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再不快點離開這裡你們會有危險………」
偉拉卿折回船艙中央,拿著點了火的油燈跟臨時撕下的紙片跳了下去,我也戰戰兢兢地從樓梯爬了下去。
「要是他們之中有人是船員或曾在海軍服役就好了。因為如果對方是聖砂國的海運相關人員,或許就有渡過這個難關的技能。最起碼一定比小西馬隆船員瞭解這股海流。」
「啊,我懂了!就是「請問在乘客之中有人是醫生嗎.」的戰略嗎.」
我對自己露出「搞什麼,原來是這樣」的失禮表情一點都不在意,開始在神族們的中心地帶用盡吃奶的力氣大叫。
「請幫幫我們!如果是你們之中有人會駕船……啊一真是的,語言又不通!」
「幫我拿著。」
偉拉卿把油燈塞給我,然後用木炭在大大的紙張上畫圖。呃——太陽.
「是發電所的標志嗎.」
「不是的!」
「要不然是什麼……肯拉德,你好像不太會畫畫耶………啊~我看懂了!是舵,你想畫舵是嗎!.東西借我一下!」
若將美術平均成績分成五個等級!
大約會落點在第二級的我,潛越地接過畫筆,在紙張的背面畫了大大的舵輪。
這麼畫應該OK吧.接著我把它像舉牌女郎那樣高舉在頭上。
「有沒有人會掌船艦的舵!.我們想找會轉這張畫所畫的這種圈圈的人!」
剛開始神族們似乎把我們倆當成怪人般看待.但不久他們就離開原本靠著的牆,慢慢地朝我們走過來。
其中一名男子畏畏縮縮地舉起手。他的臉頰凹陷,看起來好像隨時會昏倒似的,不過深金色的眼睛卻顯得炯炯有神。
「你是操舵手嗎.太好了,肯拉德,找到了,真的有耶!」
「是啊。」
「其實我也是抱著姑且一試的心態啦!」
我們催促著連姓名都沒問的男子上樓梯,因為我們得盡快帶他去操舵室,請他幫助我們渡過這波濤洶湧的海面。
我握住先率先爬上去的肯立德的手,准備從船底出去。
「等一下。」
「什麼事.」
「不能把這些人丟在這裡。」
現場有一百多道目光集中在我們身上,難道這裡是唯一的出入口.
「現在沒有時間………」
「可是如果船不幸沉沒了呢.待在這麼下面的他們是不可能脫逃的。各位,這個地板、木板是開著的!現在因為情況緊急,所以沒有半個守衛在看守。請你們要做好隨時能夠上救生艇的准備哦,」
但他們只是不安地面面相覷,這讓我深深感覺到語言不通的辛苦。
「聽清楚哦,這是開著的!」
「陛下,快走吧。」
聽到熟悉的稱呼頓時讓我鬆了一口氣,幸好我們的語言是相通的。
「肯拉德。」
我靠著木箱邊緣走回船艙,因為我一直無法理解,所以開口詢問在一旁快步行走的肯拉德。
「那些人為什麼不出來呢.」
那地方就跟洞xué沒什麼兩樣啊!
「雖說神族跟人類不一樣……但他們並沒有得到人類應有的待遇。要是我肯定早就發飆了,還會找相關單位投訴呢。」
「可能是他們一直被教育不得反抗吧,不過……」
就在這個時候,走在偉拉卿前面的男子突然回頭對夥伴說話。
「今後會怎麼樣就不知道了。」
他可能是在指示留在原地的夥伴吧。
雖然有一兩句話刻意降低聲調,但緊接著就變成激動的喊叫。
雖然完全聽不懂他說了什麼內容,但是在船身劇烈搖晃,我們三人一起撞上貨箱的時候,他說的話裡夾雜了幾個我也聽得懂的單字。
貝尼拉.這名神族男子剛剛說了貝尼拉.
那是出現在jiāo給我的信裡面的單字。
雖然不曉得到底是地名或人名,但云特曾說很可能是專有名詞。
雖然我聽不懂他前面講的動詞,但惟獨貝尼拉這個名詞我聽得懂。
我清楚的聽到這名瘦弱男子口沫橫飛的激烈台詞裡,出現了我知道的單字。
「喂,你說了貝尼拉!.你剛剛說了貝尼拉對吧.」
我揪住男子的衣服猛搖。
他身上的衣服跟當初分配食物的少女一樣,只是在一塊布上面繫了皮帶的超寒酸衣服。
「告訴我,『貝尼拉』是什麼.傑森說那是唯一的希望,佛萊迪也說要『救』。請告訴我,到底要怎麼救.貝尼拉是你們的什麼!.」
「陛下!」
像枯枝般的瘦弱肉體似乎被我搖得很痛苦。我看他別說是說話了,就連呼吸也沒辦法。
「有利!」
肯拉德硬是抱住我的腰,把我從神族男子身上拉開。
我的下巴還撞到他的左肩,疼痛感終於讓我恢復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