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见男人依旧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又道:“你不是说过,喜欢我就够了?我也这么觉得,所以你不用勉qiáng自己去喜欢别人。”
顿了顿,她改口道:“不相gān的人。”
嘴上这般说着,心里默默对姨母说了句抱歉,没办法,先把人哄好再说。
虞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还是开心不起来,“你在哄我,你骗我。”
明娆见他委屈的不行,一下笑了,“你到底怎么了?”
虞砚垂在腿上的手指弯了弯,指尖在衣料上不住地划,像是有些不安,他难耐地动了动屁股。
“你这椅子下头按了钉子?”
虞砚垂着脑袋,继续抠腿,不言语。
明娆挑了下眉,“成,不说,那我走了。”
男人蓦地抬眸,凤眸微眯,“你去哪?”
“我还去找姨母说话去,昨儿都没在那用膳。”
虞砚一把将人拉到怀里,按到腿上,“不许去。”
“为什么?”
虞砚险些就脱口而出,忍了下,又憋了回去,声音硬邦邦的,“不为什么,就是不许去!”
明娆哦了声,叭得一声又亲在他脸上。虞砚错愕抬眸,只见她又对着另一侧脸颊亲了一口。
虞砚:“……”
怎么、怎么又来这套!
虞砚耳根慢慢变红,眸色渐深,握着她的腰就要把人往桌上放。
“别……去榻上。”她轻声道。
她主动盘上他,手勾着脖子,将自己的柔软紧贴过去。
虞砚被她突如其来的主动一下子就冲昏了头脑,喜悦感直顶向天灵盖。
他顷刻间便忘乎所以,只想把一切都jiāo代在这,包括这条命,她想要便拿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chuáng幔摇曳,吟声不停,铃铛声如催魂一般,勾着他往前走。即便前路是死路,是万丈悬崖,是无边火海,他也义无反顾地闷头走下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当顽qiáng的勇猛的士兵全副武装,兵临城下时,明娆却抬脚,踩上了他的胸口,叫他不许再向前。
男人的黑眸深邃无一丝光亮,叫人毫不犹豫地相信,只要阻隔移开,他定会将敌人杀得片甲不留。
他哑声问:“作甚?”
明娆深吸了口气,勉qiáng找回理智,qiáng撑着要坐起来,“一月之期只是中止,还并未结束,我宣布,从此刻开始继续。”
虞砚人都傻了,这话就像是一盆油直接就浇在了他正燃烧着的熊熊烈火上。
脸上的红已经蔓延到脖颈,整个人火烧火燎得难受。
“娆娆,我难受,待会再说好不好?”
不管因为什么明娆又变卦,总之先哄着人来过再说。
虞砚握着带着铃铛的脚踝就要往旁边放,明娆眼疾手快,抬手又撑住他再度意图俯下的身子。
那双水润澄澈的桃花眸中已不似往日明净,被男人凭百般花样成功地染上了浓郁的媚色,秋波流转,眉梢眼角诉不尽万种风情。
她嗓音也涂了一层朦胧的纱,眼尾泛着淡淡薄红,似撒娇似嗔怪:“今日就到此为止了,放开我。”
明娆的声音绵软无力,但却格外坚决。虞砚总是想着他上回做错事后,明娆自己偷偷抹眼泪的样子,于是每一次想要反抗她的时候,想要坚持自己想做的事时,都无法狠下心来。
“你再不放开,我要生气了。”她晃了晃脚,又催促道。
虞砚低低叹了一声,听音调委屈极了。láng狈地抬手捂住额头,就跪在榻上,埋怨道:“你怎么这样。”
撩得他情难自已,却在甜果子到嘴边时又残忍地收回。
“娆娆,你学坏了。”
即便心里再不甘愿,身上再难受,也没有勉qiáng她。
带着满身的怨气爬下chuáng,没有再回头看明娆一眼,逃似的往盥洗室去了。
……
等虞砚平息了火气再回来时,明娆已经睡着了。
虞砚:“……”
他站在chuáng边,无奈地叹息一声。
就因为他不肯说为什么,她就要这么惩罚他,也太狠心了些。
认命一般,轻手轻脚掀开被子躺了进去。
鼻间闻着女子身上散发的香甜气味,心里又开始蠢蠢欲动。
虞砚把人抱在怀里,缓缓阖上双眸,既甜蜜又折磨地睡去。
……
……
“阿砚,阿砚?怎么睡着了?昨日的论语可抄完了?夫子要检查的。”
“父亲,我好累,”小男孩揉揉眼睛坐直,清脆嗓音里含着浓浓困意,“可不可以睡一会呀。”
男人轻笑,“那明日我们不习武了?”
小男孩犹豫了一下,“算了,还是要学的。”
“阿砚握笔姿势不对,要这样拿,不然写久了手腕要酸的。”
“阿砚的字真是越来越漂亮了,真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