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砚冷漠地甩了下剑,一眨眼的功夫,又抬剑指向一个脸色煞白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像是被吓傻了,寸步未挪,危难当头都没扔掉怀里的托盘。
虞砚垂眸看了眼对方手里紧抱着的酒壶,淡声道:“毒酒?”
嗓音轻飘飘的,没什么力气,却冷淡至极,隐约含着一股引而不发的杀意。
小太监对上男人那双幽黑深邃的眸,后脊一凉,脑子里一片空白,鬼使神差地点了下头。
“哦……”男人低声喃喃,“还真有毒酒啊。”
娆娆的梦应验了。
他想。
尖叫声由一群慢慢减弱,很快再也听不到一声。
孟久知带着一队暗卫从四面八方汇集到院中时,院子里除了虞砚已经没有一个活口。
男人手拎着剑,身形颀长挺拔的立着,他沉默地望着书房的方向,神色淡淡,周身带着极qiáng的压迫感。
孟久知叫下属把人都压了上来,“主子,都在这了。”
虞砚沉默了一会,“做得不错。”
他难得会夸赞谁,孟久知和一众下属皆受宠若惊地低下了头。
这一招行得大胆,瓮中捉鳖。
虽然很冒险,却可以将太后派来的人一网打尽。
“阿青呢。”
“她带着人还埋伏在柏明馆周围。”
柏明馆是虞砚从前处理公务的地方,书房就在其中,那间暗室也在。
“有人去过?”
孟久知点头,“在外面看了一圈,没进去。”
虞砚闻言松了口气。
男人摆摆手,孟久知便清楚他的意思,某个特定的手势一出,剩下的几个人也被一齐杀了。
至此,派到安北侯府来送明娆上路的人无一生还。
虞砚从怀中掏出一条手帕,将剑上的血迹擦拭gān净后,还剑入鞘。
他把剑jiāo给孟久知,然后独自一人走进了书房。
打开暗室的机关时,透过金色的牢笼围栏,看到了chuáng榻上的女孩。
她正抱着膝坐着,蜷缩在榻上,听到动静,满是担忧的小脸抬起,与外面的男人四目相对。
“虞砚!”
明娆看到他就这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拼命压抑着的恐惧与担忧,在这一瞬间又成倍地爆发了出来。
虞砚垂眸,掏出钥匙开锁,门是向里开的,他刚走进去,背后的墙轰隆一声,又合上了。
明娆飞奔过去,扑进男人怀里。
她把自己挂在男人身上,勾着他的脖子,劈头盖脸吻了下去。
虞砚沉默地托住她,叫她勾得更紧更牢。
一边热烈地回应,一边抱着人往里走。
他把人放至榻上,低头衔着那张红唇时,品尝到了苦涩的眼泪。
心脏骤然收紧,胸口泛起被重锤凿过后的钝痛,他稍稍退离,想看看她。
脖子上的力道收紧,把他拽了回去,不叫他走。
与他抵死缠绵,仿佛是劫后余生一般。
她咬破了他的唇,发了狠劲儿,显然是吓坏了,现在要把火气都撒在他身上。
“呜呜虞砚呜呜呜……你坏,你过分,你怎么把我一个人扔在这里?!”她贴着他的唇哭诉。
男人低垂了眉眼,温柔地安抚道:“我哪里舍得丢下你,这不是回来了?”
“你走时应该把我叫醒的!”
难怪昨夜他缠着她要了那么久,从未那么狠地折腾她,直到快天亮才放过她睡去。
原来是要确保她早上醒不了,他好偷偷跑出去!
虞砚亲了亲她,“叫你醒来作甚?若是哭着不叫我走,那我就要抗旨了。”
明娆红着眼睛瞪他,“那你也不该瞒我。”
男人轻笑了声,“好,是我的错。不然再咬我一口?”
明娆垂眸看到他嘴上的伤口,又扁起红唇呜咽了声,“痛不痛呀?给你chuīchuī。”
“嗯,亲一亲就不疼了。”
明娆十分大方地凑上去啄了几口。
她以为事情结束了,人也放松了不少。
“虞砚,你叫我huáng昏时离开,可是你忘了,这里面看不到外头的日光,我不知何时是huáng昏,不知何时离开啊。”
虞砚难得怔愣了下,片刻后摇头笑笑,“是我的疏忽了。”
百密也有一疏,是他顾虑不周。
“所以你不回来我就不会离开的,我就是死在这里,也不会离开的。”
男人眉眼稍冷,扣着她的手倏地收紧,“不要说那个字。”
明娆偏过头呸了一口,“说错了,我不说了。”
她咕哝了一声,又去找男人的唇。
贴上时,还庆幸地叹了声,“快带我出去吧,这里好热,都出汗了。”
虞砚没有动,压向她的力道更大了些。
女孩的后背严丝合缝地贴着chuáng榻,她被亲得眼前发昏,手脚发软,不知何时,她勾在虞砚颈后的手被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