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想去”
“不行。”
“我”
“从来没去过外面”
云景的心里此时难受极了,他怎么变成了这样,卑劣至极。
“不行。”迟关暮这才发现他的眼睛有些红红的,“你又哭了?因为这事?”
云景抓住她的手,往自己的心口放去。
他的心跳跳的极快,迟关暮的手却被他炙热的胸口烫到:“云景!”
云景慢慢的在她手上写着。
“它害怕”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迟关暮在这一刻有些读懂了他眼底的情感。
迟关暮的眸子逐渐变深,她的眼神愈加平静:“那地危险。”
“但我可以带你去,前提是你要听话。”
她的语调很缓,尾音较冷,但这话的内容却让他无比温暖。
云景的眉眼弯了起来,想悄悄地牵起嘴角却又怕被她发现。
妻主站起身来,低头看他时眼里的情感叫人看不懂。
但,他好开心。
迟关暮站起身来,背对着云景。
她的想法依旧和之前一样,云景因为自己对他好,便对她产生了依恋的感情。
此时不过是错将依恋当作了喜欢,所以,一定是她误会他了。
但为了不让这误会继续加深,她必须同他保持距离了。
云景那么单纯,自己不能让这误会毁了他的一生。
他配得上这世上顶好的女子,为那女子生子,欢度一生。
“明日早早准备一下吧,马车会在镇外等我们。”
云景点了点头,垂眼整理着碗筷,之前的难过一扫而空。
……
第二日清早。
迟关暮叫来一个孩童,让她帮自己给高缘传个话。
等收拾好东西,她便带着云景一同上了楚六她们为她备好的马车。
车夫也是她们的人,只是专心驾着马,也不作别的搭话。
迟关暮也正闭着眼养神,同时思考着瘟疫这事。
云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妻主似乎疏远了自己。
他低着头,抓着膝盖那处的布料,有些坐立不安。
正当他低落之际,迟关暮开口了:“我昨晚没睡好,今日jīng神不大行,先休息一会。饿了的话我包袱里有吃的,自己拿便好。”
云景听了这话,点了点头,这才心安了些。
凤鸣镇离芸遥镇有些远,大概经过了十几天的车程才到达。
不过那马车也没到镇上,而是到了外边重重包围的军营里。到达之后,迟关暮和云景下了马车,入目是黑压压的一片。
这十几日,她对云景的态度一直都是不冷不淡,这样似乎也有了效果,云景又和平常一样了,这让她慢慢放下心来。
车夫走下来,将一封信递给她:“迟大夫,这是赵大人写的信,你拿着它去见驻守着的长官,她便会帮你了。”
迟关暮接过信,应了声:“好。”
她抬头望了望灰蒙蒙的天,带着云景往那军营走去,空气中的氛围颇为沉重。
快到时,很快有几个身着铠甲的女子走上前来。
其中一个冷声道:“来者何人?”
迟关暮将那信取出来:“这是芸遥镇赵大人赵期给我的信,麻烦你jiāo给你们的长官。”
几个女子相视片刻,拿过她的信:“你且在这等着。”
没过多久,那拿着信要送去给长官的女子跑着回来,却是连气也没喘,看着她沉声道:“长官让你进去。”
话音刚落,她们没再阻拦,为她俩人让出一条道。
女子带着她俩一直往里走,走了一段后在一个军帐前停下。
“请。”
迟关暮掀开帐帘,正准备进去。
“对不住,长官只让迟大夫进去。”
迟关暮回过头看向云景:“在外面等我,我一会就出来,别乱跑。”
云景的睫羽颤了颤,有些不舍地点了点头。
迟关暮回头,走了进去。
军帐的门口站着好几个身披银甲的女子,她们神情严肃,便是她进来,那目光也不曾偏移半分。
在她们的身后放着好些冷兵器,寒光凛冽,若是胆小的人进来看见了,定时会心生怯意。
正前方坐着两人,一男一女。
女子身着常服,高绑着头发,仅余些许碎发贴着脸颊,见她进来了,冰冷又充满血性的眼看向她。
男子身着华贵深色青衣,用玉冠束着发,模样俊俏却又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峻。
两人坐的距离极远,看起来也不是很熟络。
那女子率先开了口:“你就是赵期说的那能治好瘟疫的大夫?”
“嗯。”
女子说话期间,那男子看了她几眼,便收回视线。
“明日我会派人试一试你的医术,今日的话已经给你安排的专门的营帐,等你出去会有专人带你去,这点你不必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