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用了膳,日落时二人打算离开秦家回军营,虞砚还心情很好冲着明卓锡颔首告别。
这让明卓锡直到深夜都兴奋得没睡着。
……
又到了夜晚,明娆躺在chuáng上,抱着男人的腰,亲昵地蹭了蹭。
“明天咱们回去吧,禾香来传信说,家中的门窗都修缮好了。”
“好。”
明娆知道虞砚在这里住的不习惯,但是他却没有提回去的事,他这般尊重自己,她也应该有所表示才对。
毕竟夫妻之间的相处之道,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的。
明娆以为虞砚是体谅她,却不知,只要与她在一起,虞砚在哪里都是无所谓的。
烛光昏暗,隐约照亮着chuáng前。
chuáng幔掀起一个小缝隙,有丝丝光束泻了进来。
明娆趴在男人的肩上,就着细弱的灯光,认真地看着他出众的眉眼。
“我问你一个问题。”
“嗯?”
“连竹对你多有冒犯,你……生气了吗?”
虞砚诚实地摇头。
“那我娘亲若是不喜欢你,你会很难接受吗?”
“不会。”
果然啊……
明娆竟然有些失落。
世人大多都不喜欢旁人对自己的负/面评价,虞砚却是不同,他鲜少将旁人放在眼里,很不幸的,明娆的家人就在这个“旁人”里。
明娆的家人态度如何,他并不在意。
他是真的不关心外界对他的评价,还是觉得她的家人并不重要呢?
“我娘亲很喜欢你,你呢?”
虞砚不懂,垂眸看她,“我什么?”
明娆见他当真不明白,从他怀里坐了起来,靠在chuáng头,认真地想要与他说明白。
起身的时候,脚踝上的铃铛清脆作响,在寂静的黑夜里,平添一丝暧昧。
可他们谈论的却不是什么旖旎的话题。
“我们成婚,那么我的家人顺理成章的,也就是你的家人,他们对我好,自然就会对你好,就像我娘亲因为我而喜欢你一样,这叫爱屋及乌。”
虞砚也坐了起来,一边认真听她说,一边从一旁拿起件衣裳,给她披上,以免受凉。
“她喜欢你,可是你却不在意,甚至很冷淡。当然,我并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是稍稍有一些想不通罢了。”
虞砚紧了紧眉头,垂眸深思,额上突然被一只小手轻抚。
他抬眸,女子双目含情,神态娇媚,他心念一动。
这双勾人的眼睛,总能叫他一败涂地。
虞砚坦然道:“我的确对他们是如何想我的,并不在意,这让你不开心了吗?”
明娆看着男人突然变得苦大仇深一样的表情,噗嗤笑了。
她原本是有一些在意,但是看他这般苦恼,自己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
“你可真是个傻子。”她说。
虞砚见她笑,知道她并没有难过,放下了心。
“你对我娘亲有何不满吗?”
“不曾。”
“但你似乎不太喜欢她……”明娆迟疑道。
她总觉得虞砚很排斥与秦氏。
虞砚没有遮掩,他嗯了声。
“我娶的是你,喜欢你就够了,为何还要喜欢旁人呢?我没有那么多jīng力去善待别人,只够一个你。”
明娆蓦地怔住,为这突如其来的诚挚的情话震撼不已。
可看虞砚的神情,他并不觉得这话特殊在哪里,他只是不想叫明娆误会,于是将自己的想法诚实地告诉明娆。
他没有敷衍,也没有讨好,只是在平静地陈述,他除了她,不喜欢任何人。
明娆突然觉得,虞砚的这份感情,或许比她想象的还要沉重。
她望着男人异常坚定的、深邃的目光,开始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可我……”明娆有些慌乱,舔了舔唇,“正如我想要你的家人能接受我一样,我也希望你可以善待我的家人。”
“我没有家人了,”他说,“我的父母在我九岁那年便已过世。”
“所以你不需要讨好什么人,你只要我就够了。”
第29章.病中黏人药是苦的,她是甜的。【一更……
不知他们的对话是哪句触到了虞砚,他说完后就把人搂进了怀里。
后半夜,房中的铃声就没再停过。
连竹半夜起来,路过院门,听到了些奇怪的声音。
她年纪尚小,不知明娆他们大半夜的在屋里做什么。
冷风一chuī,连竹这才回想起来,白日问明娆那铃声是什么,她好像没说?
连竹披着衣裳,站在院门口,睡眼惺忪,挠了挠头。
正要仔细听听,那铃声似乎又没了。
罢了,大约是自己没睡醒,听错了。
连竹打了个哈欠,晃晃悠悠地离开。
院中重归寂静,房中,红锦绸面的被褥上,虞砚松开了明娆的脚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