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關系啦。我不是說過了,現在的我是愛的獵人。現在的我已經很瞭解自己是什麼人了,不過當時的我並不瞭解自己。我覺得自己不適合從政,也不想統治國家、治理國家,所以我把一切事務都jiāo給我哥哥。但哥哥休特菲爾跟我不同,他對統治國家這種事很有野心,可是……」
一滴紅色的液體從傾斜的酒杯滴在她的膝上。
「可是現在我對那件事後悔不已……你一定要記住我的話哦。」
潔西莉亞緊握住芙琳的手。
兩人生長的土地、種族、際遇皆不同,就連壽命的長短也大大不同,但透過皮膚,卻可以找到兩人的血液裡有些許相同之處。
那就是兩人都是在漫長的歷史中,曾經治國一段時期的女性。
「不管是基於血統、民意,還是預言,命運的安排讓我們不得不坐上那個位子。無論是因為什麼理由當上國王……或是人民的首領,其中一定有它的道理。要是你忘了這一點,而全權jiāo給別人處理,那就是不對的。芙琳你聽清楚,你體內一定存在著讓你坐上這個位子的理由,你必須自己找出來,然後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自己的國家。」
「……我知道。」
「絕對不能像我這樣……啊~不過換個話題,當個多情的女領主也不賴啊?」
有關過去的真情告白,在她像十幾歲女生的興奮語氣中劃下句點。
潔西莉亞雙手觸碰玻璃窗,幾乎整個額頭都貼在上面往下看。
「反正這裡有那麼多男士,一定會有適合你的人選!在比賽開始以前,幫自己找個戀人候補怎麼樣?」
「不,潔莉夫人,我不行啦!」
「別客氣啦!雖然這是身為同性長者的多管閒事,不過請你還是接受我的好意吧……討厭~真無趣!從這麼高的位置根本看不清楚他們的長相嘛……對了!」
潔西莉亞擅自打開同伴的行李,拿出跟手掌差不多大小的小型圓筒。一拉開三個接頭,隨即變身為做工細致的美麗銀色望遠鏡。
「我都忘了還有這個。這是我朋友艾妮西娜幫我做的魔動望遠鏡哦!你看這裡,因為有添加魔動元素,所以不管在任何區域都能盡情觀賞,加上配備夜視裝置,就算再昏暗的場所,也能將對方的睫毛看得一清二楚!平常很適合拿來偷窺男士,不過拿來觀賞天下武應該也能派上用場才對。」
「偷窺,男士?」
「等等,讓我先看……陛下幹嘛戴那個奇怪的面具啊?這樣不就糟蹋了他可愛的臉蛋……」
即使丈夫的遺物被人說是奇怪的面具,這時的芙琳並不感到憤慨。
芙琳也拿起望遠鏡往大西馬隆昏暗的休息室看去。
「剛剛看到沃爾夫拉姆的時候,我著實嚇了一跳,而對方的第二名選手竟然是阿達爾貝魯特,這也讓我很意外。想不到我旅行到這麼遙遠的異國,竟然會看到魔族……啊!」
「怎麼了嗎?」
坐在旁邊的貴婦,身體突然涼了一半。她的舌頭就像打結了似的,突然變得語焉不詳,身體也抖得讓人聽不清楚她在說些什麼。
「怎麼會這樣……真王陛下,你……」
到底要讓那孩子面臨多沉重的負荷呢?
我那過於樂觀的希望,因剎那間的沖擊而破滅。
位於死角的大西馬隆休息室中先是閃著長劍的光芒,接著高大的男人身影隨即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在火把的隱約照耀下,看得出是西馬隆人特有的棕色頭發,以及半邊的臉孔。雖然距離太遠而無法確認,但他的眼睛應該是這塊大陸大部分的人民擁有的淡棕色眼睛。
但是……我們卻因為眼前的景象而驚訝得忘了呼吸。
「……肯拉德……?」
偉拉卿肯拉特的左腳慢慢踩在雪地上。
「可惡!」
我的膝蓋抖個不停,感覺腳底就像踩在泥沼中正慢慢往下沉。接著我毫無意義地大叫,踹著不怎麼牢靠的地面。可能是呼吸困難的關系,我忍不住把面具隨手一丟。被困住的我拚命往前進,後來才發現自己不是身陷泥沼,而是處於植了相當厚的雪地裡。村田在後面叫我的名字,無法走動的沃爾夫拉姆則從長板凳上站起身來下令約札克行動。想不到我的視野竟然可以像全視角攝影機,連看不見的後方都看得一清二楚。
可惡,害我擔心得要命!
我一邊跑,一邊握緊右拳,心想不管怎麼樣都要先揍他一拳再說。就快到了,他就站在我眼前。我大大地揮出右手,並用力踩下最後一步。
「哇!」
偉拉卿雖然連一釐米都沒有移動,但我的視線卻一下子變成了灰色,這下才發現自己摔在骯髒的雪地裡。原來我跌倒了,怎麼偏偏在這時候跌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