧。”
说完,她便提着一大堆东西往门外走去。
“多谢。”迟关暮冲她喊道。
“嗯。”
她握着手中的布包往前走着,推开了门后,却发现自己身后没有声响,她不禁回头看去。
云景站在原地,蓝色布衣将他的皮肤衬得更加白皙,他似乎正想着什么。
今日很晒,他的脸都变得通红通红了。
“怎么了?”
云景回过神来,立刻跑了过来。
迟关暮将门关上,转身的片刻,云景拿着湿布走了过来。
当这湿布在脸上轻柔的擦着时,她心底的怪异更甚,但看到他通红的脸后又消去了。
她抓着他的手,让他动弹不得,随后垂着眼用另一侧擦了擦他的脸。
“先想着自己吧。”
夜里。
刘秀正和吴起躺在chuáng铺上。
这么多年过去,妻主对自己的兴趣也逐渐消减。遥想多年前,自己与妻主恩爱之际的亲密,他不由得有些黯然神伤。
正当他想着的时候,吴起的声音传来:“今日真是气死我了,迟关暮居然有底气这般,那云景还当着我们的面拿走了房契,那一家子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养了他也有几年,最后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妻主,那迟关暮得意不了多久,就别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