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做的过分了,从崆县回来训练,我就来过你家楼下了。有四次。在我告白前,还有一些你没注意的事情,你在我出租房睡着,我有碰过你的脸,好几次我都会盯着你看,在你不注意的时候。你当初来武馆看舞狮,那次拍了我屁股,我晚上就梦到你了,你喝醉以后我给你洗衣服,我用衣服做过坏事……好了,我都说完了,你可以痛快地骂我了。”
李州说得这些让我觉得震撼不已,荒唐至极又显得惊悚万分,但随之而起的第一反应不是恶心,而是愤怒。
我瞪圆了眼睛,忍不住重重推了他一把,少年下盘稳,只是晃了一下,又站稳了让我出气。
“你是小变态吗?你和谁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我的衣服你……我还穿过啊!你在想什么呢?我真是搞不懂你们年轻人的想法,这不是变态是什么啊?”
李州站好了不动,任由我谩骂。
“你这不是比周德宇更奇怪?”
“……难道出轨会比对着你幻想更好吗,我除了对你着迷,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这、这都是不行的!对着我的衣服做那种事就是对不起我,是令人唾弃的。佳人知道你这样,一定会揍你!”
“那你替我妈打我吧,打到你气消。”
显然他是预料到了说实话会引起这个后果,但还是选择了与我坦诚,可我着实不能接受。回家就想把那套穿过的衣服给雪藏了,一无所知的我在后续又穿上那套衣服时,不知道他脑子会想些什么奇奇怪怪的。
“亏你还是学武术的,怎么做出这些的。”
“嗯,我无耻,你要觉得不解气,再打我几下。”
厚重的棉服捶起来也不会让他觉得痛,那种被冒犯的羞恼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般沉不住气,我gān脆抬起脚揣在了他的小腿上,李州哼都不哼一声,忍了下来。
其实我更气的是自己,听到这种事都没有觉得他恶心讨厌,而是产生了羞耻与窘迫,甚至是面红心跳。就算对他发怒,也是想要掩盖自己那见不得光的一瞬间的思绪。
我不禁想到之前关于李州的梦,是不是我太久没有性生活,禁不住他这样激,可我不是重欲的人啊。等我冷静下来后,才觉得刚才的自己实在是不成体统,被他弄得情绪爆裂,太不像个长辈了,我刚想心平气和地教育他一番,少年又带着挑衅意味地淡然开口,眼里有着沉甸甸的欲望。
“还要把我当小孩看吗。”
“啪——”
我给了李州一巴掌,他半边脸被打红,但依旧目光执拗地看着我,没有生气也没有还手,甚至是给我一种舒坦了的感觉。
这一次李州没有先我离开,是我自己难掩慌乱地先跑了。
回到家,我就接到了李佳人的电话,她关切地询问我怎么了,说李州给她打电话,表示自己惹我生气了,让她来安慰一下。
有种惹我生气,怎么还要请老妈出来收拾烂摊子?这不就是还没长大吗。我一时间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
在李佳人的安抚下,我的情绪逐渐平复下来,当我缓慢走到卧室的窗台,我拂开窗帘看着楼下,竟是还能见到李州的身影。
我知道,那是他。
在他抬头看过来时,我将自己隐藏在了窗帘后,其实他不一定能看清楚我,但下意识地还是选择了躲。
黑暗中,我连壁灯都没有开,觉得打他耳光的右手火辣辣的,苏苏麻麻的触感,一直传递到心口。
这一巴掌应该给自己的。
第十九章谁的自卑
经过上一次李州的发疯后,他好似又恢复了往常和我发信息的模样,乖顺的,按部就班的,仿佛没有bào露过自己的任何见不得光的心思。
我自觉自己不是什么扛得住诱惑的圣人,不见面不回复冷战处理,没有拉黑他完全是看在李佳人的面子上。
就这么过了几周开学了,转眼到了四月初,周五的晚上我在家瘫着,听到了敲门时,没有直接开门,透过猫眼我发现外面的人是李州。
平复了许久的心跳因他又变得激烈,没来由的紧张让我根本不敢开门,随即,我的手机响起。
隔着这扇门,我望向茶几上一直嗡嗡作响的机器,仿佛那是一个定|时炸|弹。暗自心惊的同时,门外没有了敲门声,李州没有走,只是站在门前固执地给我打电话。
我接听了,那边的呼吸停顿了一刹,随即响起少年欣喜的压低的声音,我冷酷地打断他的话,直接说道:“回去。”
[……你在家里。]
“听话,回去,太晚了。”
[不用你开门,我明天生日,我只是想见你一面,生日快乐也不对我说一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