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這讓我覺得加倍丟臉。

  我刻意咳了幾聲試圖化解尷尬,簡單地回個禮便站了起來。

  「那麼,實習生。」

  「這位乘客,我叫做利克。」

  「那麼,利克,那麼晚還在巡邏,真是辛苦你了,今後也要保持這種沖勁繼續加油噢!」

  我沒等到他回話,就朝自己的房間猛沖。

  我為什麼會這麼沖動?完全不懂得要冷靜觀察,深思熟慮。如此怎麼能只看一個打席,就能判斷對方球隊的秘密打者是不是個三流打者?這樣根本沒資格成為一個好捕手,也沒辦法成為一個偉大的魔王。在棒球上……算了,我受到的挫折已經夠多了,但我的魔王之路才剛開始呀。

  就我的經驗來說,我大概只能算是個領到臨時執照的魔王,不,應該是個臨時的臨時執照的魔王吧。

  就像是中華料理的特殊菜名一樣。(註:[臨時的臨時執照]日語念做「——」聽起來像某種中華料理的麵食。)

  「沃爾夫拉姆,我的隱形眼鏡突然掉了下來,差點沒把我嚇死。」

  「你跳舞了嗎?」

  走出寢室的前王子,把天然布料的柔軟浴巾像頭巾似的纏在頭上。

  「……你,為什麼做這種剛出浴的貴婦似的打扮?」

  「我問你有沒有跳舞!」

  凶悍的音調,皺在一起的眉頭,加上雙手抱胸兩腿大張的挺立,任性警報已然響起。

  「當然有啊,本來就是要去跳舞的嘛,又不是去烹飪教室,或是電影試映會什麼的,去跳舞又怎麼了?你幹嘛這麼凶啊?」

  「你真的很花心誒!」

  「啥?」

  罵一個男人說屁股很輕(註:原文為「尻軽」,意為花心、輕浮,亦可引申為動作敏捷之意)是怎麼回事?我翻遍腦海裡的百科全書,仔細搜索這類項目,但我的腦袋轉得實在太慢了,速度和翻真正的百科全書差不多。屁股痛、屁股翹……有了,屁股輕!

  「啊啊,你是在說我的腳程很快嗎?」

  我對前一個的『屁股翹』也有點好奇。

  「什麼嘛,原來是在贊美我。對呀,屁股輕一點比較好,往二壘傳球也能傳得快一點。」

  「你這個叛徒!」

  「又來了又來了,什麼呀?我在何年何月何日、幾點幾分幾秒背叛了誰?我可沒背叛過任何人呀,未來大概也絕對不會背叛如何人!背叛就代表自己的信念扭曲,我也很清楚背叛朋友會有什麼後果!即使如此,你還敢說我背叛你?」

  之後我會再多造一點與背叛相關的句子!(註:這一段原文為有利以日文的背叛(裹切)一詞做各種五段動詞變化)

  「你聽好!你的外表的確是相當出色。但骨子裡其實是一無是處,又很窩囊,看上你的人很多吧?但是如果她們每個人都想跟你jiāo往的話該怎麼辦?即使你長得再可愛,沒有貞操觀念也絕不可能成為貴族的伴侶的!」

  「等一下!長得可愛的人是你吧!還有你提貞操觀幹什麼……?」

  我這重要的問題才問到一半,已經感覺到一股猛烈的撞擊。

  第二卷這次是魔之最終兵器!第四章

  上一次進入自己城堡裡的廚房,已經是六年前的事了。

  古恩達魯在廚房門口停了下來,還真不想走進去。

  「浚達!你在別人家的廚房裡做什麼?」

  馮克萊斯特卿的眼前,是一隻裝滿煮得滾燙的油的大油鍋。

  「你又在算命了?」

  「是的。希望能察覺到任何一絲危險,好對陛下有所幫助。」

  「別再白費力氣了。」

  就算能預知危險,也幫不上什麼忙,因為此刻有利正在魔力所不及的海面上。不過,古達對浚達頭上綁了頭巾以及臉上出現新的黑眼圈視而不見,只管把視線放在油鍋上。

  「……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把一隻活生生的小老鼠丟進這煮沸的油鍋裡。」

  這位原本長相充滿知性美並風度翩翩的教育官,此刻正用手抓著一隻可憐的白老鼠的尾巴。浚達那陰險的笑聲,露出了魔族的真面目。這就是能虜獲、迷惑人心的魔性之美吧。

  但古恩達魯根本懶得欣賞這種美。

  他以凡是聽到他說話的人都會向他跪拜似的、充滿壓迫感的聲音諷刺到:

  「原來如此,要替那位陛下算命,用這種低等動物大概就可以了。」

  說完還嘲弄地撅起了嘴角。

  「你說得對!我怎麼那麼笨?陛下如此偉大高貴,怎麼可以用小老鼠來為他佔卜吉凶呢?啊啊,該怎麼辦呀古恩達魯?那麼,至少也要用這個。」

  浚達使勁舉起另一隻手。

  「用小貓吧!」

  他以寵物書上描述的不良示範的方式將小貓抓起來,只見那隻花斑貓不斷地顫抖著。