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上对于龙骨的寻觅愈加疯狂,为了制止这种乱相,他只好伪造了一个假的,并将其带回了天玄宗。天玄宗实力qiáng悍,能来偷盗者少之又少,风平làng静地过了十多年没想到又有人故技重施,只是这一次目标换成了他天玄宗未来的脊梁。
沈宛心怀鬼胎他倒是没有什么惊讶,只是这谢羽衣……如今细细想来她神医谷弟子的身份还得存疑,“说,你是什么人?”
谢羽衣不答,随后玄真又多问了几个问题,她们俩人俱是闭口不言。
“也罢,哼。”玄真见她二人如此犟,他也不多说废话,直接请示了玄徽,“掌门师兄,您看她们这两人应当这么处理?”
玄徽抚着发白的胡须,沉吟片刻,“既如此便将她们发去天祭岭。”
沈宛听到这个地名时脑中忽然一痛,心中莫名有些抗拒,甚至于只是一个名字就叫她毛骨悚然,这个地方她一点也不想去!
“那何时出发?”玄真又问。
“就这几日吧,在隽儿回来之前将她们送走。”玄徽道。他不想给秦隽带过来太大的冲击,将事后的结果告诉他才是最好的选择,经过这件事玄徽也希望他能摒弃自己世俗的沉念,回到正途上来。
“等等。”谢羽衣将背挺直,“禀真人,羽衣有话想说。”
谢羽衣自积善门接到此任务就没有报着能重回积善门的心,她已经厌倦了从前心惊胆战,疑东疑西的生活,这次对她而言说不定是个转机,只是她恐怕得拿生命去赌。
天玄宗创派之始便有一个规定,犯过弟子如有大罪,若是往恶灵峰中走一遭活着出来便将他的罪全部赦免,只不过开派至今却没有一个人能活着出来。
“你是说你想去恶灵峰?”玄真奇道,谢羽衣只怕是未进入深处那外围的瘴气就足以要了她的命。
“是。”谢羽衣笃定,“只是若我能活着从恶灵峰出来,我便想求一个愿望。”
玄真:“说。”
“我与陶策之事,至此之后你们再无权gān预,并且须得承认我天玄宗弟子的身份。”
“这……”玄真犯难,若说放她一条命倒是没问题,只是她如今提出的要求却是让他难以接受。玄真望向玄徽,期待着他的定夺。
玄徽摇头:“女子万万不可能再成为我天玄宗的弟子。”这一次的失败值得他们整个门派警醒,世俗的情爱中掺杂着太多不可控制的因素,是污浊的,哪里又比得上他们清修来得纯粹?
他续言:“但你若真能从恶灵峰出来,你与陶策之情我可以不多加管束。”
“谢掌门。”谢羽衣落下轻轻一语。
屋外真有人闹腾,原是陶策闻讯而来,吵着要见人。玄徽未作理会,看向谢羽衣,“不知姑娘想何时出发?”
“就就今日吧。”谢羽衣道。
玄徽命人将她带了下去,出殿外后途中陶策拦住谢羽衣的去路,情急中又添几分胆怯,他不相信那些人说的话。
“羽衣你……”陶策哽住了,他心中生怯,害怕听见答案。
谢羽衣叫住他,“等我回来。”说着她便被弟子架着往恶灵峰的方向去。
“等等,你们这是要带她去哪?”陶策急道。
一名弟子答他,“恶灵峰。”
陶策闻言愣怔片刻,恶灵峰?掌门师伯怎么可能将她发配去恶灵峰?他不可置信,先是拦住了一行人的去路,接着又准备去向掌门问个究竟。
不想此时玄真出了殿门,来到他身前呵斥道:“陶策你这是再做什么?”
“师伯,我……”
“你不必多言,这是她自己的决定。”玄真罢手,“你识人不清,包庇别有用心之人祸乱我天玄宗已是大过,自今日起思过崖面壁三月,这不仅是我,也是掌门的意思。”
不等陶策多言,他也被人“遣送”去了思过崖。
殿内,鉴于谢羽衣方才的行径,玄徽破天荒地加问了沈宛一句:“你为何不想去恶灵峰?”
沈宛第一次只听见一个地方的名字便对其产生了惧意,她细细思量总觉得这是一个契机。她遗忘了七岁前的记忆,说不得这种害怕便是从小的经历带给她的。天祭岭,她得去瞧一瞧。
“我去恶灵峰必死无疑,往天祭岭还可求得一条活路。”沈宛道。
“是么?”玄徽背过身子,望着凌云剑笑而不语,他此生唯一的弟子竟会栽在如此薄情的女子身上,简直可笑。
“你一点都不担心隽儿会为此伤心?”那日秦隽对他说的话,玄徽还记得,秦隽想由情入道,却不想他的心爱之人已然背叛了他。
沈宛避而不言,“这不是恰好迎了你们的心意?”
她做一个寡情凉薄的女人岂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