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上搖晃的只有「海上朋友號」的燈火,不見繁星的影子。
「有利。」
「嗯.」
「想去的話就過去那兒湊熱鬧啊。」
「你說的那兒是哪兒.船員們的飲酒會嗎.拜託,你明知道我是不碰酒也不碰煙的。而且這次的變裝這麼簡單,要是身份bào露了怎麼辦.別忘了,我們正處於偷渡的復雜立場,算是「不可能的偷渡任務」耶!」
「你高興就好啦。」
靠在漆成白色的欄桿上。沃爾夫拉姆望著海說道。
「那個………反正你就是喜歡跟身份低下的人在一起不是嗎.就算待在王城也立刻溜到城下.在血盟城時也老是賴在廚房或馬廄。基本上……你總是跟肯拉特在一起啦,所以剛剛我才想說那邊的歡鬧氣氛可能蠻符合你的個性。」」喔——原來如此。」
緊抓冰冷的鐵欄桿,我也望向海làng。此刻內心充滿漫無邊際的不安,開始懷疑自己真能夠抵達陸地嗎.
「雖然有些寂寞。不過我沒有想過要跟他們混在一起喔。這艘船正身負重大的外jiāo任務駛向小西馬隆。雖然我相信這趟旅程絕對安全,但大家應該不那麼認為吧.正如在御前會議中被點出來的那樣,至今還有不少人覺得他們是敵國。或許有人覺得此行將會被攻擊,已做好前往敵境的心理准備了呢。「
當手肘跟腰撞到鐵欄桿的時候,痠痛的肌肉不禁發出哀痛聲。
「……不過我沒想到大家過的是這麼戰戰兢兢的生活,真的是無法想像,因此不想打擾他們好不容易平安度過的一天。如果這時候有上司闖進他們毫無拘束的聚會,他們鐵定無法放輕鬆了吧.我是完全不在乎大家是不是尊敬地跟我說話啦,只是如果害大家為我費心會讓我過意不去。」
我無意識地輕輕搖頭。
「……我不想破壞大家的興致,而且……」
歡呼聲轟然響起,緊接著是熱烈的掌聲,可能是有人在拼酒吧。此刻連我的嘴角都自然而然地揚起。只希望不要有人因為急性酒jīng中毒倒下就好了。
「而且.我也不是獨自一人站在這裡。」
「哼,你稍微有上位者的自覺了嗎.」
聽得出那是刻意壓抑內心喜悅的聲音。」這要視時間跟場合而定的,沃爾夫。要視時間跟場合。」
真不知道這時候的我們是誰會不好意思呢。」如果你想喝酒的話,何不去廚房拿酒過來呢.沒關系的。你不需要陪我禁酒。反正你已經八十二歲了,只不過得好好愛護自己的肝髒倒是真的。」」要是喝醉之後被某人盤問的話,那我不就要被你笑話一輩子……喂!」
語氣跟表情驟變的沃爾夫拉姆突然指著海的另一頭.也就是這艘船艦的行進方向。」那是什麼.」」大概是船隻的燈火吧.」
漆黑的海面上隱約晃動著光芒。但是那些光芒的數量立刻增加,而且以相當快的速度朝我們接近。哨兵扯開嗓子用力大喊,艦內突然一陣騷動。夜班的船員們開始在甲板上匆忙奔跑。
由於移動的時間與距離都一樣,因此他們判斷那個燈火是一艘大型船艦,至少不是船隊或艦隊。
「喂喂喂,不會又是海盜吧——」
「怎麼可能!這裡已經是西馬隆領海了,應該沒有那麼白痴的海盜吧.我倒寧可相信那是巨型魷魚……」
聽到這句話,沃爾夫拉姆的身體開始顫抖。
「怎麼了沃爾夫,你怕魷魚嗎.」」你、你哪會明白那種可怕!冷、冷靜點冷靜點,釣魷魚船應該沒那麼巨大。」」那會不會是小西馬隆的軍艦呢.」
接近船尾的角落雖然安靜,不過在可能遭到攻擊的區域上已經有士兵聚集,並開始各就各位。目前是准備戰斗狀態。現在的我所能做的,就是祈禱不要發生任何悲劇而已。
「哇幸虧兩位在這裡!請陛下跟閣下立刻回船艙吧!要是待在這麼危險的地方,一旦敵人使用投石機的話就糟了」
頂上無毛還冒著汗的達卡斯克斯跑了過來,雙手還抱著已經充好氣的救生用具,可能是擔心我們是不是溺水了吧。
「那可不行,我有從旁監看戰況的義務。如果不幸遇到失去最高指揮官的最糟狀態,我可必須代替指揮呢。」
「咦.我們是偷渡者耶!.照你這麼說的話,我也得在一旁監看嘍。雖然我不想往壞的方向想,但是如果艦長跟云特受傷的話,那麼指揮大任應該會先落在我身上,而不是沃爾夫你身上吧。」
「……我覺得jiāo給你的話大概立刻就投降了……」
「啊一真是的,兩位少爺饒了我好嗎一」
廚房學徒半哭半哀求地拉著我們這對任性雙人組的袖子。
「不是戰艦!是巡邏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