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们比任何人都明白,就算再jīng通药理,元贵妃也不会做出下药害人的事。
更何况,用如此低级的小把戏来布局陷害,分明就是在欺负她们母女俩qiáng硬不起来,只能任人宰割!
“母妃从头到尾,都没有碰过孩儿送给容嫔娘娘的面膜,这就是孩儿所知的内情。”
林奚不卑不亢,直视皇后与容嫔。
皇后闻言眉头微皱,声音微微带了些狠厉:“奚儿,你是在承认此事是你一人所为?”
“奚儿她不会做这种事。”元贵妃开口道。
林奚有点感动,母妃方才被那样指责都没有为她自己辩驳一句,现在却愿意顶着激怒皇后的风险,为了女儿开口违抗。
但皇后直接无视了她,只盯着林奚,等她的答案。容嫔与愉贵妃窃笑。
林奚对上容嫔咄咄bī人中微带得意的眼神。
快趁现在嘚瑟一会儿吧。
女人,你以为你抓住了我的把柄吗?不,你只是为自己打开了棺材盖。
林奚并没有回答,反而问容嫔:“容嫔娘娘,你可敢再一次确认,你身上长的疹子,是因我所给的面膜而起?”
愉贵人以为她要赖账,忙接话道:“我作证,那日确实是公主亲手把什么面膜的jiāo到姐姐手上。”
容嫔仿佛因愉贵人的撑腰增长了底气,抬起下巴道:“不错。正是因为你那所谓面膜!”
“我将面膜送至娘娘手上时,可有说过其用法?”
容嫔不知这一问为何意,迟疑了下:“是又如何?”
“面膜面膜,顾名思义是用在面上的。我也向娘娘解释的十分清楚,面膜是敷在脸上的。更何况,面膜包装上也写的明明白白。”林奚顿了顿,缓缓发出疑问,
“现如今娘娘面上安然无恙,却在身上起疹子,反倒怪上面膜。如此明显的牛头不对马嘴,不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吗?”
从前都只敢怒不敢言,只会委屈啼哭的小草包,现在居然在井井有条地反驳她们!
皇后不悦地看了一眼容嫔,容嫔低头掩饰眼里的错愕。不过,还好她早有准备。
她轻蔑一笑,朗声道:“本宫身上比脸上gān燥,便用来擦身子了。公主可没说不可用在身上吧?”*
林奚开怀大笑:“这款面膜许多人都在用,从来都只用在脸上,鲜少听闻用在身上。也不是不可用在身上,只是……”
她收住笑声,目光如炬:“娘娘明明如此在意脸上的gān燥却用于身上,是因为娘娘不要脸吗?”
在场的人似乎都没想到林奚会这么说话,一时间都屏住呼吸,鸦雀无声。
“你……”容嫔又惊又怒,看向皇后。
皇后也大吃一惊,指着林奚:“奚儿,放肆!你怎……”
林奚打断她们的话继续说:“还是说,容嫔娘娘既舍不得让脸起疹子,又想诬陷母妃和我,才出此下策呢?还望皇后娘娘明察。”
一下被反客为主,容嫔气急败坏,直指着林奚愤然道:“林奚,你可知现在被审的是你!你们两母女想下药害本宫,还好本宫只用在身上,否则岂不如了你们的愿!”
林奚平静地看着她bào跳如雷。
你脸上没长疹子还真是可惜,最好长在嘴里,让你消停一会儿。
“娘娘可真是用了我所给的面膜?可有用过的证据?该不会,面膜还完好地放在娘娘宫里头吧。”
容嫔闻言得意一笑:“早已备好了证据,公主可看清楚是否是当日亲手给我的面膜!”
正说着,丫鬟就将用过的面膜纸用盘子呈了上来。
皇后垂眸看了两眼,挥手让人拿走,端起茶盏问:“奚儿,你可看仔细了,它可是出自你手?”
“的确出自孩儿之手。”
容嫔正想再次发作,林奚接着道:“正是因为出自孩儿之手,孩儿才有法子自证清白。这款面膜有一特性——能使用两次。即使用过一次,但一旦湿水,它便能恢复到原状,并拥有原来功效。”
闻言,众人一惊,各人脸上表情各不同,很是jīng彩。虽然心思各异,却无一人发言,殿堂中再次陷入沉默。
林奚看向母妃。她还是一如既往,那样柔美地笑着看着她。不同的是,这回眼中多了泪花。
林奚朝她回以一笑,乘胜追击道:“孩儿愿牺牲自己,以一试其中有无下毒。”
皇后扶额,微微阖眼:“不用,这种事让下人来办就行。”
待到测试的宫女太监带着意料之中的结果回来禀报时,容嫔脸一下垮了,手开始发抖。
皇后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面目冷冽地看向容嫔:“容嫔,你如何解释?”
容嫔愤懑都看着林奚,咬咬牙上前向皇后行礼:“或许是臣妾搞错了,可能不是公主所送的面膜所致。待臣妾再回去细细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