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靖安一惊,道:“什、什么?”
严素光:“你听见什么就是什么。”
文靖安一时间无言以对,他知道严素光是女子身,他想的是严同要严素光再娶另一个女子掩饰身份,岂不是害了两个姑娘?
严素光的想法是跟文靖安坦白之后,文靖安会更加不敢得罪当朝丞相,文靖安也没有理由为她冒这份风险,便对文靖安再不抱希望,开始赶人:“走开,别挡我的光。”
文靖安仍站着不动弹,也不说话,呆呆地不知道想些什么,严素光不耐烦,岂料文靖安忽然向她伸手递来一串钥匙,逐一分说:“这是大门钥匙,这是客厅的,这是厨房的,这是澡房的,这两条是两个空房间的,一个在一楼,一个在二楼,你喜欢哪间你就住哪间。”
严素光:“……”
文靖安:“你先拿着,房子前面那条街有专门的锁匠,你找他们再打一套钥匙,以后进出就方便了。”
严素光一动不动看着他,他又伸了伸手,说道:“拿着啊。”
严素光仍然不为所动,他gān脆大着胆子将钥匙塞到严素光手里,“我和宁宴他们吃完饭就回来,你东西太多的话先放门口,我回来再帮你搬。”
塞完钥匙他转身就走,严素光愣在椅子上,看着文靖安跑掉的方向,呆了好一会才把钥匙握在手心。
文靖安头也不回跑到林宁宴那边,崔琰和工部的官员基本都放班了,他们安排好厂房那边轮值的工作人员,陆续往这边集合,看见文靖安跑过来,林宁宴打听道:“怎么样?哄好了?”
文靖安:“好了。”
林宁宴松了一口气,文靖安:“以后她暂时住我那儿了。”
林宁宴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说道:“那就行,没什么大事——什么!住你那儿?!”
文靖安赶紧捂住:“你小声点!人家在隔壁呢!”
林宁宴qiáng行挣脱,压着声音道:“她、她怎么就住你家了?!”
文靖安:“晚点说。”
林宁宴心知他是有意保密,便暂时忍住不再追问,而是问崔琰:“人都差不多了吗?”
崔琰:“还有几个手里有活要收尾的,我让人告诉他们地方了。”
林宁宴:“行,这段时间大伙都辛苦了,晚上我和文司丞请大伙吃顿好的,敞开了吃,放开了喝,吃饱喝足休息两天,回来继续gān!”
崔琰领着工部的官员一起呼应,等卢玉邻和杨玄素等人也都集合过来,林宁宴便带着众人,骑马的骑马,坐车的坐车,浩浩dàngdàng往京城方向去了。
自农事处成立以来,这段时间众人确实累坏了,每个人几乎都是日夜轮休,这种高qiáng度的工作状态让所有人都神经紧绷,如今得到领导请客吃饭,无不欢欣鼓舞,纵情吃喝,临近尾声已经是杯盘láng藉,还好林宁宴酒量早已经练出来了,文靖安也从来适可而止,结了账之后与崔琰等人道别,他和林宁宴便双双把家还。
他们的房子位置是这样的,文靖安和陈崇章这一栋在前一排,林宁宴那一栋在后一排,一般是先到文靖安家门口,再绕前一排转到林宁宴家,这次他们也是先到文靖安家门口,林宁宴看文靖安家里灯火通明,门头两个大红灯笼高高挂起,俨然说明“主人”在家,这会儿陈崇章在云州,文妙安在国子监,里边是谁自然不用多问。
林宁宴试探性问道:“真来了?”
文靖安:“还能有其他人吗?”
林宁宴:“为什么好好的丞相府不住跑我们这里来了?”
文靖安:“逃婚。”
林宁宴:“???”
眼睛瞪得比门头的灯笼还大,不可置信道:“逃婚?!”
文靖安:“严同给她挑了个姑娘,人已经接到丞相府了,她不肯。”
林宁宴:“他肯不肯——这是他们家务事啊,严同刚卖我们人情,我们就坏他儿孙婚姻大事,这……”
文靖安瞧了眼四下无人,这才贴着林宁宴耳朵道:“严素光也是个姑娘。”
林宁宴再度遭受震惊袭击,忽然收到这几个重磅消息令他思绪混乱,苦着脸问文靖安:“女、女的?”
文靖安去年刚到京城时,还不清楚林宁宴的处境,所以和文妙安、陈崇章暂时隐瞒了关于严素光的秘密,后来准备科举,接连几个月的考试,中榜之后又是各种事情接而连三,自然而然把这件事忘了,现在涉及到了严素光的“婚事”,他才把这个秘密告诉林宁宴。
“当初在延陵府的时候,妙安眼尖发现了端倪,后来试了一下基本确定了。”
林宁宴消化了好一会,说道:“那你更不能和她一起住了!人家是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