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安:“我喜欢主动。”
林宁宴:“……”
文靖安:“走,我们回去多叫上几位同窗,明天好好吃他一顿!”
林宁宴:“我更想知道你卖什么关子了。”
文靖安:“哈哈,明天自见分晓。”
他和林宁宴回到青莲书院时,陈崇章这边也到了陈家。
莲花镇上的大商户有个传承多年的老规矩,逢年过节由商会各家轮流设宴,镇上乡绅富贾云集,算是一种联谊jiāo际活动,陈守严作为镇上粮食和茶叶这两行的大户头,自然要把这次宴会办得风风光光。
因此陈崇章回到陈家时,家门敞开,门前足足停了四五辆马车,都是给陈家送东西的,见到陈崇章,一个两个人点头哈腰,纷纷打招呼问候:“三少爷好,三少爷放学啦?”
陈崇章都是微笑带过,快速跑进大门,先去找他大伯娘吴氏,把文靖安的原话先跟吴氏复述了一遍,吴氏是什么人?听到一半便连连赞成,最后说道:“靖安还有这种主意?好,去告诉你娘和奶奶,记得别在你爷爷面前露馅。”
陈崇章当即应下,随后撒腿跑出去,把文靖安的话带给陈何氏和他娘,两人听罢基本和吴氏一样的反应,并且叮嘱他不要在陈守严面前露馅。
陈崇章便就此缄口,连两个大哥和二姐都没说。
到了晚饭时分,由于陈家现在是不分家的,晚饭一大家子一起吃,因为明天过节,陈茂业特意从乡下赶回来,因此除了还在外面贩茶的陈茂成,陈家人齐聚一桌。
上座的是陈守严和陈何氏,左边是长房长妻吴氏,右边是二房陈茂业夫妇,再左边是陈家长孙陈崇学与他的妻子,再右边是次孙陈崇文,幼孙陈崇章,另外还有一位孙女(长孙女已经出嫁)。
陈守严虽然是商人,但极为向往读书人那一套,遵行儒家“食不言寝不语”的准则,要是没有特别的事情,陈家在饭桌上向来是没人随便开口说话的。
今日却不同,吴氏刻意向陈守严打听:“爹,书院李碧存先生和huáng孙周三位教习您下了请帖没有?”
陈守严道:“自然,先生和三位教习明天都会来,你这边多预留一桌酒饭,别到时候客人坐不下,丢了面子。”
吴氏点头应下,随即瞧了眼陈崇章,问道:“崇章,明日你书院的同窗要不要来?”
陈崇章赶忙道:“不来,我在书院没有相熟的朋友。”
吴氏道皱眉道:“我听说你们书院有不少留宿的同窗,端午他们没法回家,离家外在挺可怜的,你请几个来咱家聚聚,就是多几双筷子的事。”
陈崇章假装为难,看向陈守严请求意见,陈守严果然上当,向陈崇章正色道:“你大伯娘说得对,读书不是读你自己的书,往后你考功名入官场最讲究的就是同窗提携扶持,明天家里给你多开一桌,你把功课最好的几个请过来。”
陈崇章:“宁宴学兄可以么?”
陈守严向来对青莲书院颇为关注,他知道林宁宴是青莲书院大学兄,当即回道:“林宁宴很不错,第一个请他。”
陈崇章抓住机会,说道:“昨天先生亲自收了一位新学弟,传言说是位神童,今天一早,先生竟然直接把他分到了我们地字班,就坐在我前边不远。”
陈守严道:“能得碧存先生如此器重不定是良才,这样的人值得深jiāo,你把他也请来。”
陈崇章:“好,我明天一早去请他和宁宴学兄,另外再请几位考了童生的学兄过来。”
陈守严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陈崇章和吴氏等人jiāo换了意味深长的眼神,随后专心吃饭,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
第二日清晨,陈家一大早便为中午的宴席忙活起来,陈守严亲自安排宴席菜肴和各种用度,数了数客人的名单,八人一桌也足够凑四桌了,当然他没忘记给陈崇章和青莲书院其他学子多置办一桌。
陈崇章简单的吃了点朝食,然后不动神色出了陈家大门,又飞似的往书院跑,他从小到大都是有些“逆来顺受”的性格,家里长辈叫他做什么他便做什么,但少年心性到底是对抗压抑的,如今文靖安让他演了这么一出,他心里别提多激动,都有些放飞自我了。
因此顾不得累,跑到书院气喘吁吁也无暇顾及,找到文靖安便笑道:“哈哈,你jiāo代的我都办好啦,照你教的那么说,爷爷果然给我们多办了一桌酒席!”
文靖安松了一口气。
他昨天教陈崇章那么说其实完全是临时起意,他只是根据陈守严“尊重读书人”和“端午节陈家请客”这两条信息做出的判断,并不你能完全确定陈崇章回陈家照他说的做能成功,现在陈崇章带来肯定的答案,他就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