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不起人。”赵星海瞥他一眼,“你是不是受伤了?在海上漂流快一宿,当务之急是补个觉,顺便让姜给你上点药。”
姜玄月平静示意:“你去给他上药,我钓钓鱼。”
“啊?为什么?”
“因为我喜欢钓鱼,需要征求你同意吗?”
“……”
赵星海不敢吱声,他哪敢吱声,他只能扯着齐云肆的衣领,将不情不愿的自家兄弟拖进了休息室。
景迪踩着独木桥,风风火火冲上大厅地板,落地时往前滑行了一段,差点撞进姜玄月怀里。
幸亏她求生欲qiáng,及时刹住了车。
“月姐回来啦?一切顺利吗?诶赵星海呢?叫赵星海接我班!”
“我接你班。”
“你接我班?不行,你出去一趟都够累了,任务是团队的任务,哪能总让麻烦你。”
凌旭坐在不远处,闻言冷淡接口:“她纯粹是想试试,你让她去。”
“我确实想试试。”姜玄月说,“我还想把你扔进池子里,给我垫垫脚。”
“你最好把脑袋扎进池子里清醒清醒。”
“你现在是个废物,废物就应该有废物的自觉。”
景迪:“……”
这两位,怎么除了互相抬杠就不会好好说话呢?
……
休息室内,赵星海给齐云肆拿了件新袍子,又取来了储藏室那罐子药膏。
“这药膏挺好使的,我看凌旭涂完都比之前有jīng神了……嘶——老齐,你这是被什么咬的?血刺呼啦挺吓人啊。”
“食人鱼,就那海里的食人鱼,牙能咬人,鱼鳍还跟刀似的。”
“……是姜给你包扎的?”
“对。”
赵星海叹气:“姜对你的态度好像软了一点,这太阳是打西边出来了。”
“什么叫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这话我就不爱听。”齐云肆斩钉截铁反驳他,“月月慢热而已,但对我的爱是不会变的,无非是善不善于表达的问题。”
“哦,我还以为你最近病情有所缓解,原来是错觉。”
“?”齐云肆催促,“你上药真的很慢,赶紧上,上完我出去帮月月的忙。”
赵星海用手指蘸了药膏,没好气往他背后伤口一戳,而后听他“嗷”的嚎了一嗓子,这才解气。
“你再这么重色轻友下去,我就该和你恩断义绝了。”
“别啊,你和我恩断义绝了,以后谁还能撮合你跟警笛儿?你指望凌旭撮合?”
赵星海愣了:“你怎么知道?”
“我有什么不知道的?咱俩这么多年兄弟了,我早看出你对警笛儿和其他女要员不一样。”
“唉,没想到你的智商在这方面居然挺敏锐。”
“?”
赵星海又道:“当然,无论如何,你能有这种想法我还是很感动。”
“可不,我也想让警笛儿赶紧开窍,否则她天天惦记着把你和月月凑一对儿,我能袖手旁观吗?”
“……”
赵星海气得又往他背后伤口戳了一指头。
*
等赵星海替齐云肆上完药之后,两人从休息室走出来,发现凌旭和景迪都在那围观姜玄月钓鱼。
姜玄月一身白袍,盘腿端坐在圆台之上,手持鱼竿稳稳当当,称得上是仙风道骨,那张美丽的脸被氤氲的雾气映得分外纯洁。
以前不知是哪个平行空间有历史传说,姜太公钓鱼,愿者……算了,跑题了。
可惜这宛如羽化飞升一般的画面,并没能持续多久,很快姜玄月就钓上了一条鱼,这鱼长得和海里的食人鱼差不多,只不过通体血红,更加骇人,并且鱼尾狂甩,滚烫的水点飞溅。
她抬起鱼竿看了一眼,确认鱼肚子里没钥匙,随即反手抽出腰间的刀,gān脆利落把鱼拦腰斩断,又把尸体扔了回去。
景迪感慨:“对哦,我刚才怎么没想到,错误的鱼就该杀了,不然钓重复了怎么办?”
赵星海吐槽:“你那是没想到吗?你那是杀不了,从武器到手法都不过关,到时候鱼没杀,再赔上自己一只手。”
“虽然你很欠扁,但我承认你说得对。”
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姜玄月明显是耐心不太够了,行为也越来越随意放肆。
她开始还只是把岩浆鱼砍成两半,到后来为节省时间,索性把鱼整条甩飞出去。
她东甩西甩,岩浆飞溅,有几滴甩在了赵星海身上,烫得赵星海直跳脚,景迪一边尖叫,一边把他拖离了现场。
“月姐你冷静!要死人了这!”
齐云肆顶着巨大压力,试图劝说:“月月,你过来歇会儿行不行?我去钓,这点小事本来就用不着你插手,你也要给我一些体验和历练的机会。”
凌旭斜眼瞥他:“你这么惯着她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