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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叫声此起彼伏,这地儿越往里走越yīn凉,将之前身上的燥热尽数驱散。
早在去他姨父姨母家之前,两人就已经吃过了,毕竟那家人必然是对他们不抱有善意的。奇怪的是,今日她居然是在chuáng上醒过来的。
醒来的那刻,云景靠着她睡得香甜。
她不禁反思起自己来。
云景他是个男子,这里又是古代,自己这样真的有些不合礼数了,若是他以后的妻主因此嫌弃他可如何是好?
难道她该现在就同他说清?告诉他自己日后要为他寻个好人家,然后让他与自己保持距离?
这也太让她苦恼了。
两人的jiāo流比较少,云景性格又比较敏感,说起来也是不方便的。
可不说,又是对他的不负责。
这般纠结不下,也着实难为自己。
正想着,她忽然感受到衣袖被人轻扯了两下,她朝他望去。
云景偏过头,用手指指着眼前这个屋子。
原来已经到了。
她往那望去。
这屋子的门半掩着,她透过空隙看到几只jī正在院子里啄着食。
她带着云景迈上台阶。
“吱呀”一声。
门开了。
云景又回到了这个熟悉却又冰冷的地方。
似是听到动静,云景的姨妈吴起立刻走了出来,接着出来的正是前日所见到的云景的姨父刘秀。
两人一见到她,脸色立马就摆上了,刘秀似是昨日受了羞rǔ,此时很是愤愤。
吴起往上飞扬的眉毛下长着一双吊梢眼,皮肤有些松弛,她的眼里透着嫌恶以及那种高人一等的傲气。
吴起和刘秀一前一后,很快来到迟关暮面前。
“迟关暮,谁给你的胆子这般放肆?前日你骂你老丈人倒是骂得很得意啊,听说你前阵子突然成了大夫,还医好不少人,怎么,骗人这门营生越做越大了?”吴起冷笑道。
吴起的视线往她身后望去,她的吊梢眼微微一眯。
“你当初为什么娶云景的缘由,我可早就同那红棠问清楚了,是为那个谢泽吧?女人的秉性我能不清楚?”吴起的声音带着嘲弄。
云景下意识地偏过头看向迟关暮。
“今日你既然敢来,可是做好赔罪的准备了?当初你是用哪只手扇得我夫郎,便同样扇自己几下,至于云景你,待会就给我跪到地上,没个三天三夜别想起来,可真是胆大了,你表弟你居然也敢冲撞了,知不知道他现在的身份?你莫不是以为找了个妻主便能耐了?”
云景被她瞪得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
迟关暮挡在他前边,冷眼看着吴起:“赔罪,不可能。”
一说起这个,她是真的觉得可笑,原来极品亲人在什么时代都是有的。
若他从前过得好便也罢了,可这些人完全就没有将他当作人看。
她慢慢的走到吴起的面前,那双眼透着彻骨的冷意:“他身上的疤痕是你们弄的?”
昨夜就那么一眼,她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他细瘦的腿伤的疤痕沿着大腿内侧蔓延往下,紫红紫红的,与他白皙的肤质成了明显的对比。
吴起微微眯起眼,这迟关暮果然像她夫郎说得那般变了不少,可她会怕她?笑话!
“是又如何?他本就是个没人要的下贱东西,便是我们打骂了也是他该受的!”
“照你这么说,那我打回来也是应该的。对了,云景以后与你们不会再有任何的gān系,像你们这样的亲戚不要也罢。”
“那倒也是,你俩也就是一路货色,一齐都没了爹娘,怕不是一起克死的吧?”吴起嘲弄道。
原来云景和原身一样,早早就失去了爹娘。
寄人篱下的日子应当很不好过吧。
“话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敢欺负我的儿子和夫郎,今日便让你付出代价。”
吴起不眼里闪过寒光,用力的扬起手,动作还没落下。迟关暮在她之前踢了过去,吴起因重心不稳摔倒在地,落脚的位置她也是有所估量的,虽看起来并不会有太大事,实则踢到了人体最脆弱的地方,够这吴起疼个好几天了。
吴起倒在地上,半天起不来,很是láng狈。
刘秀见状慌得大喊:“妻主!”
他猛地朝她冲了过来,只是男子的力气果然很小,她只是微微用力,他便疼得喊出了声。
再然后,刘秀被她摔在一旁,一时难以起来。
“你们过去的欺rǔ,我不在,无能为力。但现如今你们骑在了我们的头上,这是断然不可能。”
“你可真是能耐了。”吴起qiáng忍着痛意,直接站了起来,拿起一旁的扫帚准备往她身上打去。
但迟关暮刚刚那一脚明显后劲很足,她还没走到她面前,那部位就又开始疼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