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几年记性不太好,总是忘人,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她好像想起了这张脸,她曾在流镇时打伤过一个跛足之人。
“你是不是根本就忘了我?”秦隽忽地想起他初见沈宛时她犯了失忆症。
“我的确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秦隽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方才一直以为沈宛是因为怨他从而放弃他,选择同殷简在一起。
“宛宛,你不能嫁给他。”
“你不喜欢他的,你喜欢我。”
第64章他的宛宛,喜欢好看的男……
她的心忽然又没那么疼了,在这个男人的怀抱中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而不是排斥,沈宛微仰头看着他,秦隽脸上残留的泪痕叫她不自觉伸手抹去,很异样的感觉。
秦隽握着她的手,紧贴在自己脸上,将抱怨的话也说得十分温柔:“我找了你三年,你怎么把我都给忘了?”
见沈宛不答,秦隽眉眼间染上了几分孩子气,喃喃道:“连我都给忘了……那你怎么还记得他?”
醋意横生。
“还疼吗?”秦隽见沈宛脸色不再苍白,额头上的薄汗也都褪去,将人扶正了问。
沈宛摇头,秦隽想起她曾经在狱中对他说的话,不由得问:“宛宛,你到底有没有心疾?”
这病治不好,总是一阵一阵的疼,他见沈宛每每发作都是硬生生挨过去的,脸上多了愁绪。她曾经对他说自己没有心疾,他倒真宁愿是如此。
“本来没有,一见你就有了。”沈宛凝神看他,这话在秦隽听来俨然是胡说八道。
“别闹,我再问你正事。”秦隽软下心肠,“到底有没有心疾?”
“很重要么?”沈宛反问。
秦隽道:“你的安危怎么能不重要?”
“那好,那你把东西还我,我这病就好了。”沈宛又伸手向他讨要,秦隽点的灯火与从窗边透进的月光jiāo相辉映。
见他无动于衷,沈宛又只好拾起匕首抵在他颈间,威胁道:“快把东西还我!”
哪知这人偏偏同她反着来,秦隽身子往前倾眼见就要朝匕刃上撞去,沈宛忙将这利刃往后撤,急道:“你做什么?”
“你果然舍不得。”秦隽笑了,轻松就将沈宛手中的匕首卸下,扔出chuáng外,“宛宛,你舍不得我是么?”
“才没有的事,你死了上哪我找人要镯子去?”沈宛嘴硬,概不承认。
方才秦隽撞过来那下,她的手都在抖,心下意识也跟着慌乱。
她以前对这人究竟是一种怎样的感情呢?
“骗人,你就是舍不得我。”秦隽揽了她的腰将人按倒在chuáng榻上,目光灼灼,丝毫压不住眼底的那抹痴狂,“你说过,你喜欢我,见第一眼就喜欢。”
他的身子越凑越近,温热的鼻息喷洒在沈宛脸上,她心底又了别样的感觉,连忙抬手推阻。
秦隽将她的手拿下,嘴唇轻触过沈宛的掌心,与她十指jiāo扣。
“宛宛,你说你喜欢我是不是就到喜欢为止了?”
“可是我喜欢你,却不止于此,我很想你。”
两人鼻尖相抵,沈宛这才惊觉自己似乎拒绝不了他。
绵柔的触感覆上她的嘴角,沈宛抠紧了秦隽的衣衫,娇妍的面颊上盖了一层粉,目光飘忽不定。
他只穿了一件里衣,先前还被沈宛的“例行检查”给扯得更松,领口大开,烛光透过青色的纱幔,男人若隐若现的胸膛起伏着……
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某人咽了口水而已。
沈宛深刻地反思自己,她明明都已经看过了……只是这耳朵怎么愈发烫得厉害?
“宛宛?”
秦隽松开她,就见沈宛忙抱着枕头退至chuáng榻边,像是扬起了猫爪子一般警惕地看着他。
其实他只是在沈宛唇边亲了一下而已。
“我冒犯你了么?”秦隽哑声,一时身随心动,他竟忘了克制。
“嗯。”沈宛清了清嗓子,哼道。
“宛宛,我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不愿意被沈宛认做是登徒子一般的人物,急于开口解释,却不想被屋外适时响起的敲门声给打断。
“师兄,你睡了么?”
陶策也是听闻了白天的事情才夜间辗转反侧,不得安眠。他想着比他更寝食难安的当数他的师兄,陶策因而夜游至此瞥了一眼,秦隽的屋内果然还亮着灯火。
秦隽接话道:“有事么?”
“师兄,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秦隽沉默一瞬,对沈宛轻声道了一句等我,比鹅毛还轻的话语落入沈宛的耳中,她将脸埋在枕絮内没有说话。
他穿了鞋履,随手拿了一件外袍披在身上,只将门轻轻推开一角,而后又将其关上。
可不能叫宛宛跑了,他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