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难道谢羽衣会是她要找得人?

  眼前的陶策渐渐地出现了重影,沈宛揉了揉太阳xué,脑中思索着是否要去找谢羽衣当面对峙。

  这个想法尚未成型,她的脚便不听使唤地向外走去。

  忽然,陶罐落地的声音将她从迷糊中拖了出来,原来是陶策怀中的酒坛落了下来,吓她一跳。

  沈宛心想着不能打草惊蛇,于是半途又折回了厨房,在陶策身边站了一会,恍惚中想起自己好像还有什么事情没做。

  “酒量真差。”沈宛晕乎乎地评价了一句,她酒量好,现在还能站的起来。

  锅里还炖着鸽子汤,她还得给秦隽去送鸽子汤,沈宛在心里提醒自己。

  奈何眼皮沉重得实在是抬不起来,她只好用一只手扒拉着下眼皮,另一只眼半眯着看着锅里黏吧啦叽的东西将其舀了起来,给秦隽盛了鸽子汤。

  谁说我不是真心了,我不真心怎么会想着给他炖汤?沈宛心中嘀咕着,端着汤摇摇晃晃地上了二楼。

  “师兄……”

  秦隽开门时刺鼻的酒味让他皱了下眉头,但他没想到的是这味道竟然来自于沈宛。

  见门开了,沈宛用力眨了眨眼睛,头摇的跟个拨làng鼓似的,这才勉qiáng抢回了点神识,跌跌撞撞地进了门,将汤放在了桌子上。

  沈宛走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衣裙,汤洒了大半,有些还洒在了她手上,烫得她赶忙将手缩回背后。

  秦隽跟在她身后,一路心惊。

  他不知道一个喝得酩酊大醉的人是如何走的这么快,他离她始终在一丈之内,以至于沈宛一转身便扑倒在了他怀里。

  她没来由的有些脚软,秦隽无法只得那手肘拖着她。

  “师兄,我给你顿了鸽子汤……呃”沈宛话说了一半,打起了酒嗝,隐约有些快呕吐的征兆。

  即便是秦隽抓着她的手腕,可姑娘好似身若无骨,娇软得不行,总要向下倒去,秦隽只好搂住了她的腰,眉毛拧成了个八字,端着声音道:“沈,沈宛……你怎么喝了这么多?”

  “手,手好烫。”沈宛仰头qiáng撑着眼皮与他说话,眼中酸涩,已有了泪意。

  秦隽看着沈宛眼角的泪划下,清澈晶莹无比,他一时鬼迷心窍,用手指抹去了她眼角的泪痕,冰凉的触感在他指尖炸开。

  他一个修道者的心里头一次有了不一样的感觉,秦隽不自觉地收紧手上的力道,沈宛便与他紧贴在一起,怀中的姑娘靠在他的肩头,嘟囔着让他记得喝自己炖的汤,转眼便不省人事。

  愣怔一瞬后,秦隽将人抱进了她的房间,让她睡下。

  他又打了清水又仔细地为她擦拭手上被烫伤的那处,可那红的地方始终不见消散,秦隽蓦然想起了沈宛还有意识时喊得那声疼,他慢慢地弓下身子,鬼使神差的一点一点近乎虔诚地将脸颊贴在了她被烫伤的地方。

  沈宛的手背是温热的,片刻之后他的脸颊却烫的吓人。

  秦隽忽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在做的事情,实属僭越之举,他慌忙退开几步,注视着chuáng上熟睡的沈宛又陷入了深思。

  秦隽回到他自己房中时,沈宛为他炖的鸽子汤早已凉透,碗盖侧翻倒在托盘上,秦隽凑近了看这碗里黑乎乎的一团让他疑惑:这东西真是她炖的鸽子汤?

  他素来爱gān净,往日里滴酒不沾,这间被沈宛闯进的屋子里沾了酒味,他轻嗅了一下,脸上溢出笑意来。

  今日的酒味,似乎是甜的。

  第13章师兄,你好像耳朵红了?……

  翌日清晨,一行人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前往观澜村,而是聚在了秦隽屋子里看戏。

  只因昨晚有人贪杯,破了他们天玄宗的规矩,陶策现如今正跪在堂前,头顶着七十二教条主动请罚。

  起初秦隽见昨晚沈宛喝得大醉便觉得不对劲,今早起了这才发现竟然还有一个罪魁祸首。

  陶策是在厨房里被店小二发现的,一晚上了酒都还未醒,整个人挂在店小二身上,嘴里还喊着胡话,简直是给他们天玄宗丢人。

  平日里陶策出去偷腥,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罢了,如今正是关键时刻,又是在宗门之外,为了他们天玄宗的名声他不得不罚,况且谁叫他还带坏了沈宛。

  沈宛在屋内瞧见了这般景象,低头悄悄地望了一眼秦隽,见他神色无常,心中松了一口气。

  她昨晚醉后断片了,脑子里只记得陶策对她说云纹绣鞋谢羽衣那有一双,其余的事情一概记不清了。

  今晨酒醒,她生怕自己昨晚因酒壮怂人胆,便借机对他动手动脚的,反引来他的厌恶,现如今看来他昨晚应当是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毕竟她也是共犯之一,自然不好意思看见陶策一人受罚,于是搬了个小板凳过来在他身边坐着,美其名曰陪他一起受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