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根據那封血書的內容得知新的事實。雖然知性者.馮克萊斯特卿也無法翻譯聖砂國的語言。但那封信卻是用幼稚園小朋友程度的共通語文字眼文法寫的。只要經過頭腦清晰者冷靜解讀的話,應該會發現到更多隱藏的暗示。
「就是這裡。貝尼……好不容易才看出來是貝尼拉。因為我們的語言並沒有那樣的動詞.應該是什麼專有名詞吧.不是地名就是人名。如此一來這個『救』也不是指救助寫這封信的本人,而是叫『貝尼拉』的場所或人物。至於害陛下悶悶不樂的雙胞胎,可能有什麼比自己的性命還要擔心的事物吧。」
雖然只是一時的安慰,不過云特的話倒讓我安心一點。那表示她們現在起碼還有多餘的jīng力去擔心別人。
「她們應該是想拯救這個叫貝尼拉的地方或城市吧.如果是飢荒或旱災,倒還有辦法援助。如果是未知的疫情就困難了……」
我們試著詢問澤塔跟茲夏兩姐弟貝尼拉是什麼,只司惜雙方正如預期般地無法溝通。我還挑戰利用笨拙的手勢跟難看的圖畫跟他們說明,卻只是害他們嚇一跳而巳。撇開我不說,就連藝術家沃爾夫拉姆都失去自信,在一旁抱膝鬧別扭。
「這個亂七八糟的拼法大概是『希望』吧.唔——不僅左右完全相反.還多了一槓。身為教育者。實在很難允許這種情況發生呢。」
「因為沒有寫信的習慣吧!」
如果是在半年前,感到訝異的應該不是云特而是我吧。
在日本生活了十六年的我,鐵定無法想像有人不會寫字。對我們來說不僅要學會平假名跟片假名,還有漢字及英文字母,甚至懂得簡單的英語都是應盡的義務。能夠用數國語言打招呼或說出料理名。都算是最基本的。不過世上居然有人沒機會學習文學,也被禁止學會語言。眼前這封信就是最好的例子。
傑森跟佛萊迪到底是怎麼活過來.現在又過著怎樣的生活.這些都無從得知。唯一可確定的事情就是,她們倆在向魔族求救。
我不想背叛她們,也不想破壞約定。
等跟小西馬隆的統治者或當局會談之後,再視情況跟聖砂國接觸吧。屆時不僅能利用那個契機尋找雙胞胎的下落,還能得到有關貝尼拉這塊土地的情報呢。
※※※※※
當我們抵達大半土地屬於大小西馬隆統治的大陸時,已經經過了六個晚上。
以前會踏上這塊土地是因為機緣巧合的關系,但這次並不一樣。這次是基於自己的意志,不惜用偷渡的方式前來的。
上次的出發地點是基爾彼特商港,接著穿過卡羅利亞,然後沿著隆卡巴河北上。但這次乃是以真魔國全權特使的身份正式訪問.因此我們被引進薩拉列基紀念軍港.
因為事前曾利用「紅鴿新型彗星傳書」送達書面通知.因此當地政府也已答應讓我們上岸。「紅鴿新型彗星傳書』比一般的飛鴿傳書快了三倍,但也會發生忘了自己的身份而混入其他團體這種微乎其微的意外,而且烏兒們並不會把那種意外當成是年輕不懂事所犯的錯。對顧客來說,在使用上雖然造成不便,不過基於其快速的理由而不得不選擇使用,還真是左右為難哪!
幸虧紅鴿平安達成目的,「海上朋友號』也順利入港。這兒跟基爾彼特商港截然不同,視線內沒有任何一艘華麗的船隻。所有停靠在港內的大型艦,每一艘都是武裝過的戰艦。
薩拉列基紀念軍港。
那個名稱我很耳熟。那是正宗推剪馬尾的耐傑爾.懷茲.絕對不會死,馬奇辛懷抱著敬畏的態度所呼喊的主君名字。想不到他把自己的名字用在設施上。照理說君王還活著的時候不太會做這種行為。如果對自己的政績沒什麼自信,我還真不敢要求要掛上自己的名字。譬如說澀谷有利紀念體育館、澀谷有利棒球博物館等等。
感覺更不自在。
把所有東西都寫上自己的名字,簡直就和幼稚園的小朋友一樣嘛。
「怎麼了有利.面對敵人開始興奮得發抖了嗎.這也難怪,畢竟在二十年前那場大戰中,小西馬隆可是讓我們魔族吃盡苦頭的對手呢!一回想起當時的模樣。連我都開始激動得血脈責張。這次絕對要跟他們一決雌雄!」
沃爾夫拉姆激昂地說出自己就要被艾妮西娜小姐當實驗品時會說的台詞,而「奉王命被指派為全權特使」的馮克萊斯特卿則對他做出這樣的叮嚀:
「你在說什麼啊,沃爾夫拉姆.照理說你應該留在船上的,只是因為我們在首都的警備薄弱,才讓你以陛下的護衛身份隨行的。因此希望你不要出現任何沖動的言行,以免對我們造成妨礙,這點請你銘記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