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回應。
塞茲莫亞艦長站在門口,不讓任何人越雷池一步,不過雙手垂下的他小聲碎碎念個不停。直到發現我們才挺直身體,用述說藉口的語氣說道:
「現場沒有任何銳利的物體。別說是武器,也看不到折斷的椅腳或桌腳……」
「不然是用什麼?」
不等任何人回答,看到被人拆下的百葉窗還有散落在地的碎片,答案已經呼之慾出。
「偉拉卿jiāo待說到了真魔國附近要好好監視他。因為擔心他看到故鄉之後……」
塞茲莫亞說得斷斷續續:
「很可能有自殺的傾向……」
「嗯,我也聽說過這件事。問題是現在還不到真魔國啊!?為什麼!?為什麼約札克會出現這種舉動!」
吉賽拉連忙阻止沖上前的我。
「陛下,您還是不要太過靠近。」
「他還活著吧!?」
歪著頭的她,露出為難的表情。
「他治得好吧?吉賽拉,這能夠治療吧!?」
我看見他的肩膀有刺進身體的木片。位置在喉嚨附近,並不是心髒。不可思議的是屋裡一滴血也沒有,也沒有向的鐵味。
「陛下,就如同我前幾天所說,只要他本人沒有活下去的自覺,治癒魔術的效果……」
「可惡!」
我用力踢地板、搥門,不過患者依然一動也不動。
「……怎麼會這樣……明明還沒看到真魔國……」
「他不是馮波爾特魯卿的部下嗎?」
「村田?」
看到友人突然站在旁邊,我嚇了一跳。他自己的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那不是就跟故鄉一樣嗎?」
只有緊咬的嘴唇一片通紅。
「古裡葉怎麼了?他怎麼了!?」
「他沒事,什麼事也沒有。古蕾塔不要看,快點回房。沃爾夫,帶古蕾塔回去房間。」
我拚命阻擋古蕾塔,古恩達卻在此時踩著沒有半點猶豫的腳步走過的身旁。
「古恩達,這是有原因的……」
「閃開。」
他完全不想聽任何解釋,用平常絕不可能出現的粗魯動作推開吉賽拉,然後拔出凶器木片,面不改色地把終於流血的約札克扛在肩上。
「古恩達,你這是在做什麼!?」
「我的部下回來了,除此之外還有什麼?」
古恩達瞪著現場屏住氣息的人──那是被次見面時的冷酷眼神。
「閃開。」
當我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古恩達已經扛著垂死的部下走出房間,來到甲板上。
「等一下,古恩達!等一下!」
我必須告訴他,好好解釋他的部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所以我決定從後面追趕古恩達,但是前方有始終站在那裡的云特,以及好不容易安撫古蕾塔,讓她待在房裡的沃爾夫拉姆。
「這麼做可能對陛下過意不去。」
「什麼!?」
「希望您能允許他比國王先返國。讓他移到我搭乘的高速艇,以便於送他回國。」
「那是當然的,沒有什麼好過意不去,請務必那麼做!啊、對了,我也想一起去,我不想置身事外!」
「澀谷!」
我的要求被友人的叫聲打斷,村田抓住我的手臂,並且指向海面:「你看那個!」
在夕陽映照的海面上,出現極不自然的圓形。
那是漩渦。
那是與周圍海làng完全不同的深藍色圓形,漩渦中央是奇妙的明亮藍色,光是觀看就好像快被吸進去。村田喃喃說道:
「可以回去了。」
原來如此,當時的海面也出現出口,發現這點的肯拉德才會從面推我一把。
「喔~~原來是這個感覺。」
「出現的時機正好。澀谷走吧,回去了。」
「……我還不能回去。」
「澀谷?」
「是我播了這個種子、製造這個契機,我必須暫時觀察聖砂國會變成怎樣,還有盒子的事也要我親自處理。還有……」
我緊握雙手,雖然是沒有力量的拳頭,我還是加以緊握,連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總之我搖頭加以否定:
「我現在還不能回去。」
「你在說什麼傻話,學校怎麼辦?棒球呢?球隊呢?」
「你也知道那些地方都有各自的活動,沒問題的。」
「但是再拖下去,你會被當成失蹤人口喔!?」
「哥哥會幫我想辦法。」
在湖底見面的勝利應該是來救我的,因為我們是兄弟。從我出生時就一直在一起,也是我唯一的兄弟,我相信他會幫我。
「村田,你自己回去吧。」
「我一個人回去有什麼意義!」
村田抓住我的肩膀大叫,聲音聽起來好像快哭了:
「我不是說過嗎?叫你多擔心自己一點!就算你的靈魂來自這裡,不過你的身體終究是在地球生長,你已經待在這裡很久了。你一定在我沒看見時消耗了不少魔力和體力吧!?總之你要回去補充能量,你必須充電,否則工作過度會把你的身體搞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