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个人什么用处也没有,更甚的是,连话也开不了口。他想说的,他想表达的于他而言都是决然不可能的。
迟关暮见他发着呆,不由得说:“吃啊,待会外面这层糖衣都化了。”
云景低下头,小小的咬在糖葫芦上,他细细的嚼着,看着这红彤彤的果子上有了个缺口,心里喜悦的紧。
他见妻主没有再管他了,踟躇着走上前将那缺口对着自己,以至于妻主完全是察觉不到的。他就这样递给了她。
“你是让我吃一口?”
迟关暮想了想,自己似乎很多年都没有吃过糖葫芦了,现下尝上这么一颗也是不错的,便也直接将最上头的那颗咬了下去。
不过她吃东西一向囫囵吞枣,不太习惯细细品尝。吃完后,她笑了笑:“甜的,剩余你自己吃吧。”
云景见妻主直接吃了,弯了弯眼角。
迟关暮见他傻乐的那样,有些无奈:“时候不早了,回去吧。”
云景走了,她继续开始给人看诊了。
下午时,她遇上了一个病人,她是附近米铺的老板,此时正好休息,发觉到自己很是不舒服,便来寻她了。
看病之余更是了解了一些信息。
就像之前她在牛姐那听来的一样,最近这镇上的气氛开始紧张起来了,看来战事一触即发了。
其实不仅仅是这气氛在变幻,这物价也是在不断上涨的。
光是前几天,这米价便翻了些,不少人家都得好好打着算盘过日子。
也许也是因为这么个缘故,找她来看病的人也少了不少,毕竟对于普通百姓来说,看病抓药也是笔不小的开支,一般不是什么大病忍忍便也就过去了。
这也算是古代得了小病有时会害了性命的原因了。
也许她要是去了前线,完成任务的速度便会快上很多了。
【是的,宿主,只是你去了前线很容易遇到生命危险,完成任务的速度虽提升了,但与之相对应的,风险也更大了】
嗯,这事我会好好考虑的。
等回到家中。
迟关暮却是没有看见云景的身影。
这倒是奇怪了,这个时候他应该是在厨房,可厨房空空的,没有人影。
桌子上飘来菜香,扫去她身上的疲惫。
她坐在椅子上等了片刻,却还是没看到云景。
难不成是在房里?
她朝里喊道:“云景?”
过了会,门开了。
迟关暮替他理好碗筷,头也没抬:“吃饭吧,等我有空时换我来做,不能总是辛苦到你。”
她毕竟不是他的妻主,不能无缘无故接受他的好。
因人动作而有的衣服摩擦声虽小,却在这安静的一刻显得明显。
桌子上映下黑影。
她抬眼看去,却愣住。
云景将乌发挽在身后,身上穿着她之前为他买的那绣着墨竹的白衣,清冷的眉眼染上桃色,他的神情有些忸怩,看上去还有些不习惯。
只是那白衣太轻薄了些,领口里若隐若现,欲盖弥彰似的。
迟关暮缓缓地收回视线,拿着筷子:“……挺好看的,该吃饭了。”
她稳了稳自己有些颤抖的手,将筷子伸向菜盘里,今日的白菜看起来可口的很,倒是很久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白菜了。
云景脸上的红晕褪去些许,他的眼眸黯淡了很多,慢吞吞的坐在位置上,吃饭之际偷瞟着迟关暮,却发现她垂着眼吃的专心致志。
他心底的失落更甚。
整个屋子只剩筷子与瓷碗的碰撞声。
迟关暮心里有些欣慰,看来云景已经接受她的好意了,事不宜迟,待再有些钱财便替他寻个好人家吧。
不过不知怎的,她的心底划过一丝犹疑,至于那种情感是什么,她也讲不清。
云景和妻主将碗筷洗完,便回了屋子。
刚坐在chuáng上没多久,便觉得肚子有些不舒服……
明显感受到那里还有一股暖流流动,他有些慌张,算算日子,今日他的那个应该要来了。
得赶快找月事带了。
他的视线快速略过四周,终于在角落寻到了自己放这物什的箱子。
可一看到这箱子,那日的情形便在他的脑海在现,他几乎是立马想起上回妻主的手曾在他的那物什上停留过……便是回忆片刻。他的心跳就不停地加快。
门外响起敲门声。
妻主声音透过门变得有些模糊。
“云景,之前萧郎中送来的药替你熬好了。”
云景的睫毛颤了颤,妻主煮了这药,是期望他为她生个孩子吗。
他偏过头去,看向那chuáng,可她不让自己和她睡。
……
迟关暮见他终于出来了:“你的药就放在桌上,还有些烫,你慢点喝。”
不过,他身上那白衣似乎又松垮了些,可那丝帛制的大带却缠在他的腰间,将他细细的柳腰勾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