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星吉已经塞了几颗进嘴里,一阵风chuī来,舒服得倚在藤椅里喟叹:“嘿嘿嘿,能吃到烈哥亲手做的饭菜,亲手切好的西瓜,洗好的葡萄,这样的晚上也太美了。”
余虓烈无情道:“你这只能算蹭。”
朱星吉又从许冰葵面前的盘子里偷摘一颗葡萄,笑眯眯地打趣:“我当然知道你的‘亲自’可不是为我。”
余虓烈轻嗤一声表示他还算有自知之明,转头又把葡萄朝许冰葵推近几分:“葡萄熟了,不吃葡萄吗?”
许冰葵一个晚上都躲着他,此时却悄悄抬头,和他对视一眼又赶忙移开视线,红着小脸伸出一只小手,摘了一颗塞进嘴里。
酸甜带着青涩的味道在口中爆开,是他们约定之下,每一个带着期待盼望的独有的夏天味道,她偷偷看了眼余虓烈,见他没再看自己,又偷偷地抿嘴笑了。
殊不知余虓烈一直用余光注意着她,见她这般可爱,伸出大手揉了一把她的发,心里想着,那天晚上果然把人吓到了,但他的葵葵幸好没跑。
许冰葵正想躲开,朱星吉突然惊喜地喊一声:“爷爷!”
余鉴平牵着余宝庆正从屋里头出来,许冰葵连忙站起身,把自己的藤椅搬到空旷处,让给爷爷坐了。
朱星吉在一旁嬉笑着讨老人欢心:“爷爷一回家就去睡了,都不想着先看看小狮王吗?”
余虓烈损道:“小金毛。”
朱星吉瞪一眼他,“金毛狮王”这四个字一拆分,一个是狮子一个是狗了。
余宝庆四点多才回到桑朵,体力不支,前脚回房睡觉去了,后脚朱星吉和许冰葵便来了,吃了一顿饭,便留在这儿等爷爷醒来。
此时余宝庆拉住了许冰葵的手,他睡得迷迷糊糊的,转头便跟余虓烈说:“呀,这小姑娘是何悦吧?”
许冰葵以为余宝庆发病了,不敢动弹,惊慌地看向余虓烈,却见他笑得欢喜,开口解释道:“何悦是我妈妈的名字,他把我们认成我爸妈了。”
她刚松口气,想要开口向余宝庆解释,下一秒余虓烈便凑上前来,在她耳边轻笑道:“下一句爷爷就该问我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了。”
果然,不等她反应过来,余宝庆便笑着拉过余虓烈的手,又把许冰葵的手放到他顺势摊开的手心里,问道:“打算什么时候和我们家这臭小子结婚啊?”
许冰葵脸腾地涨红,想蹲下身和余宝庆解释,可她一只手被余虓烈紧紧握住,挣脱不开。
正胶着之时,余鉴平从厨房热好饭回来,听见这话,连忙高声反驳:“嗨!爸,两个小朋友还小呢,大学毕业了咱们再谈婚论嫁。”
“叔叔……爷爷……这……”
许冰葵眼睛都被羞红了,升腾着水雾的眸子在众人含笑的脸上转了一圈,最后急得用另一只手捶了好几下余虓烈的胸口,声音颤得厉害:“你快……你快解释一下呀!”
余虓烈第一次看她跳脚的模样,挨了捶打的地方却被爱意塞得满满当当,只想将她抱个满怀。
见她实在羞得厉害,他低头说道:“对,我是要解释一下,我还在追求你呢,对不对?”
许冰葵脑袋里乱糟糟的,只听他一本正经开口,却没仔细辨认他说的话,以为他真的好心帮忙,连忙附和着向众人道:“对对,他还在追求我呢。”
她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余虓烈的脸便又凑近了几分,轻笑的声音低低沉沉,像葡萄酒一样醉人,他一开口,许冰葵便不挣扎了,忘记了身旁所有人,便听到他说:“那你打算什么时候答应我的追求啊?”
后半句话他用的气音,只有怀里的人儿才能听到。
“就今晚,好吗?”
最后在回家的路上,许冰葵都羞哭了,一个人低着头快步走在前面,全然不顾跟在她身后像是悠闲散步的人。
她想着余虓烈两次都在众人面前说让她这样害羞的话,明明只是分别一年,回来后却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只想看她出糗逃跑。
她有点委屈,没忍住打了个哭嗝,这才把身后人唤了过来。
余虓烈几步走了过来,很快便握住了她的手,低头凑近看到她粉红的眼角,说出口的话不知是气人还是哄人:“怎么啦?谁欺负你了,跟哥哥说说。”
许冰葵闻言瞪向他,可那双小兔子一样无辜的红眼睛却丝毫没有威慑力,她道:“你变了。”
余虓烈问道:“哥哥怎么变了?”
他轻叹一声,十指相扣时剖白内心:“哥哥喜欢你。”
可许冰葵气得晕晕乎乎的,注意力被传来的歌声吸引走了。
旁边的店里放着老歌,女声深情几许,用làng漫的好听粤语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