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娘为人仗义,早在她来的第一天便主动同她搭话,更是在从别人那得知她为了夫郎收心的言论后,对她更加熟络。
了解后才知道,原来李大娘年轻时也混账过,娶了喜欢的男子后便不再糊涂,学了门手艺养家。
说着李大娘朝云景搭话道:“今日怎么随着你家妻主出来了?平常都没见到过你。”
云景的眼睫垂着,那模样似不欲与人jiāo流。
迟关暮回过头来:“李大娘,他比较内向,可能是还不习惯,你有什么问我就好。”
“哦,这样啊。不过小暮啊,最近看你老从赵府出来,可是惹了什么事情?”
李大娘前几日家里出了事情,没有外出,自然是不知道她治好主君这事的。
“没有的事,大娘你不必担心。”迟关暮笑了笑。
“那赵府还是少去为妙啊。”她顿了顿继续说道:“不过说来那赵府的主君也是可怜的……”
“赵府的家主还在之时,她与主君的感情那叫一个鹣鲽情深哦。哪有堂堂家主不纳妾的说法?可这赵府的家主就是做到了。可好景不长,小公子落了水,赵府的家主为了救他将自己搭了进去。可真是造孽啊,还好孩子保住了,可主君却发了疯,在那院子里哭了七天七夜,昏了过去。”
李大娘的神情有些惆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从那之后主君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开始nüè待下人,说打就打,说杀就杀。我隔壁家的孩子就在他府上当差,一个不慎惹了主君生气,便无了音讯。那家人哭得昏天地暗,纷纷找主君要个说法,后来不知为何,不了了之了。不过,那小公子也是可怜的很,主君估计也很恨他吧?可有些事情就是这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天啊,总是在作弄可怜人。”
迟关暮缓缓地点了点头,心头也有些沉重,原来这就是背后的故事么。
倒也委实令人感叹命运的曲折。
她理解,但并不代表她认同主君的行为。
“不过会医术还是好啊,可以行医救人,我年轻时就羡慕过郎中,若是以后生了什么病靠自己也能解决了。”
迟关暮笑道:“这不是有我嘛,李大娘若是哪里不舒服就同我说,我替你看看。”
“也是,那就麻烦你了。”
李大娘兴许是被自己这番话弄得有些伤感,便也不再开口。
此时已是午时。
日头说晒不晒,她摆摊的地是个yīn凉地,很是清慡。
上午来看诊的只有一个人,小毛病,也就只赚了几十个铜板。
路边正好又货郎挑着一担子糯米糕路过。
迟关暮立马叫住她:“糯米糕怎么卖?”
货郎停下来:“不贵,也就十个铜板,要来几个?”
没过多久,两个温热的糯米糕就落到了她的手上,她走到云景面前,将这个糯米糕慢慢的放入他的手心:“趁热吃,别饿着。”
旁边传来惊呼声。
迟关暮朝远处看去,一个浑身褴褛的女子倒在了地上。
周围人纷纷四散开,无人敢上前查看。
她走了过去,问了下旁边人:“这是怎么了?”
回答她的是个带着面纱看上去上了年纪的男子。
“这女子本是在这路上走着,先前就觉着不对劲,没想到这会直接倒在了地上。”
迟关暮慢慢的靠近女子,翻过她的身子,盯着她的面色看了一会,又把了把脉。
“没事,她只是饿昏了。”
女子的面容极冷,哪怕是闭着眼,也能感受到她的肃杀之气。不仅如此,她的发丝间混杂着泥土,嘴唇gān裂,脸上还有刀疤。
她的衣物原本的料子应是极好的,却因磨损过多显得破旧不堪。
这样的人,身份应当是不简单的。
或是周边的声音太过嘈杂,女子幽幽醒转,眼前有些模糊,但眼前这么多人影她是看得到的,眼里不由得闪过一丝警惕。
迟关暮没有犹豫,她将手上的糯米糕递给了女子。
“拿着吧。”
虽没看清是谁给了她这糯米糕,但在饥饿之下,女子还是沉默的接过,qiáng撑着的站了起来,一句话也没说便离开了。
随着女子的离开,路上的行人便也散了。
还没等迟关暮回到摊位上,云景便走到她面前默默地将糯米糕递到她的嘴边。
应该是看她将糯米糕给了那女人,怕自己饿着才将它递到她嘴边吧?
见他抿着嘴严肃地模样,她也不好拒绝他的好意,便象征性的咬了一口。
没想到云景脸红到连耳根子都红了,妻主怎么偏偏就咬在他刚刚吃过的地方。
这时,旁边刚好路过一对父子,小少年晃了晃爹爹的手,疑惑地问道:“爹爹,那个哥哥的脸怎么这么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