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更要跟着你。”沈宛笃定道。
最后秦隽懒得赶她,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沈宛跟在他身后。拾柴途中沈宛一直絮絮叨叨同他讲话,秦隽一句话未接,她自己也不嫌聒噪,叽叽喳喳地念叨了一路。
秦隽在洞中架好篝火,沈宛便开始褪自己的衣衫,只留了一件薄如蝉翼的里衬。
沾了水的衣料紧贴在她肌肤上,将身形勾勒得更为玲珑。
秦隽皱眉,“你做什么?”
“这湿衣服得晾gān了才能穿,还有秦少侠你离我近点一起烤烤火,不然容易感染风寒。”
秦隽挪开眼,沉郁下脸。
秦少侠,秦少侠……她叫那个殷简倒是亲热。
“快点,不然真的容易得病的。”沈宛见他岿然不动,便想着上手帮他,他应激一般地拢紧了自己的衣衫,见沈宛丝毫没有男女之防的心思,心中不觉郁闷。
她失忆了都能如此对他,在他面前丝毫不避讳宽衣解带,殷简救了她的命……
她今日那句“我两日后便要大婚,届时我不希望看见秦少侠的身影。”简直叫他心碎,这个女子怎么就爱对他说这种诛心的话。
嫉妒泛滥,醋意决堤。
沈宛上前,秦隽用手肘将她挡开,淡漠中夹杂着不可忽视的yīn阳怪气:“秦某不比沈姑娘,不会在外人面前宽衣解带。”
“可是我没有把你当外人。”沈宛怔住,而后喃喃道:“是你说喜欢我不止一点点的,所以我才……”
她这句话恰好戳在秦隽痛处,他苦苦坚持了三年,全靠着她那句喜欢,可到头来呢?
她却是要成亲了,和别人成亲……
他醋意更盛,qiáng忍着心中的不适,直视她冷哼道:“沈姑娘忘了,是你先说喜欢我的。”
喜欢他,又对他说些诛心的话,还勾搭别的男人。
“沈姑娘两日后便要成亲,你既会水自己回去便好,又何必来管我?”秦隽话语半噎,喉头梗塞,“既然奚瑕姑娘只爱殷简一人,快走便好,免得耽误了姑娘的良辰吉日。”
“我早已不是天玄宗的人,你弃了我也不会引起两个门派的冲突。”
一句酸甚一句的话,沈宛渐渐从中品出了味道。
“你吃醋了?”沈宛圈着他的胳膊,任他怎么甩也甩不掉。秦隽甩不脱,又怕大力伤了她,只得作罢。
他傲气地偏过头,不答话。
“你既已是别人的未婚妻,又来缠我做甚?”
“明明是你先缠我的。”沈宛毫不犹豫说,分明是他在积善门中先抱住她,先吻她的。
“……”
“是秦某的错,我在此向姑娘赔罪,你既然不喜欢我,秦某也不是不知廉耻死缠烂打的人。”
方才还板着脸不同她讲话,如今秦隽倒是将肚子里的苦水全倒出来了。
沈宛故意激他,“那我去同殷简成亲你真的不生气?”
“你大可同他成亲便是,与我何gān,秦某死了也与沈姑娘没有关系。”秦隽一听她提到成亲连甩了胳膊远离沈宛,独自坐到一边,冷漠道。
这怕是连船都翻了吧!
沈宛捂嘴偷笑,秦隽再逗不得了,她正色解释道:“秦少侠,别生气了,成亲是假的,再说我根本就不喜欢他,怎么可能同他成亲?”
“你成不成亲,我根本不在乎。”秦隽垂眸狡辩。
“不在乎就不在乎吧,但是你的身体我在乎。”沈宛又同他凑近,拧着愁眉,“容易着凉的……”
见他不为所动,沈宛又道:“要不我亲你一口吧?亲完你就不要生气了好不好,心平气和地听我解释。你啃我那下,我总得讨要点利息回来吧?”
秦隽没说话,沈宛就当他默认了,绕到他身前将秦隽的脸捧起,在眉间落下一吻。
见他不反抗,沈宛还以为自己成功了,莞尔一笑,下一瞬便被秦隽无情推开。
他慌忙立起身,胸膛起伏不定,借着火光沈宛看见了他泛红的眼眶,秦隽往回硬憋着泪水,哀怨地看着她,冷声道:“沈宛,你当真无情。”
“你既不喜欢我,又何必来撩拨纠缠于我?”
“祈水镇你说喜欢我,我生辰那日你又来天玄宗寻我,至此我便耽于世间情爱,在剑池中立誓护你爱你一生一世,此外别无他求。可是沈宛,你呢?你可曾对我掏心掏肺?你盗取我宗门密宝,我不惜弃了养育了我二十多年的宗门。师父看管严苛,我连同门之谊也舍了,打伤了门内一众师弟,也要去救你。更与曾经最疼爱我的师叔反目成仇。”
“宛宛我真的很喜欢你。”
他似压抑不住内心的痛苦,泪水一直在往下淌。
“我不求你对我死生不弃,但求你对我坦诚相待,可是沈宛你从头到尾都在骗我……你连一句真话都不愿意施舍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